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月裏,幾個行腳幫的人和秦媽媽均跪在地上。
“王爺······王爺,我們真的不知道那是嘉寧公主,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啊!”幾個人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不停地解釋求饒,只有那刀子男鼻青臉腫的一聲不吭。
“太子殿下讓你們說話了嗎?舌頭在嘴裏呆膩歪了?”祁川毒蛇一般的眼神盯了一眼矮胖子,又看了眼上位坐着的祁鎮,“太子殿下,此事雖情節輕重,但是這幾個人均是受人唆使,那背後之人才是罪該萬死。”
“你知道背後之人是誰?”
祁川笑了一下,將鞋子穿好,靠在椅背上,“這還得問太子殿下做了什麼好事?太子殿下的美名,本王在北域也是有所耳聞的。”
“你什麼意思!”祁鎮不明白,一個屎盆子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扣在了自己的頭上。
“什麼意思?太子殿下可識得此物?”祁川從懷裏掏出那枚雲珠用性命護在身子下面的簪子。
丁二接過那枚簪子,呈給祁鎮。
簪子做工精緻,不像是非官家作坊所出之物,亦不是祁鎮宮中所出之物。
“這簪子,未曾見過。”
“那殿下肯定見過此簪子的主人,相府千金。”
“吳語蓉?”這事情和吳語蓉有什麼關係?相府的家丁現在還在滿城的尋找雲珠的下落。
“沒錯,這簪子便是相府千金給行腳幫買兇殺人的信物,這滿上京城誰人不知,相府千金鍾情於太子殿下,”祁川滿眼的不明笑意,“未曾動搖。”
祁川不慌不忙地指着矮胖子,“你說!說給太子殿下聽,一五一十的說明白,本王可考慮饒你一條狗命。”
“好好好,草民說!”矮胖子拖着斷掉的手腕,用膝蓋往前挪了挪,“這簪子確實是相府千金吳語蓉吳大小姐的信物,這是我們行腳幫的規矩,買兇殺人僱主必須留下一個等值的信物,防止不認賬。”
“你怎麼確認是她?”祁鎮還是抱有懷疑。
“回太子殿下的話,這簪子出自於上京城畢和坊,是畢和坊獨有的式樣,況且這簪子的頭部刻着大小姐的名諱。”
“這上京城‘蓉’字的官家小姐不止她一個,你怎麼就那麼肯定她就是相府的吳語蓉?”
“僅憑一個簪子當然不能肯定,來和我們談生意的那個女人,身形瘦削,步伐輕盈,頭上的簪子是墜着一顆碩大的紅寶石的,這上京城除了相府有錢能用的起這樣的珠寶,還有哪家可以?另外,只有常年跳舞的纔能有這樣的姿態,如此以來,便只有吳大小姐了。”矮胖子這番解釋條理清晰,一點都沒有爲錢發瘋的模樣。
“你的思路倒是很清楚。”
矮胖子是個順杆爬的貨色,旋即央求道,“太子殿下,王爺,該說的草民都說了,人不是草民打的,草民也沒得到什麼好處,能不能放草民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