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個月以來,雲珠像是被保護在籠子裏的金絲鳥,書盛宇事事呵護,處處相讓,甚至連冷水都不讓雲珠碰一下。
這會子帶來這麼一個姑娘是何意?
“殿下這是何意?她是誰?”
“倉臨城外,爬上了本王的馬車,嘴裏也說不清楚話,就抱着本王的腿不松。”書盛宇厭惡的看了一眼這個小姑娘,拍了怕褲腿上的灰塵。
小姑娘看上去和雲珠差不多年紀,只是那望着雲珠的眼神,有些敵意。
“你認識我?”雲珠對這個眼神極度無語。
小姑娘瞪了一眼雲珠,隨即甩了個白眼。
“你既然不認識我,爲何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我們萍水相逢,你爬上了我未來夫君的馬車,我還不能問一下?”雲珠坐在椅子上,笑着盯着這個姑娘。
這句“未來夫君”讓書盛宇暗自欣喜了一下,就要將這個小姑娘丟出去。
雲珠攔了,可小姑娘眼中的敵意濃厚,可是轉而看向書盛宇的眼神卻是似水的溫柔。
“殿下,看來這個小姑娘是喜歡上你了啊!”
書盛宇倨傲的看了一眼小姑娘,“這等貨色,連敏兒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晦氣!”
“殿下可別這樣說,或許是這髒污遮掩了美貌也不一定,待敏兒帶她去梳洗一番。”雲珠從椅子上站起來,書盛宇慌忙扶了一下。
“腳還痛嗎?”
“不痛了。”
雲珠走到小姑娘身邊,“起來了,你跟我走!”
可是小姑娘缺像沒聽見一般,將頭扭了過去。
“你若是想得殿下青睞,不跟我走,你永遠也沒有機會。”雲珠背對着小姑娘說道。
衣裙猛地一緊,小姑娘用髒兮兮的小手,拽住了雲珠的裙襬,嘶啞道,“走!”
寬綽的浴桶裏,小姑娘的眼神一直在雲珠的身上,既有警戒也有敵意。
“你會說話。”雲珠低着頭,撩撥着水面上花瓣。
小姑娘略微動了一下,雲珠接着說,“我會醫術,殿下不會,你騙得過殿下,騙不了我。”
“是,我會。”
“你喜歡書盛宇?”
“喜歡。”
“所以見我的第一眼便討厭我?”
“討厭!”這討厭還真是憑空想象,憑空捏造!
雲珠將趕緊的衣裳搭在一邊,站在屏風旁,“我不與你搶書盛宇,我也不關心你從哪裏來,要做什麼,但是隻是你不與我爲敵,相安無事,你就是安全的,但若是你刻意給我使絆子,那你的下場便就是你今日喬裝的模樣!”
坐在外面半晌,小姑娘終於從屏風裏面走了出來,雲珠沒擡頭,只盯着手裏的書,問了一句,“你叫什麼?”
“豔奴。”
“豔奴?”雲珠終還是擡頭,看清了豔奴的容貌,沒有了水汽的遮擋,這模樣顯得更加清秀,但也遠不及雲珠這先天優絕的五官。
“你很美,所以殿下才會喜歡你。”豔奴的語氣像是毋庸置疑的評論。
“喜歡一個人難道僅僅是模樣?五官會衰老,可是內心不會。豔奴,你這個法子,在書盛宇面前,可不一定奏效。”
這個操作,震驚了雲珠,這是什麼千奇百怪腦回路,你不喜歡別人,別人就要走,你怎麼不去死呢!
芳官兒用力將豔奴推了過去,“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你有腦子嗎?沒腦子就回去孃胎裏面重造。”
豔奴的眼神一瞬間變了,死氣環繞,盯着芳官兒,“你,我也不喜歡!”
“敏兒!你餓了嘛?想喫什麼?”書盛宇走了進來,豔奴表演了一出極其精彩的川劇變臉,淚水漣漣,柔情蜜意的望着書盛宇。
“殿下——”
書盛宇被喊得一身雞皮疙瘩,側身直接躲開了撲上來的豔奴,“你是誰?”
雲珠噗嗤一下笑了,“殿下這就不認識了?這是剛剛的小乞丐啊!”
“你原來會說話?”書盛宇詫異的問道。
雲珠看了一眼豔奴,“敏兒剛剛略施方術,治好了。”
豔奴沒聽出雲珠話裏的意思,乞求憐憫一般的看向了書盛宇,可書盛宇的目光全然直在雲珠一個人身上。
“敏兒,晚上想喫什麼?”書盛宇單膝蹲在雲珠面前,“看你這臉似乎又瘦了一圈,是不是本王最近沒照顧好你?”
“敏兒只是發覺自己胖了,少吃了些。”
書盛宇近日想方設法營救韓玉申,卻接着是連連失利,好在一回來便能看見嬌豔的雲珠,心情也不算是太差。
美人除了不讓碰,偶爾能一親芳澤也是美的。
“你看看你,這都瘦成什麼樣子了,今晚一定要多喫些,喫完了本王帶你去騎馬賞月,如何?”書盛宇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哄着雲珠喫飯。
豔奴身子一扭,“殿下,豔奴也想賞月,可以帶豔奴一起嗎?”
書盛宇厭嫌地看了一眼豔奴,“你叫什麼,豔奴?你既然什麼病都沒有,就趕緊離開這裏,本王的大營不收留女人!”
豔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更令雲珠驚訝的是,那袍子裏面竟然是空蕩蕩的,自己明明給她準備了一套。
看來,這個豔奴是看準了書盛宇,想直接以這種方式拿下。
“豔奴本就傾心殿下,一路跟着殿下,不得已纔出此下策,若是殿下不喜歡豔奴,豔奴只能一死證明真心了。”
這話說的,連雲珠都要感動了。
書盛宇的心卻是如鐵打的一般,“你那麼喜歡跪着,那便跪着吧!”
雲珠卻拉住了書盛宇的手臂,“殿下,地下涼,讓她起來吧!這樣冷的天,豔奴姑娘只穿了這些,也着實是敏兒考慮不周了。”
“小芳,將我的衣裳給這位姑娘拿上兩件,免得着涼風寒,這病可不如這嗓子好治。”
豔奴嫉妒的眼神落在雲珠的臉上,指尖快扣進去肉裏了。
“殿下,那她爲什麼可以在這裏?”
這個女人是真的沒有腦子吧!
“她,是本王未來唯一的皇子妃!你,只是本王撿來的,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