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我知道了。”
雲珠站在沈驚河的房門前,想敲又不敢敲。
乾脆牙一咬,“沈驚河,我錯了,對不起,我只是想救束州的百姓,沒能考慮你的感受。”
“沈驚河,你原諒我吧。”
“沈驚河,我以後一定不這樣了,大不了,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不討價還價!”
“沈······”雲珠這句還沒說出口,沈驚河怵然打開了門,袖子捲了一半。
“先進來。”
雲珠懵了,猶豫間被沈驚河一把拽了進去。
屋裏那張不大的桌子上,放着一根雕了一半的楠木枝。
“你是在······”
“殿下總不能只拿着一隻破樹枝簪頭髮,隕鐵沒了,我只能給殿下再做一隻新的,可惜了,這隕鐵可遇不可求,白白的就沒了。”
沈驚河苦笑了一聲,隨即像是安慰自己一般,“不過殿下這救人的大義,可有我的一半功勞。”
雲珠看着那沒雕完的木簪,眼淚都要下來了,呢喃道,“沈驚河,對不起。”
“沒····”沈驚河剛想去給雲珠擦眼淚,誰料雲珠轉身,一下子摟住了沈驚河,因而只能默默的吐出後面一個字,“···事。”
“沈驚河,我知道那簪子上的話是什麼意思。”
“知道?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還沒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了。”
沈驚河突然笑了,“知道便知道吧,既然刻上去了,殿下早晚會知道。”
“沈驚河,”雲珠鬆開沈驚河,大念一聲名字,九十度彎腰鞠躬,“請你正式接受我的道歉,對不起,簪子是回不來了,但是心意我接受了!”
沈驚河被雲珠這麼個舉動,嚇了一跳,往後鈍了兩步,“殿下,心···心意?接受了?”
“嗯,接受了。”
沈驚河手裏還舉着刻刀,慌忙將刻刀放在桌子上,謹慎的問雲珠,“殿下說的是哪種心意?”
雲珠嘿嘿一笑,“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開門的一瞬,雲珠回眸,“我等着你的簪子!”
整整兩天,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墨子賢頂着熊貓眼,從房間裏出來,走在雲珠面前,伸出了拳頭,掌心向下。
雲珠伸出兩隻手,墨子賢手一鬆,一隻飛蟲機甲落在了雲珠的掌心。
“好可愛!”機甲狠小巧,在雲珠掌心撲棱着翅膀,雲珠卻將嘴一撇,“我那麼粗一根簪子,就只做了這指甲蓋一般大小的黑蟲子?”
“當然不是,還有一個羅盤,中間失敗了一次,浪費了點,所以簪子已經不剩什麼了,”墨子賢從口袋裏掏出幾顆東珠,“這些珠子還在!”
雲珠鬆了一口氣,她在沈驚河面前發了誓,絕對會把那些珠子拿回來。
爲此還擔心了一天一夜沒睡着。
羅盤小巧,卻能夠精確的指着飛蟲的方向。
雲珠將飛蟲交給韓少白,“把這個放在那個農戶身上,我需要他回去,引出司徒農桑。”
束州的鼠疫基本控制住了,只有極少數的人出現了旁系的併發症,好在都是輕症,不足以致命。
“公主,這背後之人真的會出現?”師爺陸九問道,他對眼前這個小孩,又懷疑又佩服。
司馬僵心裏也有些許的忐忑,“這背後之人,與公主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需要以這麼大的誘餌來引公主上鉤?”
“深仇大恨倒是沒有,只不過我這裏有一個他們做夢也想得到的東西而已!”
深山農戶。
“我給你半箱黃金讓你把母鼠養好放出去,爲什麼束州城會這麼快的恢復舊樣?”司徒農桑質問眼前的農戶。
農戶跪在地上,“我的確按照您說的做了,喂的也都是生肉,我也不知道啊!我怎麼會知道那個公主這麼厲害?”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司徒農桑眼神狠厲,不由分說的掐住了農戶的脖子,農戶的兩條腿在半空中掙扎不停。
“放了他吧!一個農戶而已你跟他計較什麼?”身後,一個紫袍之人,走了進來,這一回,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極爲浮誇的面具。
司徒農桑手風一厲,將農戶甩在了地上,農戶驚嚇異常,直往牆角爬。
“無名,我們是不是低估了那個上官雲珠!”司徒農桑喚紫袍人爲無名,言語之間有些輕率戲謔之意。
“低估?”無名笑了一下,“不是我們低估了,而是這個上官雲珠的潛力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她不能破了這次的疫病,才更令我感到奇怪。”
司徒農桑眼神驚厥,“無名,你利用我?”
“明明是你自己蠢!”無名盯着司徒農桑,“焚天教如果落在了你的手裏,前途擔憂!”
“你!”司徒農桑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什麼意思!”
外面一陣異動,引起了司徒農桑的注意,他質問吳敏無名,“你把他們引來了?”
“我說了,是你自己蠢!”
無名翻窗而逃,機甲羅盤快速的抖動,雲珠一行追着方向而來。
農戶極度驚懼的躲在牆角,司徒農桑一把推翻桌上的燭火,也翻窗而逃,木質的房屋,火勢蔓延的極快。
僅片刻,便吞噬了整個草窩。
“糟了,被滅口了!”
四下望去,根本沒有水源用來滅火。
祁川右耳已經,側目便望見一個身影,“在那!”
“追!”
祁鎮、祁川、墨子賢、沈驚河、韓少白分頭包抄人影。
“姐姐。”一聲輕喚,雲珠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回頭,不遠處赫然是失蹤許久的若歌,“若歌?”
“姐姐,你來。”若歌淺笑,臉上的單純之意,誘導着雲珠向她走去。
“若歌?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若歌擡起手,在雲珠快要靠近的時候,一下亮出了手裏隱藏的刀子,“在這裏,等你死啊!”
“住手!”祁鎮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大呵一聲,若歌一驚,掉頭就跑。
祁鎮想追,卻被雲珠攔住了,雲珠望着若歌離去的方向,“別追了,是若歌!”
“若歌?她怎麼會在這裏?”
“我不會看錯的,就是若歌,看來,劫走若歌的人,應該是司徒農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