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迷案追兇 >第十五章:婦產科男醫生
    詢問過發現屍體的兩名自來水公司維修人員之後,我起身走向了一旁的任秋石和曾嵐。

    在縣公安局刑警中隊接到報警之後,他們第一時間來到了案發現場並進行屍體的打撈工作,爲了防止屍體在搬運過程中破壞,屍體在打撈之後就直接就近放在了天台上。

    好在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而且我們來的也比較及時,屍體基本還保持着發現時候的模樣。

    這是一具老年男性屍體,死者全身赤裸。爲了防止沾染天台上的泥土,三合縣警方在屍體的身下鋪了一張裝屍袋。

    屍體身上的水已經蒸發幹,他蜷縮着身子,側臥在我們面前。

    看着這個樣子,我心裏咯噔一下,因爲屍體的姿勢,和我們昨天發現的徐玉芬屍體一模一樣。

    法醫任秋石和法醫助理曾嵐,正在進行現場的初步屍檢工作。

    “屍溫較低,皮膚蒼白,這是非常明顯的低水溫導致的血管收縮。屍斑顏色呈粉紅色,同樣是水溫低導致的HbO2(氧合血紅蛋白)不易分解,水中氧滲入血管使HbO2濃度較高。

    屍體的體表皮膚有不同程度的表皮角質層浸軟、變白、膨脹、皺褶,手足最爲明顯,皮膚浸軟非常嚴重。

    屍斑全部集中在死者的左半身,這說明死者在被殺害沉屍之後,就一直是左側臥姿態。”

    任秋石對屍體的表面體徵進行描述之後,又對死者的口鼻處進行了檢查。

    “死者的口鼻處沒有發現蕈樣泡沫,沒有生活反應,這說明死者是被殺死後沉入水箱的。屍僵非常明顯,但沒有出現明顯的巨人觀徵象,水箱的水是自來水,而且現在是初春,水溫非常低,無法從屍體的體表來判斷具體的死亡時間。”

    任秋石說完,開始尋找致命傷。

    屍體的體表沒有明顯的外傷,任秋石首先伸手去抹了抹死者的頭部。

    死者的整個顱骨已經變形,黑白摻雜的頭髮在塌陷的頭皮上左右搖擺。全身上下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的創傷,可以判斷他是死於重度的顱腦損傷,從骨折線來判斷,致傷工具仍然是一把條狀棍棒類鈍器。

    “任科長,你看,外科結!”曾嵐突然開口說道。

    檢查完致命傷之後,任秋石這才把目光落在了死者的身體上。

    死者呈側臥的蜷縮姿態,一切都和徐玉芬一樣,手腕、膝蓋和腳踝都被醫用縫合線進行了縫合,而且打上了非常標準漂亮的外科結。

    “已經可以確定是連環殺人案了,而且我估計,這名死者,應該在徐玉芬之前死亡。”任秋石淡淡的說了句。

    這一切,都被站在身邊的我聽進了耳朵。

    果然,我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真的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昨天發現的是一具中老年女性屍體,今天發現的是一具中老年男性屍體。

    兩具屍體的情況有着高度的重合,唯一不同的是,我眼前的這具中老年男性屍體,畢竟是並沒有那一道利刃割破的傷口。

    “這裏肯定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現場沒有血跡,也沒有發現死者身上的衣物,你們找到第一案發現場了嗎?”任秋石定了定神,忽然問我。

    這句話問的我倒是有些尷尬,因爲我不但沒有找到第一案發現場,而且連死者的身份都沒有確定。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兇手選擇在這裏拋屍,第一案發現場一定就在這附近。

    好在沒一會,三合縣公安局的刑警隊長江科走到我身邊:“秦組長,死者的身份信息已經確定了。死者叫梁冬松,今年六十九歲,曾經在三合縣人民醫院婦產科任職。”

    “又是婦產科,昨天是婦產科的女護士,今天是一名婦產科的男醫生。”我喃喃了一句。

    其實婦產科有男醫生,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不管是順產還是剖腹產,男醫生會參與。專業面前男女都是一樣的,而且在關鍵時刻,男醫生要比女醫生更冷靜一些。

    我老家的一個醫院,有一個非常有名的婦產科男醫生,他有一個絕學——胎位矯正。

    如果有孕婦出現了胎位異常,哪怕出現了胎兒倒轉,只要經過他的手推等動作,就可以完成胎兒倒轉,體位矯正。

    我不是醫學生,雖然不知道這種胎位矯正術的難度如何,但還是令我感到非常的驚訝和由衷的佩服。

    每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都值得我們敬佩。

    “死者的家庭住址查到了嗎?”我定了定神,又問道。

    “已經查到了,就在這裏。”江隊長說完,跺了跺腳,示意死者的家就在我們腳下。

    屍體被擡進了裝屍袋,稍後會被擡進運屍車,帶回寧州市公安局做進一步的屍檢工作。

    接下來,我們跟着江隊長的腳步,來到了601房間門口。

    技術隊正在開鎖,沒一會,門鎖打開,我們走進了這戶人家。

    門口的牆壁上、鞋櫃上佈滿了噴濺狀、甩濺狀的血跡。m.biqmgètn

    除了血跡,我們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痕跡。看來兇手在這個房間並沒有多餘的動作,殺了人就走。

    和徐玉芬的案發現場不同,兇手並沒有清理現場的血跡。也許兇手覺得自己沒有進入房間,沒有清理的必要,又或者徐玉芬案發現場的血跡清理,只是兇手的隨手動作。

    技術隊立刻入場對現場進行勘查工作,任秋石也站在我的身邊,觀察着房間裏的情況。

    “看來和我們屍檢的情況一致,兇手持鈍器重擊了死者的頭部,致其死亡。”任秋石淡淡的說了一句。

    “有發現死者的隨身衣物嗎?”我問道。

    江聽白正在帶隊在屋中進行勘查,沒一會,他走到我的面前,搖搖頭:“沒有發現任何染血的衣物。”

    “六十九歲的老人了,總不至於光着屁股在家裏吧?難道他被殺的時候,沒穿衣服?”我忽一皺眉,穿戴勘查現場的防護設備之後,邁步走進了案發現場。

    屍體是全身赤裸的,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兇手行兇的時候,死者在洗澡。

    我直接走進房間裏的衛生間,衛生間裏非常乾淨整潔,連一點水漬都沒有。

    衛生間並不大,正前方是一個馬桶,左側是洗手池和淋浴噴頭,右手邊是一個洗衣機。

    “這老頭這麼開放嗎?!”我越想越覺得奇怪。

    徐玉芬被殺的時候,我們在現場發現了染血的衣物。

    但是這次的案發現場,死者的衣物卻不見了。

    而且從門口的噴濺型血跡來看,兇手在門口行兇殺人之後,根本沒有進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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