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鎮在暈眩之中,一眼掃見了緊靠着沈驚河的雲珠,血直衝腦門,“你給我撒開!你在幹什麼!”
沈驚河被祁鎮一推,手一鬆,下意識的拉了祁鎮一把,兩個人雙雙倒在地上。
雲珠蹲在地上,饒有趣味的看着兩個人,“你們這姿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太子殿下有斷袖之癖呢!“
祁鎮踉蹌着爬起來,坐在地上將袍子一撩,“怎麼出去?你們找到方法了?”
“沒有!”雲珠起身,繞着那面銅鏡轉了一圈,這根鑲着銅鏡的柱子設計很獨特,古樸之中又有些機械風,按照現在的話來說,大致就是所謂的賽博朋克吧。
“這根柱子上沒有機關,我剛纔已經察看過了。”祁鎮的頭疼的厲害,強行支撐着自己的意識。
“你察看?你察看的向來是囫圇吞棗。”雲珠跟了一句,隨即上手抹了一下那把銅鏡的面,沒有倒影。
鬼沒有影子,可是自己是人啊,這一屋子,除了棺材裏那個不是人,剩下的都是有血有肉有靈魂的傢伙!
所以,這面鏡子,不是個平面。
“帆!刀!”
帆不捨的遞了刀過來,先前沈驚河拿他的刀砸核桃的陰影還在,這回看來雲珠又要那刀柄砸鏡子了,帆不能想,一想就心疼的不得了。
“你砸!”雲珠指了指鏡子,帆不可思議的看了雲珠一眼,”看什麼看,你砸!你不砸,我回去就砸你!“
帆眼一閉心一橫,向着精子就砸了進去!
“嘩啦——”那面不似薄金屬的鏡子四散碎裂,裏面是黑洞洞的一片,是路!
“公主,是路!是條路!”帆叫到。
雲珠看了眼地上的碎片,菱形鏡子,怪不得照不出人影!
“屍體呢?”有人問道。
“以後再說,先顧着自己的命吧!”雲珠一頭悶進了那一片黑暗。
”刺啦——“幾隻火摺子同時亮起,雲珠纔看清,這是一條墓室當中的甬道,細長狹窄,這面鏡子就是甬道的盡頭。
“走!”雲珠剛想走便被帆拉住了。
“公主,我走前面!”
雲珠拉着沈驚河的後衣襬,沈驚河的腳步不快,雲珠極容易跟上。
“祁鎮,你說跟着你怎麼能那麼倒黴?”雲珠出了聲,祁鎮在後面愣了一下。
“每次只要與你有關的事情,我都會受傷,輕則斷腿,重則小命都有危險,祁鎮,你以後離我遠一些行不行?”這話聲音不大,祁鎮卻是聽的清楚。
“我·······”祁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雲珠說的,是事實,他先前懷疑自己的命運因爲雲珠而改變,現在才發覺,是雲珠因爲自己而一次又一次的掉進危險的深淵。
“你別說了,老子不是小帝星,你若還是想殺了我,我無話可說,但是你若有一點點良心,也該明白,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夫子在學堂沒教會你的,我教你。”雲珠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紮在了祁鎮的心上。
“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我說過不會原諒你。”
“我與微生尋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祁鎮,你少在這裏賣深情,這裏人可不少,別讓我在這裏破口大罵!”
雲珠與祁鎮的話,沈驚河聽得清楚,黑暗之中,他除了眼睛裏的笑,還有勾起來的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