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沒用!那回鶻又不喫人!爲何你們一個二個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怕什麼!”祁川把桌子敲得啪啪想,堂下卻沒一個敢吭聲人。
木魚實在看不下去了,“王爺,要不木魚······”
“三哥哥,雲珠去!”
聞聲,祁川立刻換了一副面孔,“小云珠來了,快來坐三哥哥這裏。”
“拜見嘉寧長公主。”
“各位,免禮。”雲珠在祁川身邊坐下,看了一眼堂下的各位門客,“回鶻之行,本就是爲不發生流血受傷事件而去,各位因何原因再三推脫?”
“回公主的話,回鶻自不足爲懼,但是那回鶻有名自命不凡的國師,說自己通曉前五百年後五百年,然後···然後性情暴虐,曾經虐殺了不少戰俘,草民等,真的不想白白送了命啊!”
“這人叫什麼?”
“叫柯澤赧。”
前五百年後五百年,這可真能吹啊!也不怕把天吹塌了!
“三哥哥,不如讓雲珠去吧,雲珠對這樣的人還有些興趣,比你這些門客好玩多了。”
祁川皺着眉頭,相比堂下這些庸才,雲珠也許會是更好的人選。
“三哥哥——”雲珠糯糯地撒嬌,祁川耳根子一軟。
“好好好,三哥哥派一支精銳保護你,另外,那府上那小子也得給我去!”祁川心知肚明,沈驚河再加上那個叫帆的護衛,還有芳官兒,任憑武功再好也不一定能近雲珠的身。
雲珠往祁川肩膀上一靠,“謝謝三哥哥!”
祁川厲色,掃了一眼堂下衆人,“還不快滾,那麼多白喫乾飯的,明天趕緊給我收拾包袱滾蛋!”
“你今天怎麼有興趣來王府?”
雲珠坐正,“雲珠來向哥哥借個人。”
“誰?”
“哥哥軍中的副將宇文宣。”
“借他幹什麼?他就是一介武將,頭腦見到四肢發達,他又養不了雞鴨魚狗的。”
“哥哥知道我府上救了一個孩子嗎?”
“這個我倒是知道一點,是那個界山幫的孩子,叫什麼······石頭。”祁川聽木魚講過,說這個孩子身患重病,雲珠不忍心,才救下來的。
雲珠點頭,“石頭連最基本的人的行爲習慣都沒有養成,我想要石頭跟在宇文宣身後,學着做一個人。”
“這事好辦!你將石頭送到軍營裏,哥哥派宇文宣看着他!保準給你教成個人。”
雲珠嘟嘟嘴,“就是因爲石頭去不了軍營,我在給石頭治病,所以,哥哥得忍痛割愛,將宇文宣借給妹妹一陣子了。”
看着祁川一臉爲難的樣子,雲珠扯着桌子上上的葡萄,“哎!看來哥哥對妹妹的關心都會表面上的,連個人也捨不得,妹妹真是傷心啊!那這去回鶻彈和,可能就要·······”?
雲珠用餘光瞥了一眼祁川,祁川忙捂住雲珠的嘴,“藉藉借,不就一個副將嘛!借!”
“好!一言爲定!雲珠明日要在雲宅看見這個人!”
片刻,雲珠又從外面探進來半個腦袋,“哥哥,什麼時候去回鶻?”
“過兩日,待我將文書寫好,讓木魚給你連護衛帶信一起送上門。”
“好嘞,哥——”
這聲“哥”叫的祁川是心神盪漾,無比舒坦。
秋玲正在你院子裏候着,木魚從後面喊了一聲,“秋玲姑娘。”
“木魚統領?”秋玲微微躬身,“叫秋玲有何事??”
只見木魚臉紅着,從懷裏掏出一盒胭脂,“這···這個給你!”
“給我?”秋玲怔了一下,卻沒有接,“木魚統領,無功不受祿,您有什麼事情吩咐秋玲就可以了。”
“沒···沒什麼,就覺得好看,適合你!”木魚將胭脂又往秋玲面前伸了伸。
“這是個好東西啊!”誰料雲珠一把搶了過去,酸道,“這可要花你不少銀子吧!嘖嘖嘖——我家的秋玲果然少男殺手,斬男利器!”
“公主,您又不用這些,再說就算用,那也是頂好的東西!肯定看不上我這些!”木魚搶了回來,塞進了秋玲的手裏,“給你的!你就拿着!”
說完,木魚轉身就溜了,跑的那叫一個快。
“秋玲啊!前一個帆後一個木魚,不好選啊!兩個都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你看你喜歡哪個呢?”
秋玲着急的跺了跺腳,“公主又在開奴婢玩笑了,奴婢說過不嫁人!”
“你看你,說兩句你還急了,不嫁就不嫁,以後還有更好的!”雲珠拉着秋玲,往王府外邊走,忽然看見天空中飛過一隻熟悉的信鴿。
“那不是公主的鴿子嗎?”秋玲叫到。
“快走,看來花夫人那裏有情況。”
鴿子穩穩地落在沈驚河的肩上,腿上綁着的竹筒裏是一封密密麻麻的紙條,看的雲珠頭皮發麻。
這花映嵐的字還真是不敢恭維,卻是不太好看,歪歪扭扭。
【嚴刑逼供,蘭不從,驅外府,何如?】
看來這個慕容盛譽已經懷疑花映嵐與雲珠說了什麼,但苦於沒有證據,又捨不得殺了花映嵐,只能將其驅逐出王府,這其中,吳語蓉定也沒少吹耳邊風。
不然,憑藉花映嵐與慕容盛譽多年的感情,不至於下如此狠手。
“殿下打算如何做?”沈驚河撫摸了一下鴿子翹起來的屁股。
雲珠將那紙條扔在桌子上,“這是渣男吧!渣渣渣!渣男就應該千刀萬剮!”
沈驚河看着雲珠的樣子,嚇得連水都不敢喝了,說道,“殿···殿下,你以後應該不會這麼揍我吧!”
雲珠舉着小拳頭,“沈驚····呸···老沈同志,你可以試試。”
“芳官兒,筆墨!”雲珠一拳頭砸在了沈驚河面前的那盤糕點上。
大筆一揮:【稍安勿躁,養傷爲先,大禮稍後奉上!】
寫完,雲珠手一攤,那鴿子識時務的落在了雲珠的掌心。
“你還是個有眼色的,知道這裏誰說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