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主犯陳友峯已死,但如果崔雨萌起訴的話,駱筱縈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但強姦案件,相對於其他案件來說,取證是非常困難的。而且案件至今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受害人崔雨萌也不知所蹤,想要給駱筱縈定罪的話,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當時的唯一目擊者——陳友峯的司機身上。
可是這一切,和陳友峯被殺一案,有什麼聯繫呢……
陳曦和彭小萍和我們聊了一會之後,就十分不情願地給駱筱縈送咖啡去了,我和黎夢也返回了寧州市公安局。
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崔雨萌被侵犯一事,應該和陳友峯被殺一案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陳友峯雖然作惡多端,但還沒有什麼事是大到殺人泄憤的程度的。
兇手很有可能是來爲崔雨萌報仇的,當年崔雨萌被侵犯的地點是一處人跡罕至的水庫岸邊,而陳友峯把崔雨萌帶去的理由也正是釣魚。
所以本案的兇手纔會把陳友峯沉入了人工湖,並且給他掛上了魚鉤。
我們現在需要找到崔雨萌,還有當初給陳友峯開車的那個司機。
就在我們剛剛確定了這個調查方向之後,薛杭那邊終於傳來了消息,經過現場對發現的車轍痕跡比對,已經確定案發當時路邊停靠的那輛車,就是陳友峯的汽車!
這也就說明了一件事,兇手具有打開陳友峯汽車車門的能力,也就是說,兇手有陳友峯的車鑰匙。
“兇手是龔立柏?!”
我喃喃了一句,可是又覺得不對,龔立柏和崔雨萌並不相識,龔立柏給陳友峯做司機的時候,崔雨萌已經出事大半年了。
而且龔立柏也沒有理由爲崔雨萌報仇啊?!
“其實汽車並不是重點,那只是一個簡單的作案工具而已。”薛杭忽然沉聲說道。
身邊的黎夢點點頭,她順着薛杭的話繼續說道:“兇手首先要符合知道陳友峯的住處情況,而且和陳友峯相識。因爲只有這樣,兇手才能進入陳友峯的房間,而且在陳友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對他進行襲擊。”
“沒錯,陳友峯當天給司機龔立柏放了假,他是自己開車回的住處,並且在住處等候江欣蕊的上門。所以他的車鑰匙一定隨身攜帶,當兇手把陳友峯制服以後,可以輕而易舉地獲得陳友峯的汽車鑰匙,自然也就可以駕車把陳友峯帶到人工湖邊上進行下一步的沉湖計劃。”薛杭補充道。
事情確實這個樣子,而且是非常簡單的一個情況,真是不知道我最近是不是變傻了,也許是他們變聰明瞭,一定是的。
“如果兇手是爲崔雨萌報仇,那麼我們現在需要思考的就是,誰會爲崔雨萌報仇,是她的家人?還是朋友?或者是那些自詡爲執行正義的祭壇組織成員……”黎夢緩緩開口,給出來自自己對於兇手的猜測。
“這麼說來,咱們需要調查一下崔雨萌的社會關係,看看她身邊有什麼人也在菲什加網絡科技公司任職,並且認識陳友峯。”黎夢認真地說道。
“子凡,你調查陳友峯的社會關係,有什麼線索嗎?”我定了定神,忽然問道。
林子凡很是疲憊地看着我們,沉聲說道:“查了,陳友峯孤身一人,沒有結婚,父母早逝,自己現在無依無靠。名下有一處房產,一輛汽車,幾百萬的存款。其他就沒什麼了,畢竟這種人根本沒有不會有什麼朋友。”
“對了,菲什加網絡科技公司的老闆好像是陳友峯的遠方表舅。但是兩人的關係一直隱瞞的非常好,公司里根本沒有人知道。”林子凡又補充了一句。
“陳友峯果然是公司老闆的親戚!怪不得陳友峯可以在公司裏胡作非爲,老闆又送他房子又送他車子,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黎夢恍然大悟地說了一句。
“有沒有從老闆那裏得到什麼關於陳友峯的線索?”我想了想,追問了一句。
林子凡搖搖頭,沉聲道說道:“沒有什麼線索,陳友峯的事情老闆也不是很瞭解,老闆只是聽說了他之前搶奪實習生的策劃方案,還要同時談好的合同。至於陳友峯其他的所作所以,老闆也不知道,也從來都沒有管過。至於陳友峯私下利用自己的權利收受賄賂和進行權色交易的事情,老闆就更不知道了。”
“老狗現在在哪?”我沉思了片刻,忽然發現江聽白一直沒有出現。
“他啊,在痕檢科待了一天了,應該還是在做痕檢工作。包括從人工湖岸邊提取到的腳印,還有從陳友峯住處提取到的痕跡。”林子凡解釋道。
江聽白這個人雖然喜歡偷懶,但是對待自己分內的工作還是非常嚴肅認真的,我和他在公安大學就是同學,對他還是非常瞭解的。
“接下來調查崔雨萌的社會關係,還有當初給陳友峯開車的那個司機的身份信息。”我制定了重案組下一步的偵查方向。
特別是當初的那個司機,他是陳友峯侵犯崔雨萌的證人,在崔雨萌一案中非常關鍵。
但是從陳曦和彭小萍那裏得知,似乎崔雨萌當初想要找司機作證人,但是被他拒絕了。
不過從我們目前調查到的相關人員來說,陳友峯當初的那個司機,是完全符合兇手側寫的,他和陳友峯相識,也知道他的住處,知道陳友峯喜歡釣魚,更能開陳友峯的汽車。
當然,這些事情陳友峯現在的司機龔立柏也能做到。
要是從殺人動機來講,當初的那個司機嫌疑更大一些,他很有可能是最近遇到了什麼事情,突然醒悟,決定爲崔雨萌伸張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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