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站在金美妍身後的赫然就是若歌,“是你叫我?”
“是,”若歌低了低頭,謙遜有禮,雖在掖庭呆了許久,但是大家閨秀的禮節她是一點也沒忘記。
落英扶着金美妍走了過來,“你叫我做什麼?”
“奴婢有一問,不知金娘娘可願意聽?”若歌雖然低着頭,但金美妍似乎能想到她臉上堅毅的表情。
“你擡起頭來,讓我看看。”
若歌慢慢擡起頭白淨的臉來,爲了等從這兒經過的金美妍,若歌足足等了十三天。
不知若歌這張臉到底有何魔力,金美妍竟然鬼迷心竅一般,說道,“你問。”
若歌淺勾脣角,“不知娘娘可想再回妃位?”
金美妍有些意外,譏諷道,“你這小賤奴,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有什麼資格置喙我?”
若歌急忙跪在地上,“奴婢並不敢置喙娘娘,只不過若歌有一個法子,能讓娘娘再次獲得皇上青睞。”
金美妍與落英對視了一眼,落英問道,“你可知道,倘若你這個法子不管用,那可是要治罪的!”
“奴婢願承擔罪責,只想以此法子向娘娘求一個恩典。”
“什麼恩典?”金美妍來了興趣。
“奴婢想再娘娘高升之後,去娘娘身邊當差。”
“哦?你當真只有這一個請求?”
“是,娘娘。”若歌趴跪在地上,手掌心緊貼着冰涼的地磚。
金美妍讓落英扶了若歌起來,“好,我答應你,但若是這個法子不管用,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這邊南宮玉心情大好,想着去先前說有佛跡降臨的流巽寺供個香火,替太后和雲珠求兩個護身符。
“雲珠這孩子,多久了?也不知道來一封信。”南宮玉抱怨着,可又心疼雲珠別再外面受苦。
秋霜開解道,“奴婢聽聞公主的生意在北域做的是風生水起,百姓對公主也是愛戴有嘉,娘娘還是別太擔心了纔好,公主是大福之人,一定會好上加好。”
雲珠大清早一開門,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祁鎮。
“雲······”祁鎮話剛出口,雲珠咣嘰一聲又關上門,震的旁邊的雲宅是雞飛狗跳。
祁鎮無奈的悄了悄門,“雲珠,你開開門好不好?我就說兩句話,說完了我就走。”
雲珠想了想,開了一條門縫,這場景,讓祁鎮的話差點堵在心口出不來。
“說。”
“那個,我今天想去你的火鍋店喫個飯可以嗎?”
“一句!”
“我今天要去伽藍寺,你能陪我一起嗎?”
“兩句!說完了,再見!”
“雲珠!”又是咣嘰一聲的閉門羹,這回連雲端都有些不滿意了。
雲端用巨大的爪子撓了撓門:你聽他說完。
雲珠看了雲端一眼,“那好吧!聽你的。”
“你說!”雲珠抱着臂,雲端坐在一旁齜着牙,但其實,雲端只是覺着牙齦有些上火,齜牙舒服些。
祁鎮有些慫,往後退了一步,“雲珠,好歹我也千里迢迢給你送東西來,你好歹給個機會嘛!”
“第二!伽藍寺,要去你一個人去!本公主沒興趣!本公主腰纏萬貫,啊,不,要事纏身,沒空!”
說完,門又是咣嘰一聲!
祁鎮連喫三回閉門羹,這好心情算是散的乾乾淨淨。
雲珠捧着話本子坐在廊橋上,墊着厚厚的羊毛墊子,餵魚。
一個大爪子毫無防備的搭在了雲珠的腿上,雲珠推了下去,又搭了上來,又推下去,又又又搭了上來。
“你想幹什麼?”雲珠扭頭問雲端,雲端用鼻子努了努起伽藍寺的方向。
雲端:那頭醜象,我想去看看它。
“不去!”雲珠歪過頭,百無聊賴的一顆一顆的往水裏丟魚食。
雲端又耍賴般的用頭拱着雲珠,一下接着一下。
雲端:主人,去吧,萬一那醜象需要換藥呢!
“你就那麼想去?你不會是惦記上惠景大師給你的那筐蘋果了吧!那是供果,哪有這麼多給你喫!”
“嗷嗚——”
“行吧,去就去,可是我先告訴你,你不可以嚇那隻小象。”
雲端看起來很高興,站起身晃了晃腦袋。
午膳之時,秋玲給雲珠蒸了新鮮的膏蟹,雲珠卻根本沒有興趣喫。
芳官兒笑了兩聲,“這某些人走了,公主這是喫什麼也不香了,眼看着這小臉兒就瘦了好大一圈呢!”
“那可不是!你看啊,這蟹可是沈公子快馬加鞭派人送回來,這北域哪裏能有這些好東西?”秋玲一邊說一邊偷瞄着雲珠的神色。
“這膏蟹?誰?”雲珠一下子來了精神,“誰送的?”
“沈公子!公主還在睡覺的時候,就已經送來了!”秋玲將剝好的蟹放在了雲珠面前,芳官兒則端了一隻醋碗就着薑絲兒。
“除了蟹呢?別的還有嗎?只有蟹?怎麼能只有蟹呢?”雲珠仔細的翻着盤子裏的蒸蟹。
“公主別找了,這兒呢!送蟹之人特地說了,這封信只能在公主喫蟹的時候給您。”秋玲捧出一封信。
信封上蒼勁的“沈”字讓雲珠一下子來了精神。
【殿下親啓:山莊事務繁忙,此間較久,唯恐三五年之際,殿下見諒,後每月有禮奉上,望殿下安康,外,雪寶安好,甚思甚念。驚河奉上】
雲珠越看越冒火,沈驚河,你丫的!玩失蹤啊!行家啊!行!
別回來了!
雲珠將信件往桌上的湯盆裏一扔,將碗筷一砸!
“不吃了!誰愛喫誰喫去!”
芳官兒忙將信件撈出,但爲時已晚。
“這又是怎麼了?”那信上的字跡已經污染了一大片,根本已經看不清楚了。
恰好,祁川來府裏,看着桌子上的蟹,驚異道,“這個時節怎麼還會有蟹?本王來嚐嚐!”
雲珠拿起屋裏修剪花枝的刀子,往桌子上一插,陰沉道,“三哥哥,你怕不怕夜裏有鬼來剪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