飄天文學 > 迷案追兇 >第四章:致命穿透傷
    小男孩是發現案情的第一人,但他畢竟是一個孩子,我們還不能通過他,有效地得知線索。

    雖然現在小男孩的情緒已經有所穩定,但他還不是不願意和我們溝通。

    最令我們感到喫驚的是,在我們表明警察的身份之後,他竟然說我們是壞人。

    警察是壞人,那世界上還有好人了嗎?

    “我不喫,我爸說過,我要是不聽話就會讓警察把我抓走,你們是壞人……”

    小男孩弱弱地看着我們,低聲喃喃了一句。

    這一刻,我苦笑一聲,感到了深深的無奈。

    小孩子就是一張白紙,家長的教育非常關鍵,朝夕相處的過程中,家長的每一句話,都會潛移默化地影響着小孩子的三觀,甚至成爲影響小孩子一生的思維。

    警察明明是在他遇到危險時可以求助的,但現在卻成爲了家長嚇唬淘氣小孩子的說辭。

    不敢相信,這樣的小孩子長大之後,特別是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會不會相信警察,還會不會向警察求助。

    我們費了好大的口舌之後,才終於轉變了小男孩的思維。孩子雖然容易接受一些錯誤信息,但隨着家長們的教育之後,就會很快改變自己的思維。

    小男孩怔怔地看着我們,從黎夢手中接過棒棒糖,放進了嘴裏。

    “甜不甜?”黎夢笑着問他。

    小男孩也笑着,露出兩顆大板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很是開心。

    “你叫什麼名字呀?”黎夢十分溫柔地問道。

    “我叫賀明軒。”小男孩砸吧砸吧嘴,奶聲奶氣地回答道。

    “你幾歲呀?”黎夢繼續問道。

    小男孩把棒棒糖從嘴裏拿出來,嚥了一口唾沫,說道:“五歲。”

    “超市裏的是你什麼人呢?”黎夢追問道。

    “爸爸和媽媽。”小男孩說完,又一次把棒棒糖放進嘴裏,開心的雙腿不停地擺動。

    我站在黎夢身後,看着天真無邪,喫着一個棒棒糖就滿臉開心的小男孩,心裏很不是滋味。

    一個五歲的小孩子,還不能準確地明白生與死,他還不會知道,他的父母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他。我不敢想象,他以後的日子該如何度過,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又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樣懲罰他。

    我的心裏越來越不是滋味,甚至不敢在去幻想小男孩未來的生活。

    同時,一種責任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我並不能對小男孩有什麼實際的幫助。但是我作爲警察,我能做的,就是把兇手緝拿歸案。

    可是就算兇手伏法,小男孩的父母也不會回來;就算兇手伏法,也不能還小男孩一個完整的家庭。

    我沒有繼續待下去,轉身上樓,走進了重案組辦公室,準備和技術隊進行一下線索彙總,隨後等法醫科的屍檢結果。

    黎夢極力用一個五歲小孩子可以理解的話語,向他詢問一些和案情有關的事情。

    包括他是幾點出門的,幾點回家的,一直都在哪裏玩,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人進入超市。

    結果在我們的意料之中,小男孩什麼也說不清楚,並沒有給我們提供什麼有用的線索。

    不過好在,我們還有小賣部的監控錄像,只是技偵科破解密碼需要一段時間,只要能破譯了監控錄像內容,我們就一定能夠鎖定兇手。

    一樓接警的同事,正在努力聯繫小男孩的監護人,爺爺奶奶或者姥姥姥爺,儘快來照顧小男孩,並且把案情交代清楚。

    也許通過他們的口述,可以瞭解到兩名死者的社會關係,從而尋找犯罪嫌疑人。

    兩名死者是夫妻關係,經營了一家規模很小的夫妻店。都說生意人笑迎八方客,見人都說一副笑模樣,來的都是客,怎麼會與人結仇呢?

    而且兇手選在萬聖節這一天殺人,會不會有什麼特殊含義呢?

    與此同時,法醫科解剖室裏,任秋石和曾嵐已經準備就緒,對本案的兩名死者進行解剖屍檢。

    “十一月一日,晚上九點十三分,進行對本案的一號女性死者進行屍檢工作。”任秋石表情嚴肅,認真地說道。

    他把一個嶄新的刀片安裝到解剖刀刀柄上,走到了解剖臺前。

    解剖臺上是一名女性,從屍表來看,身上只有一處創口,在左前胸的心臟位置。

    曾嵐放下屍檢勘驗記錄表,拿出一把尺子,對死者左前胸的創口進行測量。

    “死者創口爲直徑0.7釐米的圓形創傷,深度直達心臟,爲穿透傷。”曾嵐認真地敘述完畢之後,拿起屍檢勘驗記錄表進行記錄。

    接着,曾嵐又對死者的屍表進行記錄,喃喃道:“死者身高一米六零,體重四十九公斤。”

    任秋石仔細觀察了一下屍表,從頭到腳仔細查看,淡淡說道:“死者身上沒有發現任何約束傷、抵抗傷、威逼傷。現場也沒有打鬥的痕跡,兇手在死者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襲擊,而且一擊致命。”

    任秋石定了定神,開始對死者進行解剖屍檢。

    解剖刀輕輕劃過死者的前胸的肌膚,人體死後,血液不會繼續流通,由於重量的原因會向下沉積,所以開胸不會出現大量血跡。

    任秋石放下解剖刀,曾嵐立刻十分默契地遞上肋骨刀,對死者的肋骨進行切割。

    “死者的心臟有穿透傷。”任秋石喃喃了一句。

    曾嵐仔細看了看,又遞上了一把有齒鑷。

    任秋石輕輕拿着有齒鑷,向死者的心臟創口伸去。

    有齒鑷碰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

    任秋石心中一怔,但是他的手一點也沒有抖動,他熟練認真地操作有齒鑷,試圖去抓住心臟內部的那個堅硬物體。

    但是堅硬物體被心臟組織和血液包裹之後變得異常絲滑,而且任秋石也立刻感覺到,這個堅硬物體本身就特別的滑,好像是一個圓形物體。

    任秋石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上輕輕用力,將那個堅硬物體從心臟內部取出,放在托盤上。

    堅硬的物體碰撞托盤,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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