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小帝星越發的明亮,璀璨的光芒幾乎掩蓋了旁邊的那一顆主位帝星,
“這是越來越近了啊!”褚思成望着星盤,喃喃道。
“義父,那顆小帝星到底是誰?女兒看義父時常盯着那顆星辰發呆,可是會有什麼異動?”這說話之人,便是褚幻星。
“這顆星星已經四年沒有任何變化了,如今星色炫目,當真是美的不可方物。”褚思成攤開案上的星圖,繪製最新的星圖。
褚幻星在一旁研墨,問道,“義父,幻星什麼時候可以學習這星盤之術?”
褚思成的筆停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褚幻星,“你?。”
隨即低了頭,“你不能學!”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我從頭至尾就沒有打算教你,我早說過。”
“可是······”褚幻星還想繼續追問,她呆在這占星臺四年了,不見天日,甚至連喫食都是每日眼巴巴的等着褚思成派人送過來。
“好了,你只要記住,我需要的不是你,而是你這張臉,換句話說,即便是換一個人,用了你的臉皮,也同樣可以!”褚思成放下筆,卷好星圖。
褚幻星往後退了一步,“是,義父,幻星明白了,義父慢走。”
承明殿。
“皇上,臣以爲,太子殿下遲遲不冊立太子妃,於南梁朝堂局勢不利,臣懇請太子殿下,冊立太子妃!”請命之人,便是近日新上來的禮部侍郎喬生硯。
喬生硯一言,不無道理,這朝堂上下,盯着太子妃之位,不再少數,早日冊立也免得多出事端。
皇帝也是被逼急了,“那各位愛卿,可有什麼好的人選?”
“啓稟皇上,不如在上京之內做一場大選,替太子殿下擇一擇這秀女,也不爲是上京的一件大喜事。”
皇帝聞言點了點頭,但韓少白卻站了出來,“皇上,這秋圍將至,如此匆忙,是不是於禮制不符?”
“韓大人,年輕一輩做事利落,這還有月餘的時間,怎能不夠?”
“父皇!”祁鎮終於憋不住,站了出來,“兒臣並無冊立太子妃的意思。”
皇帝看了一眼祁鎮,“你也到了年紀了,這太子妃一事也應該提上日程了,喬愛卿所言,也正合乎朕的意思,你的東宮,不能只有一位良娣。”
“父皇!”
“好了,朕意已決,這事情就交給喬愛卿了。”
“是,臣接旨!”喬生硯臉上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福壽宮。
“皇額娘,這都是秋末了,這裏花還是開的一樣好。”雲珠坐在花園裏,吸了吸鼻子。
“這裏花是好,但唯有一朵最好。”南宮玉修剪着花瓶裏的花枝,笑道。
“哪一枝?我折回公主府去,聞聞香氣。”
南宮玉指尖微點雲珠的額心,“這不在這兒呢嗎?”
雲珠摸了摸額頭,“皇額娘真是會變着法兒的誇我,不像父皇總是藉口事務繁忙,不見我,其實總是偷偷地跑去跟師父在一起偷酒喝。”
“皇上真是越來越像個孩子了,前日與本宮下棋,還琢磨這要悔棋呢!”南宮玉雖嘴上說着,臉上卻是一臉的幸福之色。
“我的?不嫁,誰都不嫁,我要一直一直的陪着皇額娘,看花開花落,雲捲雲舒。”雲珠抱着南宮玉的腰肢,親暱的蹭了蹭南宮玉的肩膀。
南宮玉摸了摸雲珠的頭,“你這孩子,越長大倒是愈發粘人了,那前幾年都是到處跑的沒邊,”
“不過,本宮倒是聽皇上說,要給祁鎮選太子妃了。”南宮玉將插好的花瓶推向一邊。
“他選他的,關我什麼事情?”雲珠坐直了身子,“不過,那微生尋真能願意?”
南宮玉起了身,“不過這說來也怪,這扶虞的公主嫁進東宮也幾年了,怎麼那肚子一點消息都沒有?前幾日,本宮說給她請個太醫看看,看着她那神色,慌張的狠。”
雲珠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這若是明說太子娶了良娣四年,愣是沒碰過她一根毫毛,恐怕傳了出去,就會變成太子那方面有問題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皇額娘不是常說的嗎?”
“再說了,你與那個什麼南梁的太子相處的如何了?到底要不要簽了那婚書?”南宮玉握着雲珠的手,問道。
雲珠沒料想南宮玉的話題轉了那麼快,“這個·····就,還早,我還想有一番事業呢!”
“事業?女孩子家家的要什麼事業?難不成,你真的想同那流言裏說的一般,做這天下共主?”
雲珠端起花瓶,遞給一旁的宮女,“那又如何?這天下也沒說我不能做皇帝啊!”
“胡鬧!”南宮玉怒了,“這天下素來都是男人的天下,由男人去打打殺殺的,你這個好好的公主不做,去做什麼皇帝?”
“皇額娘,你這個思想早應該換一換了,同樣都是孃胎裏生的,喫着大米長大的,爲何男人做的了皇帝,女人就做不得皇帝?要是皇額娘如是說,我就偏要改一改這南梁的歷史!”
雲珠說完,轉身出了福壽宮。
“哎!雲······這孩子······”
秋菊走了上來,“娘娘的心思,公主怕是現在還不能體會。”
南宮玉望着雲珠離去的背影,神色淒涼,“這皇帝的位置是有多難做,她哪能知道?她若是真的有了這個心思,怕是南梁這幾年難得的安寧,便真的要結束了。”
“娘娘,公主什麼時候按照常理做過事情?若是公主真的能坐上這皇帝的位置,奴婢覺得,倒也不算是壞事。”秋菊的話足足嚇了南宮玉一跳。
“雲珠胡說,你也跟着胡說!”南宮玉怒了。
“是,奴婢多嘴了!”
殊不知,福壽宮的門口站着一個沒進來的人,將這主僕二人的話聽的清楚。
“爺?”丁兒站在祁鎮旁邊,輕輕喚了一聲。
祁鎮眉頭微皺,“走。”
“不進去了?”
祁鎮快步離開,剛剛自己來的時候,便看見了氣沖沖出去的雲珠,喊了一聲,雲珠卻如沒聽見一般,跑的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