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婆苦口婆心的勸道,“娘娘,千萬要保存體力,深呼吸!”
雲珠抓緊了牀單,罵道,“小兔崽子!什麼時候來不好!非要在老孃等流星的時候來!你們會不會挑時候?”
“娘娘!用力——”
雲珠一閉上眼睛,就是想象中那兩個小兔崽子笑嘻嘻地場面!
“別笑!”雲珠吼道!
產婆被這麼一吼,懵了,“誰笑了?”
“沒說你,快!老孃要疼死了!丫的!到底誰創造的要讓女人生孩子啊!”雲珠疼的幾乎要昏厥。
沒有紅牛、巧克力,沒有奶茶續命,雲珠幾乎累到要生不出來了!
“娘娘,用力啊——”
產婆看着有些脫力的雲珠,發急道,“娘娘,千萬不要睡!不能睡啊!”
“我知道!”雲珠勉強睜開乏力地雙眼,“不用你說!我不會睡!”
“鎮痛棒,我想要鎮痛棒!”
產婆一直在聽雲珠說的胡話,拆開來每個人都知道,組織在一起,愣是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沈驚河在外面急的直搓手,張着頭往裏看,“怎麼還沒生出來!”
沈白衣倒是淡定的狠,“哥,你以爲生孩子是下蛋,說生就生?”
洛璃一巴掌呼上沈白衣的腦袋瓜子,警告道,“我不允許你這麼侮辱女性!”
“我怎麼侮辱女性了?”沈白衣被打的眼冒金星,舉起手裏被掰成兩瓣的栗子,“你看看,栗子都碎了!”
“沈白衣,你不說話,我不會當你是啞巴!”沈驚河瞪着沈白衣,沈白衣沒敢回頭,只覺得身子後面毛的可怕。
“少主!皇上和貴妃娘娘回宮了!”帆衝進東宮,稟報道。
“他們回來的倒是準時的狠!還是掐着時辰進宮!”
“女兒啊!孃親回來了!”穆冉玲拉着音調就進了東宮,沈驚河一胳膊擋住了穆冉玲的去路。
“母妃,產房重地,閒人免進!”
穆冉玲瞅了一眼沈驚河,“你這小子,倒是記仇,搞得好像你生過孩子一樣,我不得進去傳授傳授經驗?”
“父皇呢?”
“你父皇一個大男人,呆在這裏有什麼用?”穆冉玲打了一下沈驚河的胳膊,“就像你在這,有用嗎?”
穆冉玲進了產房,雲珠看見穆冉玲,頭更疼了!
“孃親!”
“女兒啊!我跟你說,生孩子一定不能使蠻力,要用巧勁,跟着孃親,呼——吸——呼——吸——”
雲珠自己都不記得到底被折騰了多久,只記得一碗一碗被灌着蔘湯續命,連着一口氣都被消磨沒了,痛感似乎都消失了。
“哇——”的接連兩聲啼哭,讓守在門口的沈驚河聽見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聲音。
“生了生了!”產婆抱着孩子,卻只站在了門口避風處,“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說,您可以進來看一眼,初生兒不能見風。”
屋裏有濃重的血腥氣,看着宮女端出來的一盆一盆熱騰騰地血水,沈驚河的心跟着在滴血。
產婆爲難了,“這——”
“讓他進來吧!”雲珠虛弱的聲音傳來,沈驚河像是如獲聖旨一般,衝了進去。
“雲珠!”沈驚河跪在牀邊,緊緊地握着雲珠的手,觸碰一下雲珠的蒼白的臉頰,“我該做什麼?我能做什麼?”
“你能做什麼?”穆冉玲懷裏抱着孩子,“你能替你媳婦兒疼?你可是不曉得,雲珠爲了給生這兩個孩子,牀單都抓的破成條了!”
沈驚河聞言,才發現牆角處堆積了一牀抓的破爛的牀單和被褥,心裏感慨萬千,卻不知該如何表達。
“哪個折磨你最久?我我我我打他!”
雲珠噗嗤一下笑了,“你捨得?”
沈驚河放下了揚起的手掌,卻還是無辜地承認道,“捨不得!”
“去看看孩子吧,我還好!”
穆冉玲懷中的是女孩,與沈驚河的眉眼十分的相似;產婆懷裏的是男孩,五官是出了奇的像雲珠。
“男孩像你,女孩像我,都美都美!”沈驚河不敢伸手去抱,這孩子的嬌軟,比瓷娃娃更容易破碎。
“名字取了嗎?”穆冉玲問雲珠。
“起了起了,”沈驚河搶答,“男孩叫不苦,女孩叫多糖。”
“這是什麼怪名字?”
沈驚河懶得解釋,便直接說道,“室外高僧起的!”
此室外非彼世外!
“徒弟!徒弟!”宗離在宮外一得帆的飛鴿傳書,連着剩下排着隊的病患都不看了,三步並做兩步的往宮裏趕。
看着牀上虛弱的雲珠,和滿臉喜氣的沈驚河,宗離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操起屋裏花瓶裏的雞毛撣子,衝着沈驚河上去就是一棍!
“你這臭小子,我徒弟辛辛苦苦給你生孩子,你不上前問候心疼幾下,你居然在這笑!你看我不打死你!”
雲珠是攔也攔不動,喊也喊不出來。
沈驚河一邊躲一遍解釋,“師父,我真沒有,我真的第一眼是看我媳婦兒的!我沒看孩子!真沒看!”
宗離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真的?”
“真的!”沈驚河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睛,“我對天發毒誓,我真沒有!”
穆冉玲看的呆了,這人誰啊!上來不分青紅皁白就揍她兒子!
“你誰啊!”穆冉玲問道!
宗離將雞毛撣子往懷裏一夾,“我是她師父!呸!現在是他倆的師父,你懷裏崽兒的師爺爺!”
穆冉玲眼光詢問沈驚河,沈驚河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神醫,宗離。”穆冉玲有所耳聞,沒想到的是,這人護徒弟跟護寶兒一樣。
“徒弟啊!怎麼樣?累不累?沒關係,師父給你補!都給你補回來!”
雲珠想笑又不敢笑,“師父,你這回可是冤枉沈驚河了,我剛剛是真的想攔着,但是我實在沒了力氣!”
宗離有些心虛地問沈驚河,“你委屈?”
沈驚河乖乖地搖頭,“不委屈,絕對不委屈!我媳婦兒那是絕對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