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突然轉身,緊緊的抱着祁裕,祁裕身子僵了一下,繼而溫柔地拍着雲珠的後背,“乖,好了,我在這,沒事。”
“七哥哥,我的孃親,當年就死於鹿血酒、晚香玉還有依蘭,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之人就是若歌的孃親。”
祁裕的手在半空中愣了一下,“那你想怎麼做?”
“我······”雲珠鬆了手,仰起頭,看着祁裕,“我需要一個能夠與金美妍抗衡的人。”
“絲蘭雅?”祁裕一下子想到的,只有雲珠帶回來的那個回鶻的公主。
“嗯,我需要她以最快的速度成爲貴妃娘娘,將金美妍踩在腳底下。”
祁裕幾乎想都沒想,“好,我幫你。”
南枝就愣愣地守在庭院裏,看見雲珠走來,又慌忙的低下了頭。
“你想不想離開這裏?”
南枝茫然的擡了頭,“我?”
“這裏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
“是啊,沒了,若歌姐姐也走了呢!”
“所以,你想離開嗎?若是想,本宮可以成全你。”
雲珠沒料到的是,南枝執拗的搖了搖頭,“公主殿下,南枝不想離開這裏。”
“爲什麼?這裏漆黑陰冷,你不害怕?”
“不怕,當初也是爲了給若歌姐姐壯膽兒我纔來的,對這兒的每一個角落,我都很熟悉,所以,我不怕!”
雲珠向來不強人所難。
“好,隨你,你若是哪一天想通了,也不遲。”
走出福清宮,雲珠覺着這偌大的皇宮與當初的上官家並無什麼差別,自己好不容易逃脫了上官家,卻又親手拯救了自己的敵人。
“七哥哥,我先回公主府了,書坊出了些事情,絲蘭雅的事情,我擇日再找七哥哥的商量。”雲珠硬撐着臉上的笑,卻讓祁裕心疼無比。
“好,我等你的消息。”
淑雲殿笑聲不斷,金美妍身着華服,不聽的轉圈。
“本宮終究還是回來了!”
“是啊!娘娘穿上這身衣服,那就真真是天上的天仙下凡,美的不可方物呢!”落英的誇讚,幾乎可以閉着眼睛就張嘴。
若歌一聲不吭的站在一旁,金美妍捏起若歌的下巴,“你這小蹄子,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本宮真是小看了你!”
“主要還是娘娘蕙質蘭心,這方子再神奇,也抵不上娘娘在皇上面前的回眸一笑。”
金美妍坐到榻上,“你倒是會說話,以後本宮身邊有你們兩個,倒也讓人放心。”
落英瞟了若歌一眼,“還不趕緊謝娘娘?娘娘答應將你留在身邊了!”
若歌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奴婢些娘娘恩典!”
“得了,起來吧!”金美妍微微翹了翹手指,“快收拾收拾,皇上今日許是還要來。”
甘霖書坊。
雲珠覺着身子有些軟,坐在凳子上,依着桌子,面前站了十幾個來這裏自修的書生。
“掌櫃的!你說你等東家來,等半天就只等一個小孩來?這小孩來看起來如此虛弱,怎麼能爲我們主持公道?”這個率先發聲的人便事那是湊了三兩銀子的魏弦。
“是啊!掌櫃的,你是不是唬人啊!”
看這自己的發聲有效,魏弦又壯着膽子,說道,“倘若不能還我們公道,我們今日便就將這甘霖書坊砸了,如此不講信用的書房,不要也罷!”
“我看誰敢!”
祁川帶着雲端,邁着大步子踏進了甘霖書坊,雲珠眼睛一亮,甜甜地喊了聲,“三哥哥!”
“獅子!居然是獅子!”人羣大驚失色,忙往牆角擠。
雲端似乎文聞出了雲珠的身體不適,蹭了蹭雲珠的手,雲端安慰道,“我沒事,雲端,今日去流巽寺,還開心嗎?”
雲珠事務繁忙,便託付了祁川帶着雲端去流巽寺找諦聽玩耍,順便聽惠景大師講佛。
“這這這是······平江王?”人羣中有人認出了祁川。
“還有這獅子·····”
“是公主!”
魏弦的臉色徹底變了,周圍的人都跪了,魏弦便也只能默默跪了下去。
“拜見公主殿下,拜見平江王!”
雲端坐在雲珠身邊,雲珠忽然覺着腿邊暖暖地,很舒服。
“你叫什麼?”雲珠指着魏弦,可惜魏弦低着頭,沒能看見,雲珠只能拍了拍雲端的腦袋,“你去。”
當雲端的大爪子落在魏弦的腦袋頂上時,魏弦覺得這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索性心一橫,“回公主殿下,草民魏弦。”
“魏弦?倒是好名字,書坊失竊之時,你在哪?”
“回公主的話,草民正在自修室讀《孟子》!”
“誰能給你作證?”
魏弦的冷汗順着額頭往下流,“回公主,無····無人。”
“這書坊是本宮的,你揚言要砸了本宮的書坊,本宮倒想看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雲珠說話之時,臉上始終帶着一抹微笑。
魏弦往地上重重的磕了個頭,“回公主的話,是草民有眼不識泰山,是草民的錯,還請公主大人有大量!”
“三哥哥,你怎麼看?軍中若有這樣的人,該怎麼處置呢?”雲珠看着祁川,滿臉都是疲憊。
祁川卻沒回答雲珠的問題,只摸摸雲珠的額頭,“怎麼了?臉色那麼差,是生病了嗎?要不你先回去,這裏的事情交給我?”
“好,三哥哥,這裏交給你了,我真的···有些支撐不住了。”雲珠倚着秋玲,軟的像剛出爐的白麪饅頭。
臨走時,雲珠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魏弦,“魏弦,本宮記住你了。”
花映嵐在庭院中練劍舞,沒曾想劍鋒太厲,一個沒注意蹭破了自己的裙襬。
“姑娘應當換一把沒開鋒的軟劍,一面誤傷自己。”
花映嵐猛地擡頭,四下尋找,“誰!”
“姑娘,打擾了,只是在下的花出了牆,在下在清理罷了!”
順着聲音,花映嵐看見了牆那邊踩着梯子得微生寒。
“世子殿下?”花映嵐看着這滿牆花,“這花是世子種的?”
微生寒手裏握着一把剪刀,落了一地的花朵殘肢,“是,只不過公主不喜歡我的話越牆而過,便也只能剪了。”
花映嵐放下劍,“剪了有些可惜了,做插花倒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