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耳室相對剛剛那個,可以說是更氣派宏偉,不過一個墓主人將耳室建造的比主墓室更豪華的,還真的是不多見。
雲珠去過不少的博物館,看過不少的展覽,聽過不少解說,可從未見過這樣亂七八糟佈局的古墓,完全就是隨心所欲,想到哪裏建到哪裏,沒有一絲規律可言。
“長河!”雲珠的眼睛直接抓住行爲狡黠的長河。
“是,公主!”
雲珠在耳室裏尋找着線索,問長河,“你是哪裏人,何時入宮?”
“回公主的話,屬下也不記得是哪裏的人了,屬下有一年因爲戰事,摔傷了腦子,從那以後就記不起來以前的任何事情了。”長河對答如流,這個說法雖說可笑,倒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你這運氣,屬實是好的,路上射殺了翠翠,名頭上是救了太子殿下,在剛剛的耳室裏,碰到了機關,倒逼我們找到了另外一間耳室。”
長河的眼神有些變了,尷尬的一笑,“公主說笑了,只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哪裏比得上公主殿下的聰明才智呢?”
“長河,你小時候喫過蒿子餅嗎?”
“回公主,沒有,屬下小·······”長河的眼神瞬間陰詭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腰間的佩刀,往雲珠的心口扎去。
沈驚河盯着長河已久,手中的扇子一飛,直接擊中了長河的後心口,手中佩刀一鬆,一個趔趄倒在了前面。
祁鎮的人手立刻將長河制住了,迫使他跪在了地上。
雲珠蹲下,看着長河的眼睛,“你說的沒錯,你是比不上我的聰明。”
祁鎮一腳踹在了長河的腹部,一口鮮血淬了出來,“畜生!你居然背叛本王!”接着一把掐住長河的喉嚨。
“我要活的。”祁鎮鬆了手,雲珠就勢坐在了地上,與長河面對面,“說吧,你的上家是誰?”
長河收起了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冷笑道,“公主不愧是傳聞中的‘活閻王’,我在宮中隱藏數年,從未有人發現過我的身份,今日栽在公主手裏,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這麼說,本宮還要謝謝你的誇獎?活閻王不敢當,但是要你的命那是足夠了。”明明是你自己傻,還要賴別人手段狠?
“你若是今天說出了古墓的出口,本宮可以考慮放你一命,你若是不說,本宮就連同翠翠的命一起算,到時候就看看,有幾個你夠本宮殺的!”
“翠翠?”長河的眼裏有不屑的意味,“那樣的下作東西,死了就死了,那是他背叛主人,她活該!”
“主人?”雲珠竟然笑了出來,“你果然同翠翠是同門中人,你這所謂的主人,應當就是西洲的司徒農桑吧!”
長河猛地擡眼,“你怎麼知道!”
雲珠一把揪住長河的領子,附在長河的耳邊,“本宮不僅知道,還知道你們是爲了什麼而來,本宮今日告訴你,只要本宮在一天,司徒農桑早晚要死!西洲也將不復存在!”
長河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你!你居然什麼都知道!妖怪,你是妖怪,你一定是妖怪!”
“妖怪?”雲珠真的憋不住了,笑了出來,用雙手拖着腮幫子,“你見過這麼可愛美麗又講道理的妖怪嗎?”
雲珠剎那間收起笑容,“長河,本宮給你的機會你不要,巧了,本宮近日剛得到一本煉製蠱童的祕術,你倒是個很好的試驗品呢!”
“我···我···我是····肯定···不會說的!你們就等着···死在這裏吧!”
死鴨子嘴硬!
“死在這裏?”雲珠審視着面前的這塊牆壁,“如果本宮沒猜錯的話,這裏應當就是墓室出口通道的門,你剛剛進來的時候,眼神不時的往這裏瞟,好像很怕別人發現了這裏!”
“我沒有!”長河矢口否認。
“嘖嘖嘖,太子哥哥,沈驚河,你們都看看,這個人怎麼那麼嘴硬呢!”雲珠嘟起嘴,掐腰原地跺了兩下腳,“真是不聽話!”
“來人,砸牆!”祁鎮一揮手,就要命人砸牆。
“慢着!”雲珠呵止住了,問長河,“本宮在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若從實招來,你就還有救,你若執意隱瞞,那你就同你這位西洲邪教老祖宗一起長眠於此吧!”
長河的防線徹底崩了,“你你你!你到底是誰!你到底知道多少?”
“哎呦,我本宮又說對了呢!本宮不知道!是詐你的!”論起來心理戰術,這些人都還嫩了些,老孃當年蹲太平間、夜巡精神病院的時候,你們已經是一把灰了!
長河癱坐,“沒錯,這裏就是西洲焚天老祖的陵寢。”
焚天老祖?不知道太上老君他老人家有沒有聽過如此滑稽的名字!
“你們西洲邪教的陵寢爲什麼要建在中州的晏城?”沈驚河問了一句,他很好奇這個問題,這晏城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地方,才能讓這邪教教主大費周章的在這裏建造陵墓。
“這個···我也不知道。主人只說,要把你們引到這裏來,困死在這裏,我的使命就完成了。”
看來長河本就是一個被邪教荼毒至深的無辜之人,只是中毒太深,已經無法挽救,直到現在他還想擠牙膏一樣,擠一點說一點。
“石碑下面和公主廟的太子金身下面是什麼?”
長河瞪大了眼睛,他沒料到雲珠會問他這個問題,“那下面是密道,通往古墓。”
“這種時候了,你還要編謊話騙本宮?”雲珠手一伸,帆的短刀就穩穩地放在了雲珠小小的手上。
雲珠握着刀,“看來你不知道的是,本宮的刀工十分厲害,本宮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心才能倔強到這個地步,不過你不用怕,本宮的手很穩,你一定不會死的!”
長河驚悚的想往後退,卻被身後之人死死的按住!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說!我說!”
雲珠將刀子插在地上,看的帆一陣心悸。
“那石碑和太子廟下面什麼也沒有,只有裝裝樣子,挖的不深,根本通不到這古墓!一切都是主人的計策,主人利用了方守玉貪財的心裏,誘使他引導你們來到這裏,晏城裏有一半都是西洲焚天教的人。”
“那原本的那些人呢!”
“人····人····”
雲珠拔出刀子,長河閉上眼睛喊道,“都在古墓裏,都····都睡着了,睡在曼陀羅花的幻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