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細問,大多都是含糊其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直到給他傳法的時候,才告訴他這一脈的真實名稱。
而後,才漸漸的以他這一脈的本名自稱。
想來,以前師父覺得他沒有超過他師父,也就是楊墨的師爺,才隨便找個門派自稱。
等到傳他法術的時候,或許是感覺到已經超過了他的師父,或許是傳承的時候,已經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才告訴了楊墨,這一脈的本名。
基於‘後來者居上’的這個規矩,就是楊墨,以後在外行走的時候,也沒有說自己這一脈的正式名稱,而是以先天相術傳人自稱。
就這樣,楊墨在師父的強壓下,在祖師爺面前發下了重誓。
重誓的內容,就是以後的修行,一定要超過師父云云,若是不然,怎麼怎麼滴。
誓言是發下了,還是在祖師面前發下的,想反悔也不可能了。
但要在這門傳承上,超過師父,楊墨覺得還是有些困難。
他從來沒想過。
畢竟,他師父可是自稱修煉了兩個甲子的人。
讓當初很木訥,還膽小怕事,又被人評價爲老實人的他,從內心深處,就不認爲以後能超過他師父。
那時的楊墨已經認命,以後就不要以傳承的真實名稱自稱,但也不要隨便碰瓷別的門派,免得李鬼碰見李逵。
既然以觀人之術的先天相術見長,那以後就自稱爲先天相術法脈傳承人,而且是還是不入流民間法脈吧。
或許是師父見楊墨有些失落,有些不忍心,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當然,你要超過我並不是沒有辦法。”
楊墨頓時眼睛一亮,彷彿看到了一絲曙光。
就見師父說道:“記得我師父,也就是你師爺,當初在傳法的時候告訴我,我們這一脈的法術,有扭轉乾坤,改天換地的能力,核心本經也是強大無比,可以駕馭萬法,你若願意,隨便畫哪個門派的符,用了也靈驗,隨便修哪個門派的法,修了也管用。”
楊墨頓時有些無語,他那時候進入這一道時間雖然不長,但一些常識卻是知道的。
一些門派畫符,並不是隨便畫一下就能靈驗的。
這其中基本功必不可少,他同樣也有。
重要的是其中的原理,講究一符一咒,一咒一神,心印契合,還有各種法印。
如此,纔算一道完整的符。
這其中講求的是:
書符道妙起工夫,委聚毫端篆作符。著相思存行咒訣,將來只是墨和朱。
就是說,不得其中的玄關一竅,畫符就等於廢紙,不起絲毫作用。
至於法術,他見過的少,也不知道如何評價。
對於師父的話,楊墨只能一陣無語,竟然爲了寬慰他,扯出這等不靠譜的事情。
但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那歷代丹經呢,有我們這套核心本經,能否修煉。”
“這個不能。”只見師父搖了搖頭,接着解釋道:“法術可以修煉,靈符可以繪製,法器也能煉製,唯獨丹經不成。”
之後又說出了其中的緣由。
楊墨這才點了點頭,也明白師父終於說了一個實話。
也打消了他要試試丹經的想法。
想想也是,這些門派,傳承了無數年,都從沒有聽過門派之祕泄露的事情發生。
肯定有其中的道理。
丹經如此,各種法術想來也是一樣的。
楊墨就將師父說的那番話隨後就拋之腦後,不再去想。
但如今得傳《黃庭經》核心之密,自家的賀新年本經竟然能駕馭《黃庭經》,才幡然醒悟,師父說的那番話,竟然是真的。
目光閃爍,就要嘗試一番。
楊墨頓時打起了精神,當即鋪開一張空白符紙,提起了硃筆,按照鎮屍用的驅邪符畫了起來。
硃筆一落,一氣呵成。
楊墨感受了一下,頓時睜大了眼睛。
“有用!”
符上竟然真的傳來一陣淡淡的靈力波動。
讓他頓時激動了起來。
“真的,竟然是真的,師父當初說的那翻話竟然是真的。”
但接着又疑惑道:“既然我們這一脈可以駕馭任何靈符,可以修煉任何法術,那師父爲何修煉了一輩子,只修煉我們這一脈的東西,而不去碰其他派的東西。”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試過。”
楊墨當即搖了搖頭。
“這不可能,肯定試過,要不然我也不會在法壇下面發現一本《天師府符道真解》了,而且還是翻了無數遍的。”
楊墨不相信師父沒有試過。
但卻在使用的時候,從來不用其他門派的符,而是用他們這一脈的符。
楊墨覺得着實讓人難以理解。
帶着疑惑,開始給符蓋上大印。
取出這一脈唯一的印章,道經師寶印,很正式的拿住調配好的硃砂印尼,往裏面一蘸,將印對準畫好的符紙,蓋了上去。
“噗。”
一陣火光閃過,整道符火光一閃,冒起一陣青煙。
楊墨頓時傻眼了,取下道經師寶印,看着已經成焦黑一片的靈符,神色極爲精彩。
“爲什麼,爲什麼?”
“這究竟是爲什麼?”
“我剛纔畫好的時候,符上都能傳來淡淡的靈力,也就是說,我畫的符沒有任何問題。”
“但爲何我將大印蓋在上面,符就着火了,這麼不給面子。”
楊墨面色變換,心有不甘。
當即將成爲焦黑之色的符紙掃到一邊,收拾了一下桌子,又取來一張空白符紙,畫了起來。
這次不是驅邪符,而是一道招財符。
筆走龍蛇,依舊一氣呵成。
完全按照招財符的規則去畫的,沒打絲毫折扣。
畫好之後,楊墨立即將符拿起來,開始端詳起來。
“沒問題啊,靈力依舊。”
接着看向自己的道經師寶印上,神色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