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
雲珠沒說話,忽而,白衣的耳朵被一隻小手揪了起來,“沈白衣,你居然躲我?”
“放放放放開!疼疼疼——”沈白衣被提着耳朵揪到了書房的中央。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站在沈白衣的旁邊,沈驚河的臉上寫滿了大大的問號。
“這是誰?”沈驚河問在自己身旁坐下的雲珠。
“她說她叫金洛璃,是白衣的師姐,與白衣隸屬同一個師門。”雲珠剛想倒茶,卻被沈驚河接了過去。
“你坐好,我來。”
雲珠鬆了手,沈驚河將吹得溫熱的白開水遞到雲珠嘴邊,“小心喝,別嗆着。”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沈驚河看了一眼雲珠的肚子,“你現在可是比小孩子都金貴!”
沈白衣與金洛璃兩兩對峙。
“你來幹什麼!”
“師父讓我來的!”
“那你來就來了,你來找我幹什麼!瘟神!”
“師父讓我來找你的!”
洛璃仰頭看着沈白衣,“再說了,誰是瘟神!我是洛璃,是你的師姐!”
“什麼師姐!你就是比我早進去師門幾天而已,你這個小蘿蔔頭,誰讓你一直都長不大!”沈白衣回懟。
“你說什麼!你說誰長不大!沈白衣!我打死你!”洛璃是真的生氣了,滿屋子的追沈白衣!
沈白衣說歸說,可是心裏是真的忌諱洛璃這個小矮子,躲在雲珠身後,“嫂嫂,救我!”
洛璃先前就已經聞到了雲珠身上不同的氣息,也不敢輕易上前。
“沈白衣,你給我出來,指望別人保護你算什麼好漢!”
沈白衣吐着舌頭,“我就不出來!你怎麼着我?”
“好了!吵死人了!”沈驚河微怒,將沈白衣從雲珠的身後拖出來,“我說過,不要把你的爪子放在我媳婦兒的肩膀上!”
“你們都兇我!”沈白衣委屈吧啦的蹲在一旁,開始抹眼睛。
雲珠苦笑不得,“洛璃,你看看,白衣都被你罵哭了。”
洛璃不依不饒,“活該!誰讓他罵我!”
“我哪裏罵你了,我是實話實說!”沈白衣嘴上依然不讓。
洛璃又舉起了拳頭,雲珠忙端着桌上的糕點,“洛璃,你餓嗎?我這裏有好喫的!”
沒有哪個可愛的女孩子能拒絕美味的蛋糕!
洛璃聞着香氣,往雲珠邊上湊了湊,“這是什麼?”
“它叫蛋糕,你嚐嚐?”雲珠把盤子遞給洛璃,洛璃毫不客氣的接了,抱在懷裏。
雲珠衝着沈白衣使了個顏色,沈白衣貓着腰往外逃。
“你說你叫金洛璃?你來北梁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雲珠問大快朵頤的金洛璃。
洛璃抹着嘴邊的蛋糕渣渣,“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師父嫌我煩了,將就讓我來煩沈白衣,再說了,師父說着上京有好多好喫的!所以我就來了!”
沈驚河與雲珠相視一眼,得了,又來了個喫貨!
“那你多大了?”
“二十!”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我六歲的時候就停止生長了,除了心智在不斷的成熟,我身體的其他方面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侏儒症?
雲珠還以爲自己遇見了天山童姥。
“那師姐既然來了,就在這宮裏住下吧,先休息休息,改日我再讓人帶師姐出去轉轉。”
洛璃仰起頭,眨着眼睛,“真的?”
“當然是真的!”雲珠伸出小拇指,“同師姐拉鉤總是可以的吧!”
金洛璃端着盤子站了起來,“拉鉤就算了,我信你,爲了回報你,我先告訴你吧,你肚子裏的是個雙胎,一男一女,你的福氣可真是好啊!”
沈驚河聞言擡起頭,“此話當真?”
“喂,大叔,不必吧!你這麼大年紀了,有個雙胎就滿足吧!不要挑三揀四的,有個這麼美還這麼年輕的媳婦兒,還不趕緊去觀音廟裏還願去!”
洛璃這話說的行雲流水,沈驚河聽的是一愣一愣的,雲珠差點笑岔了氣。
“不是,這位大姐!我什麼時候挑三揀四了,大姐你年齡不大,這嘴應該有八十了吧!我對我媳婦兒好着呢,不用你操心,難怪沈白衣躲着你!”
沈驚河從不喫虧,這懟人的功夫,他是從雲珠那裏得到了真傳!
“你!你這個大叔!怎麼······”
雲珠充着和事佬的角色,勸架,“好好好了,師姐,秋玲,快帶師姐去偏殿!”
“是!”秋玲進來,衝着洛璃說道,“洛璃師姐,這邊請!”
沈驚河還想追着罵,雲珠佯裝肚子疼,嚇得沈驚河忙護着雲珠。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趕緊叫太醫?”
雲珠重新坐下,“沒事,我好着呢!大叔!”
沈驚河臉一綠,“夫人,我真的很像大叔嗎?”
看着泛着水光的眼睛,雲珠摸了摸沈驚河的臉,“不像不像,好看的狠,師姐看起來就是嘴毒了些,倒也沒什麼壞心思!”
沈驚河摸了摸雲珠的肚子,“不過,這下子倒是好了,我一下子兒女雙全了。”
“可我還是覺得太快了,我們成親也沒有多久,他們就來了,我都好好享受一下兩個人的日子。”
“怕什麼?無論有沒有他們,我們都是兩個人的日子,大不了生下來,給父皇母妃帶,反正他們也是樂此不疲!”沈驚河擁着雲珠,說道。
南梁。
慕容盛譽被軟禁,已經三月有餘,日日守在那一片方田裏。
披頭散髮。
“王爺。”這個聲音,已經許久未聽見了。
慕容盛譽轉身,花映嵐站在庭院內中央,眼神舒冷。
“蘭兒!”
“王爺,好久不見,不知有沒有想念蘭兒?”花映嵐盯着慕容盛譽的眼睛,滿眼的悽楚和悲涼。
慕容盛譽站在廊臺之上,躊躇着不敢上前。
“王爺是害怕見到的是那日被燒死的冤魂嗎?”
“你·······不是?”
“王爺拉着我的時候,沒有感覺到,我是個有溫度的,活生生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