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河,抱——”
怕雲珠摔倒,沈驚河只能連人帶水的將雲珠從浴桶裏面抱出來,放在地上。
“你是小賴皮嗎?披風明明已經給你了,你還把它丟進了水裏!”
沈驚河滿眼的無奈,這個小撩精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進化的技能,她在書盛宇的大營裏到底學了些什麼?
“不想穿。”
“那你就想穿身上的這件?這件衣裳是大金的制式,如此捨不得?”醋味的旖旎味道在兩人之間漫延開來。
“好啦,不逗你了,我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雲珠推開沈驚河,大大方方的穿着一身的溼衣去尋替換的衣裳。
出了帳子,沈驚河才覺得外面的空氣新鮮的不得了!
在裏面,快憋死了!
大冷天的,沈驚河在雲珠的帳子外扇扇子,看的芳官兒捂着嘴偷笑。
“嗷嗚——”雲端撓了撓帳子,想要進去,沈驚河閉着眼替她掀開了簾子。
雲珠繫好最後一根緞帶,雲端和雪寶從後面輕輕蹭了蹭雲珠的腿。
“你們想我了嗎?”雲珠抱着雲端的大腦袋,像是抱住了沉甸甸的安全感。
“嗷嗚——”雪寶也不甘示弱的擠進了雲珠的懷抱。
“謝謝你們救了我!”
短暫的親暱,雲珠終於恢復了元氣,站起身,“我們去看看石頭吧!”
營地外的一處林子裏,宇文宣在一刀一刀的刻着石頭的墓碑。
“宇文統領,石頭已經是個孤兒了,我不知道他的姓氏,所以我有個請求,能不能冠以你的姓氏,給石頭?”
宇文宣擡頭的時候,雲珠才發現,那眼睛已然哭的通紅,“公主,石頭是個很努力的孩子,他一直說要做公主的小英雄,屬下無能,沒能保護好他!”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低估了豔奴和書盛宇。”
宇文宣將刻好的墓碑樹好,上面赫然寫着,“宇文氏愛子宇文石之靈位。”
雲珠感激的看着宇文宣,“謝謝。”
“公主無需這樣,這麼久的時間,屬下已然將石頭看成是自己的孩子一般,他年紀這樣小,卻······”宇文宣沒有繼續說下去,哽咽的讓雲珠也難受起來。
雲珠將一顆樹苗種在了石頭的墳前,“石頭,我曾經希望,你能如同這一顆樹苗一樣,茁壯成長,現在,我只希望,你能轉世輪迴,找一個平安的好人家。”
一杯清酒灑在地上,濺起帶着泥土的水珠,“石頭,你還小,少喝點酒,就這些給你嚐嚐味道,姐姐給你燒了好多的冬衣,還給你帶了好多的糖葫蘆,這個冬天會很冷,千萬照顧好自己,別冷着別餓着。”
雲珠竭力忍住不哭,因爲說過姐姐哭,他會心疼。
“石頭,姐姐走了,你要好好的投胎轉世,下輩子,我們一定還能遇見。”
金王朝。
“兒啊,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就這樣丟下母后走了嗎?”王后跪在書盛宇的屍體旁邊,哭道肝腸寸斷。
“報——南梁的大軍已經到了城下!”
“他們還敢來?車裂了我的兒子,送了一副窄棺,他們還來做什麼?”
“他們······他們還帶了二十萬的人馬。”
書擇演眼神一窒,跌做在王座上,“天要亡我大金啊!要亡我啊!”
堂下文武百官中站出一人,“王上,要不咱麼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來日方長,韜光養晦纔是正道。”
“逃?”書擇演掃了一眼說話的官員,“朕何時逃過?這整個大金是逃亡逃來的嗎?”
“王上——”
書擇演搖頭,“爲首幾人?”
“六位,其中還有一位牽着兩頭白獅子的女人。”
“女人?”書擇演也有耳聞,自己兒子就是死在祁川大營的一個女人手裏,好像還是還什麼公主!
“讓他們進來!”
“進來?”那護衛愣了一下。
“王上不可!萬一他們有不軌之心,該當何如?”
“不軌之心?除了朕的命,他們要的無非就是這大金的王土!朕倒要看看,這要了我兒子命的女人,到底是什麼貨色!”
雲珠一襲水綠煙羅,牽着兩根金色的繩子,款款地走進了大金的王庭,一眼便瞧見了那書盛宇被拼湊起來的殘軀。
沈驚河一等跟在後面,像是保護公主的騎士。
雲珠淡然的往上瞟了一眼,“你就是書擇演?”
“放肆!”書擇演身旁的宦官呵斥了一句!
雲珠還未開口,雲端的牙齒已經齜了起來,嚇得兩邊的官員都直往後躲。
“放肆?你現在有資格跟本公主談這些?”雲珠輕巧一笑,“書擇演,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原地自裁,第二,投降歸順,你選擇哪一個?”
“就是你害死了我兒子?”
“害死?”雲珠厭棄地表情,讓書擇演怒火中燒,“一個爲了紅顏連家國都可以不要的人,不應該死嗎?何況,他親手殺了我弟弟,這叫一命償一命!”
“你到底是誰?”一旁的王后開了口。
“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上官雲珠,也是這百萬大軍的軍師。”
王后的眼中浮現一抹匪夷,“你不是公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會死在一個平民百姓的手裏!
“當然,南梁嘉寧長公主,上官雲珠,這下,你滿意了?”雲珠挑眉,顯得極爲不恭敬。
“你殺了我兒子,是不是也要一名償一命?”往後惡狠狠的盯着雲珠笑靨,一副要把雲珠生吞活剝的樣子。
雲珠將書盛宇臉上的白布蓋上,“你是書盛宇的母后?你說誰的命?是你的命還是他的命?平白佔我南梁邊境六城,該贖罪的不是你們嗎?”
“你!瘋子!瘋子!瘋女人!”
雲珠笑的更燦爛了,“瘋?總沒有金美妍瘋,你們送的好女兒,將我南梁皇宮攪的天翻地覆!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