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迷案追兇 >第四十章:譁衆取寵
    一個商場的男衛生間隔間裏,發現了一枚炸彈。

    衛生間一共有五個隔間,炸彈在第四個隔間裏,而第五個隔間是鎖住的,上面掛着維修的牌子。

    蹲便器上扣着一個紙箱,紙箱已經被水浸泡,隨時會傾倒。

    在排爆過程中,基本上所有的意外,都是因爲警方在確認炸彈的過程中發生的。警方沒有辦法直接的觀察炸彈,從而意外觸發了引爆裝.置。

    一名排爆隊員慢慢上前,掀開大腿上的工具袋,拿出一個手機模樣的東西,這是一個警用便攜式X光機,用於排爆隊員觀察放在揹包裏、紙箱裏等不能直接觀察的炸彈。

    現在排爆隊員要確認的是,拿開紙箱會不會引爆炸彈。

    經過便攜式X光機的查看,排爆隊員清晰地看見了紙箱裏面的物品。

    是一個長方形黑色物體,內部含有炸藥成分,而且在炸彈上面安置有一個圓形鬧鐘。

    排爆隊員並沒有發現炸彈和紙箱有任何的連接線。

    確認了拿開紙箱不會引爆炸彈之後,排爆隊員才慢慢扶穩了紙箱,用非常平穩的方式,慢慢擡起了紙箱。

    終於,排爆隊員看見了紙箱下面的炸彈全貌。

    初步觀察,炸彈爲定時炸彈,炸彈主體是由八個褐色管狀物並排擺放連接,呈兩層分佈。

    小小的衛生間隔間裏,沒有辦法容下兩名穿着厚厚防爆服的隊員,所以,這枚炸彈的拆除工作,只能由一個人來進行。

    這是一枚定時炸彈,而且是用鬧鐘作爲引爆裝.置的定時炸彈,是一種最常見,最原始的炸彈。

    對於排爆小隊來說,也是一種最容易拆除的炸彈。

    要麼破壞炸彈幹路,要麼破壞上面的鬧鐘,就可以拆除。

    但可不是扣鬧鐘電池,和撥弄鬧鐘錶針那麼簡單的。

    爲了防止這枚定時炸彈還有第二種引爆的方式,排爆隊員選擇了破壞炸彈幹路的拆彈方式,這種方式確實是最穩妥的方式。

    這次的拆彈行動,排爆隊員信心十足,像這種炸彈,他們已經拆除過很多個了。

    排爆隊員認真地觀察着上面的電路分佈,可是他越看越奇怪,因爲炸彈上面的電路雜亂無章,完全沒有道理,而且電線和電線之間的連接,已經造成了初中物理就學過的短路。

    也就是說,如果按照這種電路分佈,炸彈根本沒有辦法引爆。

    “怎麼樣?”站在隔間外面的排爆隊員,踮起腳,輕聲問道。

    “不知道,電路很怪,有很多幹擾電路。”排爆隊員的表情十分凝重,認真地說道。

    一旦炸彈上面出現了干擾電路,那麼拆彈的難度會呈幾何倍數上升。

    正常來說,只需要剪斷正確的一根就可以拆除。

    而且干擾電路並不是簡單的干擾項,一旦剪錯,引發電路迴流,立刻就會發生爆炸。

    “太奇怪了……”排爆隊員越看越覺得不對。

    “如果無法拆除就帶離現場吧,用室外引爆的方法,炸藥成分可以判斷嗎?威力有多大?”隔間外的排爆隊員緊張地問道。

    “炸藥成分……好像是火藥,威力……不對,這不是炸彈!”排爆隊員說着說着,忽然發出了一個有些詫異的聲音。

    這一聲聽得隔間外的排爆隊員更加緊張了,他本來就沒有辦法看見炸彈的全貌,更不瞭解炸彈拆除的過程。

    他急忙問道:“不是炸彈?那是什麼?!”

    “好像……是鞭炮……”排爆隊員弱弱地說了一句。

    “啥?鞭炮?!”

    隔間外的排爆隊員也擠上前去,踮起腳眺望。7K妏斆

    只見隔間里正在做拆彈作業的排爆隊員拿出尖嘴鱷魚鉗,輕輕夾住一根藍色電線,輕輕一用力,藍色電線直接從炸彈主體的一端脫落,甚至還帶出了一點黑色的火藥。

    有了這一現象,排爆隊員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他又使用尖嘴鱷魚鉗輕輕抓住了另一根藍色電線,手中稍稍一用力,藍色電線又一次從炸彈主體上脫落。

    接下來,一根又一根,直到所有的電線全部從炸彈主體上拆除。

    排爆隊員長長出了一口氣,直接坐在滿是積水的地面上,動作也大膽了起來,世界用手抓起炸彈,拿在手裏仔細觀察。

    越觀察,排爆隊員越覺得這個炸彈製作的非常粗糙,完全是用膠帶和電線胡亂包裹的。

    而這個炸彈的主體,根本就不是什麼炸彈,分明就是鞭炮,是半個禮花。

    沒錯,就是大家最常見的那種鞭炮禮花。

    “揪——啪——嘩啦啦——”的那種禮花。

    “這裏是排爆小隊,危險已經解除,這不是一個炸彈,而是一個鞭炮,是一個惡作劇。”排爆隊員通過對講機,傳達着現場的情況。

    就在這時,隔壁掛着“維修中”牌子的第五個隔間裏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咳嗽。

    這突然傳來的一聲咳嗽,把兩名排爆隊員嚇了一跳。

    “誰?!”兩人立刻警覺起來。

    下一秒,隔間裏傳出一陣咳嗽。

    排爆小隊立刻通過對講機傳達着現場的情況,同時發出嚴厲的聲音:“誰?!自己出來!”

    只見隔壁的廁所門緩緩打開,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看上去非常瘦弱,斜挎着一個帆布包,滿是油和頭皮屑的頭髮緊緊貼着頭皮。

    他看着兩名穿着厚厚防爆服的排爆隊員,眼中異常興奮。

    我聽到排爆小組傳來的消息之後,帶着現場的刑警立刻衝進了這個衛生間。

    都說世界上唯有咳嗽與愛是藏不住的,現在我相信了。

    要不是他突然咳嗽,誰能想到隔壁藏着一個男人?!

    “你……”

    我一雙眼睛死死盯着男人,剛要開口詢問,男人突然激動的雙腳離地跳了起來。

    他大聲嚷嚷着:“是我放的!是我放的!怎麼樣?!嚇你們一跳吧?!我厲害吧?!”

    “嚇你m……a……”我看見男人發瘋的樣子,心中無比氣憤,髒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嚥了回去。

    有些無奈地揮了揮手:“趕緊帶走!”

    我們帶着男人走出了商場,現場等待的記者立刻開始了繼續的直播工作。

    看見記者後,男人更加興奮了。

    他掙脫着刑警的控制,用力伸着脖子,整個人都在用力地跳着。

    “是我!就是我!快快快!快拍我!給我拍個特寫!媽!我上電視了!老婆!我要火了!快拍我!”男人大聲喊叫着。

    我一度懷疑是不是寧州市的哪個精神病醫院的門鎖壞了,怎麼跑出來這麼個玩意?!

    但這種情況是我早就想到的,因爲每次風頭正緊的時候,總會跳出這麼一兩個臭魚爛蝦,譁衆取寵。

    就像我的讀者說的那樣,簡直是藥石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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