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斬風霹木的氣勢,微生尋真還是第一次見。
木蓮站在一旁瞧了半晌,“娘娘,我們真的不過去?”
“不去,爺的腿已經好了,現在去也只能是討人嫌的,幹什麼自討沒趣?”微生尋真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站上一會都難受的喘不過來氣。
“那娘娘趕緊回去休息吧,連太醫都說了娘娘的胎位不正,一定要多注意休息。”木蓮扶着微生尋着往回走,卻被祁鎮的餘光抓了個正着。
她爲什麼不過來?
侍衛站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小聲的提醒祁鎮,“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哦!你下去吧,我知道了,把監視的侍衛也撤了,只要不在上京,他便沒什麼好顧忌的。”
“是!”
祁鎮再一回眸,微生尋真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丁二——”這一聲喊,明顯帶着怒意。
“爺。”
“晚上去側妃那裏用晚膳。”
“今日?今日不是說不吃了嗎?”下午的時候,祁鎮明明吩咐丁二說,晚上讓膳房別做飯了,沒胃口,這會子,又要去側妃娘娘那裏用膳了?
“你哪有這麼多話!”祁鎮將擦汗的毛巾甩在丁二的臉上,“讓你去通傳你就去!”
“是是是,奴才馬上就去,爺別生氣嘛!您大病初癒,又氣壞了身子,奴才在皇上那裏也不好交待不是?”
丁二一溜煙的跑了,留的祁鎮在身後指着空氣罵丁二。
雲珠抱着多糖,沈驚河抱着不苦,像是兩個石頭一般,等着祁裕和祁川。
“三哥哥——”
“七哥哥——”
這久違的聲音,聽的祁裕和祁川是神清氣爽,感官清明。
多糖則是不給面子,一見祁裕就哭,祁裕拉着多糖的小手,“小云珠,她是不是不喜歡我?”
不苦又是不一樣,一腳蹬上了祁川的肩膀,摟住了祁川的脖子,“這小子,有眼光,知道討好他三舅舅,以後帶他舞刀弄槍!”
好不容易哄好了多糖,多糖又緊緊地扯住了祁裕的領子,勒的祁裕直向雲珠求救,“小云珠,手·······手·······”
雲珠生氣的看着多糖,“沈多糖,鬆手!”
話,多糖自是聽不懂的,但是雲珠的眼神,多糖是怕的要死。
只有有眼力見的抱着祁裕的脖子,貼着祁裕的臉。
“你這小丫頭,有眼光的。”
東宮的家宴自是沒那麼複雜,雲珠早早的請了惠景和靜雲。
多糖和不苦黏着兩個舅舅不願意下來,弄得洛璃和沈白衣顯得有些失寵。
主殿裏滿滿地全都是祁川和祁裕帶來的玩具禮物,還有單獨一個箱子裝的都是南宮玉和花映嵐給兩個小傢伙親手做的衣裳。
“皇額娘說了,怕小了沒法穿,便做的大了些,春夏秋冬,做了整整兩年的衣裳。”
雲珠眼睛一熱,摸着衣裳上面的精緻的刺繡,“皇額娘費心了。”
祁川清了清嗓子,“那個······沈驚河,我們之間也不是外人了,我也不拿你當外人,既然你娶了雲珠,就得聽我們孃家哥哥幾句。”
沈驚河虎軀一震,“二位哥哥但說無妨,驚河洗耳恭聽。”
“在這之前呢,我們也沒警告你些什麼,我路上與老七商量了一下,我家妹妹,不能受委屈,此生你的後宮只能就她一人,你可有意見?”
祁川說的很嚴肅,但是雲珠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沈白衣自顧夾了一個大雞腿到自己碗裏,“大舅子,我哥呢,這輩子壓根就沒想過第二個女人,除了我嫂嫂,你說誰能入得了我哥的眼?”
祁川看了眼沈白衣,“小毛頭,你是誰?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
“他可不是什麼小毛頭,三哥哥,他叫沈白衣,你叫他白衣就好了。”
沈白衣根本不會因爲這句話生氣,因爲這菜·····也太好吃了吧!
就這個雞腿,根本於平時喫的就不一樣!
不對啊!這飯桌上喫飯了還有惠景大師,怎麼能有肉食呢?難道·····
沈白衣舉着手裏的大雞腿,問雲珠,“嫂嫂,這真的不是肉?”
“當然不是!”靜雲端着最後一道湯走了進來,“有我師父在這裏,桌上怎會出現殺生之物?”
“那這是什麼?”沈白衣將雞腿杵在了靜雲面前。
靜雲默默地按下沈白衣油乎乎地手,“這是麪筋做出來的素食,我的素齋,還從來沒人敢說不好喫!”
“因爲······說不好喫的都被我揍了!”靜雲默默地亮出了平時和師兄們一起練出了肱二頭肌,在沈白衣面前抖了抖。
“靜雲!”惠景輕呵了一聲。
“是!師父!”靜雲放下袖子,走到惠景的身後,乖巧地站着。
洛璃看起來則是有些不開心,雲珠心知,洛璃滿心以爲今日會請墨子賢與墨雲琛,誰料雲珠並沒有打算請他們進宮。
哎!改日在補吧!
“三哥的話,驚河銘記在心,只不過,先前我求娶雲珠之時,便已經說明,此生只她一人。”
祁裕也坐直了身子,“我也有話!”
“七哥哥,你還讓不讓人喫飯了?”雲珠自然是護着自家夫君的,這二位哥哥,一看就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我就一句,一句!”祁裕立馬軟了聲調。
“行,就一句。”
“沈驚河,萬事以雲珠爲先。”
“那是自然!”沈驚河回答的也是乾脆利落。
雲珠給惠景大師先盛了一碗湯,“這回可以好好喫飯了嗎?二哥哥,喝湯。”
“二哥哥?”祁裕和祁川異口同聲,“什麼時候雲珠改口喊得二哥哥,雲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惠景看着目瞪口呆的祁川和祁裕,“實則,雲珠第一次去伽藍寺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小云珠,我是費盡心思瞞了那麼久,還是被你一眼就識破了。”祁川無奈於自家妹妹的眼光實在太過毒辣,心思細膩的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