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太子入京,爲防圍觀百姓太多,特地選了個早早的時間。
不料,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姑娘們早已在街道兩旁舉着燭火候着。
“傳聞中可是說了,這北梁的太子,英俊瀟灑,宛如謫仙臨世呢!”
“你那個消息啊!肯定是錯的!我打聽到的,可是這北梁太子奇醜無比,北梁皇帝不得已才把人藏起來的!”
兩個姑娘互相爭執了起來,聽的身後的雲珠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這去早朝的路上,也算是妙趣橫生。
“你說,沈驚河聽到了,會不會原地氣得爆炸!”
大殿之上。
雲珠帶着雲端站在一旁,雲端的乖巧程度令百官咋舌。
這個看似瘦弱的小姑娘,竟然真能馴服的了一頭如此壯碩的獅子!
“太子到——”
大殿剎那安靜,目光都集中在大殿高聳的漆門。
“嗷嗚——”一聲獅吼打破這寂靜。
居然還有另外一隻獅子!
這個沈驚河,居然將雪寶也帶來了!雲珠已經快要握不住手裏雲端的牽引繩了。
“他竟然也有獅子!這可真是天下奇聞啊!”
祁鎮的臉色變了,他看着雲端躁動的樣子,心中惴惴不安。
祁裕臉色煞白,這一隻獅子已經很磨人了,這又來了一隻,豈不是妥妥地原地猝死?
沈驚河踏進大殿的一瞬間,祁鎮的眼睛裏瞬時風氣雲涌!
竟然真的是他!
那時便覺得沈驚河非同一般,沒想到他竟然是北梁遺失在外的太子!
“北梁聞人禹,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沈驚河撩起袍子,大大方方的跪下,讓皇帝十分滿意。
“免禮,平身,太子旅途勞頓,看起來卻是英氣十足,這纔是天下男兒的標榜啊!”
“嗷嗚——”雪寶控制不住自己,掙脫沈驚河的控制,直直的奔向一旁的雲端。
雲珠真的想原地挖坑把自己埋起來!
“你這獅子······”皇帝看着雲端與雪寶親密的樣子,不由得心生疑問。
“哦,回皇上,臣的這隻獅子乃是回鶻神女所贈,臣以前遊山玩水,有幸遇見回鶻神女,這獅崽便是神女有緣所贈。”
沈驚河編起謊話來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不過這麼一講,倒也沒什麼毛病。
獅子確實是雲珠的,雲珠是回鶻的轉世神女,只是是雪寶賴着沈驚河而已。
“原是這樣,朕的愛女也有一隻獅子,看來這也算是有緣了,是上蒼預示,是南梁北梁永結同好的預兆!”皇帝這番自圓其說的本事,也是了不得。
“啓稟皇上,臣此次前來,不僅帶來了北梁特產禮贈,還帶來了兩份文書。”沈驚河從懷中掏出兩份文書,其中一份便就是雲珠提前見到的那一分婚書。
祁川笑眯眯地看着沈驚河,一邊把頭歪向雲珠,低聲說道,“這小崽子哪是來談商道之事,這就是來明目張膽的提親來了。”
雲珠一腳踩上祁川的鞋子,“三哥哥,你不說話,我不會當你是啞巴!”
薛桂兒呈了兩份文書上去,皇帝一眼就瞥見了那個紅色的卷軸,卻偏偏選了旁邊那個金色的。
“好!這個聞人胥,倒還真是個大度之人,這商道開通,如此退讓南梁佔七成,北梁佔三成,可是有什麼其他的條件?”皇帝看着沈驚河,問道。
皇帝不情不願的拿起了那紅的發紫的卷軸,“這是······婚書?”
“正是!北梁願與南梁永結同好,商道之事也願意退讓,甚至願意大開國門,但條件就是,和親。”
皇帝揣着明白裝糊塗,“朕這南梁啊,別的不說,世家小姐,貌美如花的、家室殷實的倒還真的不少,不知你看中了誰家小姐?說出來,朕大可賜婚!”
沈驚河可不喫皇帝這一套,直截了當,“臣,想求娶南梁嘉寧長公主,爲北梁太子妃!未來的北梁皇后,一國之母!”
滿朝文武,一片譁然!
“胡言亂語!”
雲珠還未反對,祁鎮和祁裕就先站了出來。
祁裕見太子出頭,自己便先行退了下去。
“嘉寧還未及笄,怎能嫁與你!”
沈驚河看着祁鎮,坦然自若,“這位應當就是南梁的太子殿下了吧!”
“正是!”
“臣帶來不過是一份約定,至於嫁娶之事,必然會等到公主及笄,我北梁必會百里紅妝,八擡大轎,鳳鸞轎輦,迎接公主。”
沈驚河說話之時,並未看向雲珠。
“你!”祁鎮也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更不能直接在朝堂之上引起兩國爭端!
皇帝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將鍋甩給雲珠,“嘉寧啊!朕曾經說過予你自由擇婿的權利,如今你可有什麼想法?”
“兒臣,這和親之事,實非兒臣所願。”雲珠一言,沈驚河的眼神當即沉了沉。
“愛卿啊,嘉寧的話你也聽到了,這你讓朕也實在無可奈何,天子一言九鼎!這一諾千金,無法打破!還望愛卿不如令則佳人?”
沈驚河早已料到會有這麼一出,說道,“臣有一計,即可圓滿商道之事,也可解決和親問題。”
“哦?說說看?”
“臣懇請皇上,賜臣府邸,在上京等至公主及笄,若是到時候,公主依然不願意嫁,那北梁依然願意俯首稱臣,商道之計依然奏效。”
祁鎮的臉都長了,這沈驚河是自願在南梁爲質子啊!
羣臣也是驚了,這麼做,也不知道北梁皇帝該如何作想!
雲珠:沈驚河,你一點臉都不要!
沈驚河:只要能娶到殿下,臉是什麼!
雲端:他怎麼臉皮那麼厚!
雪寶:嗚嗚——我也不知道!可是他給我羊奶喝耶!
皇帝忖度了一下,“好!朕允了!”
在家國立場之上,這確實是更好的解決辦法。
祁川笑着問沈驚河,“只是不知,太子殿下想要再哪裏建府?”
“公主府旁!”
雲珠的心底幾乎實在咆哮了,沈驚河,你不要臉!
“這公主府旁確實有一間空的宅邸,只是略微破舊,太子殿下住在這樣的地方,若是傳回北梁,豈不是給南梁扣上了一個待客不周的帽子!”
祁川知曉清楚的原因是因爲,那宅子是他自己的!
“在下倒是不在乎,就不知道,平江王願不願意忍痛割愛?實在不行,在下可以高價買下也無妨!”
祁川擺擺手,“好說好說!一萬兩,買不買?”
原以爲沈驚河會退縮,誰料沈驚河眼睛一彎,“謝平江王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