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的阿威,徹底貫徹了楊墨以民爲根本,人人平等的優良作風。
因此,即便是一鎮之主,但也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割據一方,自稱大帥。
而是繼續爲災民的事情,忙前跑後,一天到晚腳不沾地。
累是累了點,但想到自己的實力擴大,阿威對此甘之如飴,整日的奔波。
就是這次張大帥的任命下來,阿威才放下了手頭的事情,去迎接省城來的特派員。
因爲這裏一切還在建設之中,四處亂糟糟的一團,而一路土匪四起,路途艱難,特派員也沒心思享受一番。
宣佈了張大帥的命令。
毫無疑問,阿威升官了,是團長,管轄一縣之地。
梁置縣,下轄五個鎮。
而任家鎮也是其中之一。
這個任命,即便阿威及一衆治安隊軍官早有預料,也忍不住一陣喜色。
而特派員看着這羣人歡呼,就是一陣鄙夷。
因爲投靠張大帥的人,只要有百人以上的,都是團長,在這個年代一個團長根本就不算什麼。
接着送出了張大帥親自提的詩,就提出要離開的想法。
阿威自然看的出來,以各種理由,送了八百大洋,以及一車特產之後,特派員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大洋。
又想到剛進鎮子時候的那一副災民遍地的情形,暗想這裏也撈不到幾個錢,三百大洋也不少了,自然滿意。
當即表示一定會在張大帥面前美言幾句,阿威這才放心的將特派員給打發走了。
等到送走特派員,阿威及一衆軍官就開始歡呼起來。
李二娃當即激動的說道:“隊長,發達了,發達了,可是團長吶。”
“什麼隊長,要叫團長。”一邊的林根寶對着李二娃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接着義正言辭的說道:“是阿威團長。”
“呵呵,呵呵,你看我這腦子。”李二娃憨笑着撓了撓頭,接着心頭一動,對着阿威敬了個不太標準的軍禮,說道:“團長好。”
“嗯?”阿威一聲疑惑,忽然反應過來。
是了,他現在是團長,可不是隊長了,當即挺起了腰板,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半仰着頭,擺出了一副團長的架勢。
其他幾人頓時一愣,而阿威用眼角瞟了他們一眼。
幾人立即會意,當即齊齊立正,對着阿威敬了一個不太標準的軍禮,大聲說道:“團長好。”
“嗯。”阿威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清了一下嗓子,準備講幾句話。
但嗓子是動了,想要說點什麼。
苦思冥想,半天也沒想到一句合適的話。
衆人等了焦急,沒見阿威說出個所以然,頓時面面相覷,互相一陣眼神交流,再看向阿威的樣子,都憋着一股笑意。
阿威一看急了,話沒講出來,反而成了笑話。
這簡直是裝逼不成反被雷劈的表現。
這哪能成,都已經是堂堂團長了,再若是這樣下去可不行。
心裏就想到了楊墨,一定要讓楊墨給他編一套在人前的講話詞出來,免得再遇到這種情況,鬧得自己下不來臺。
阿威此句一出,果然擊中了這些人的要害。
也忘了要笑話阿威,一個個的看向阿威,雙眼發亮。
“咳咳。”阿威這才滿意的輕咳兩聲,對着這幫人點了幾下。
“林根寶,陳三槐,李二娃。”
“到。”
幾人立即站直了身子,緊張的看向阿威,看阿威的架勢,肯定要說什麼。
聽阿威剛纔說的那番話,這次很可能就要說升官的事情。
阿威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着說道:“你們三個以前是我手底下的小隊長,是我的左臂右膀,一個團幾個營我不知道,但姑且就設立三個,而你們三個,我現在任命你們爲營長。”
“林根寶一營長,陳三槐二營長,李二娃三營長,現在就是了。”
三人當即激動的敬禮道:“是,團長。”
阿威滿意的一笑,帶頭鼓掌道:“大家鼓掌。”
啪啪啪啪啪。
阿威手一按,掌聲結束。
其餘的人也是一臉激動,正在等待着阿威封官呢,但阿威卻沒有立即封官,而是面帶着笑容看向衆人。
就是不說話。
這讓原本等着封官的衆人有些焦急起來。
阿威看着情況差不多了,這纔對衆人說道。
“大家不要慌,任命的事情,在場的每個人都有份,楊兄弟說的沒錯,我不管當多大的官,手底下少不了人,而別人我信不過,我不用你們用誰?”
衆人紛紛點頭,這話不假,心裏也稱讚一聲楊先生仗義。
當即有人贊同道:“是啊,正是如此。”
“對,一朝天子一朝臣,誰上臺不是用的自己心腹,我們可是不但是團長的心腹,還是死忠,圖長肯定不會虧待我們的。”
這句話一出,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
又有人說道:“還是楊先生見識高明,早就遇見了這一切。”
“對對,確實高明,以後可不得感謝楊先生。”
衆人七嘴八舌的一陣討論,阿威看差不多了,這才揮手製止。
等到衆人都安靜下來。
阿威這才漏出一抹微笑,很和藹的看向三個剛任命的營長。
看到阿威和藹的笑容,讓本來還在喜悅中的三人,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做爲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相互之間再熟悉不過了。
即便一個眼神,都能將心思猜個大概。
而這一副神情,據說最早時候是楊墨哪裏發現的。
知道楊墨和藹的對人笑,肯定沒好事。
而跟楊墨關係很好的阿威,潛移默化之下,也學會了這一招。
和藹可親的笑容之下,隱藏着誰知道什麼齷齪。
阿威的笑容,不但沒有融化什麼,反而讓三人覺得冷颼颼的。
情不自禁的緊了緊軍服,總覺得穿的有些不得體。
在三人緊張的情緒中,阿威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