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盛譽哄着兩個長相俊俏的孩子,一個隨身護衛湊近慕容盛譽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可是真的?”
“是,王爺,上京來的消息。”
慕容盛譽將玩具塞進女兒慕容辛的手裏,“讓乳母把孩子抱回去休息。”
“是。”
正堂中,慕容盛譽的臉色是說不上來的難看,“皇兄這一回真的是瘋了,竟然讓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隨軍出征,還是做什麼軍師!真當我南平軍是個擺設?”
“王爺,我們要不要去上京?”
慕容盛譽即便現在很想衝到上京質問皇帝,爲何這樣做,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輕舉妄動。
“王爺,王妃來了。”
慕容盛譽微微右傾了一下頭,護衛意會,撤了下去。
吳語蓉走進來,笑意盈盈的問慕容盛譽,“王爺這是怎麼了?辛兒和少演吵着鬧着還要爹爹陪着一起玩耍呢!”
“王妃這時日辛苦了。”慕容盛譽立刻換表情,上前扶着吳語蓉,吳語蓉的手搭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這是吳語蓉的第二胎,說來也怪,這玉兒沒少承歡,但那肚子卻是始終沒有任何動靜,氣得玉兒偷摸着在房中扎吳語蓉的小人。
“王爺,哥哥已經回來北域兩年之久了,王爺不打算給哥哥在南平軍中某個輕便的職務?”吳語蓉說的不動聲色,坐在了榻上。
慕容盛譽摸了一下吳語蓉的肚子,滿眼慈愛,“這小叔子在家享受享受不也是好事?急什麼?”
吳語蓉嘟着嘴道,“語蓉就知道,王爺莫不是是嫌棄哥哥沒有什麼真的本事,所以才遲遲不願給哥哥一官半職,語蓉明白了,語蓉以後不說而來就是了。”
“你看看,又胡說了不是?本王何時那麼說過?不就是是一官半職?安排就是!”慕容盛譽安慰道,但心裏想着就給個參軍一類的閒職,當個花瓶擺件兒。
這吳涵也是當真沒有什麼打仗的才能,還有些隨意懶散的調性,軍中多了這樣的人,不就是等於自尋死路?
“真的?王爺不會是騙着語蓉吧!”
“本王何時騙過你?自是真的!”
吳語蓉笑了笑,面上泛着母性的光澤,“王爺,語蓉還聽說,上京那邊快要出兵了,怎麼絲毫沒有要王爺出征的信兒?”
“要不是說皇兄老糊塗了,竟然只用了祁川那小子的兵,還派了個公主去當軍師。”
吳語蓉眸光猛豔,“什麼?王爺說,派了個公主去當軍師?王爺的意思是,那上官雲珠隨軍出征了?”
“不錯!敕封南梁天命軍師,隨軍討伐大金。”
吳語蓉失了笑,“王爺,這上京看來真的要去一趟了,語蓉隨王爺去上京吧!”
慕容盛譽看了眼吳語蓉的肚子,“你就別去了,本王近日去一趟上京即可,就算不發兵,也要討個說法!”
“王爺······”
“好了,本王說了你不能去!你就在這安安穩穩地將孩子生下來!好好的照顧辛兒和少演。”
慕容盛譽說完便出了門,留吳語蓉一人在廳內。
她還真的快一步登天了呢!吳語蓉心裏有些微苦,自己已成三個孩子的孃親,而那曾經叱吒風雲的上官雲珠,如今快成了南梁百姓心中的神!
這上京,她不僅要去!還要去的風光!
祁裕捧着一身素色的衣衫,素袍單衣,就連那上面放着的簪子,也只是一根簡簡單單、無任何佐飾的楠木枝子。
“雲珠,這這麼多好看的衣服你不穿,就只穿這些?”
“我是去軍中的,又不是去選美,穿什麼都一樣。”雲珠挑揀着兵書,說道。
祁裕將衣裳放在桌子上,“小云珠穿什麼都好看,這上京第一美人的名頭可是在朝中傳的很久了。”
突然,一陣異香鑽進了雲珠的鼻子。
雲珠往祁川的身邊湊了湊,狐疑道,“七哥哥的身上怎麼會有脂粉的香氣?”
“脂粉?”祁川隨即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哪裏來的脂粉氣?”
雲珠圍着祁裕轉了兩圈,“難道七哥哥近日有了喜歡的姑娘,這味道就是我鋪子賣的珊瑚胭脂!”
“你鋪子裏的?”祁裕霎時想起昨日在御花園,不小心撞到了那瑞貴人,“一定是昨天!”
“昨天?”雲珠放下手裏的兵書,上書案的邊緣坐着,用審視的目光看着祁裕,“昨天七哥哥幹了什麼?又與哪家的姑娘私會去了?我倒是好奇,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能入得七哥哥的眼。”
雲珠說的不假,祁裕唯一牽過手、抱過的女人,就是身邊這位南梁第一美人了。
“瑞貴人!”
“什麼?”雲珠驚了,壓低了聲音,“七哥哥你瘋了,父皇的女人你也敢碰,不想活了?”
一個彈指敲上雲珠的腦門,祁裕笑道,“你想什麼呢!我就是昨日去路過御花園,正在讀你寫的最新的話本子,不小心撞上了正在抓蝴蝶的瑞貴人!”
“所以就沒捨得換衣服?”
“沒捨得!這衣裳可是你送的!我怎能捨得換,穿還沒夠呢!”祁裕扯了扯自己的衣裳,說道。
“我可不信!”雲珠扭過頭去。
祁裕繞道雲珠的面前,哄道,“這我還能騙你,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除了你,哪的女人我碰過了?別說碰了,就算是看一眼我都是厭惡的!”
這話是把雲珠逗笑了,“七哥哥,你看你這慌張的樣子,我也沒說不行,七哥哥若是真的喜歡那瑞貴人,等以後找個機會,讓父皇賞了你做福晉也未嘗不可,那瑞貴人,父皇可是一點兒也不喜歡!”
“小云珠!”祁裕看起來有些生氣。
雲珠盯着祁裕的眼睛,“生氣了?我不說了就是了,七哥哥是上京這些姑娘小姐做夢都想接近的男子,雲珠自當也是喜歡七哥哥的。”
祁裕彷彿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一般,“你喜歡我?”
雲珠仰頭,思考了一下,“七哥哥與我而言就是親哥哥,何談喜歡?那簡直就是喜歡的不得了!”
祁裕的眼神一下了落寞了,剛有的神采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是這樣,我還以爲······”
“以爲什麼?”
“沒什麼。”祁裕拍了拍案上的衣裳,“這衣裳你試一試大小,不合適我在讓人改,行軍辛苦,時日也長,總要穿些合身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