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答應過臣的事不知算不算數？”凌炎冥擡頭，一手撐起楚雲的膝，淡定地問到。
昭德帝拿着茶杯，看向凌炎冥，面色不善，眼裏凝聚着風暴。
楚雲見此，一陣心驚。
這場面，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凌炎冥應該是用什麼條件來向昭德帝討恩典，目的應該就是讓她不必下跪行禮。
可昭德帝似乎是還沒同意，並且心裏很不高興，肯定覺得凌炎冥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現在這個表情，說不準就是想要治罪於凌炎冥。
想到這些，楚雲立刻拂開凌炎冥的手，膝上一彎，準備再次跪下去。
就是下個跪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她是女人，女人膝下沒有黃金，跪一跪也不會少塊肉。
只是楚雲一動作，又是被凌炎冥給強硬地託了起來，沒讓她往下跪。
“冥，我……”楚雲想說她沒關係，這次依舊沒能說完，被昭德帝給打斷了。
“行了，不跪就不跪，也沒甚大不了的，少她一個朕也不會短命了。”昭德帝突然畫風一轉，剛纔那風雨欲來的神色瞬間消失無蹤，沒好氣地看一眼凌炎冥。
還真是護得緊。
聽了這話，楚雲面上有點驚訝。
雖然從昭德帝不顧形象地以乞丐的形象出現時，她就猜到昭德帝不是個墨守陳規的皇帝。
平日裏應該也不像是特別嚴肅的人，但突然這麼一轉變，楚雲還是有點不適應。
“那皇上記得正兒八經地下個詔書，以免被人拿住了把柄，臣還得去拉您出來解釋。”凌炎冥對這樣的回答不太滿意。
雖然皇上說出的話就是聖旨，但沒人知道的事，皇上也是可以不認賬的。
誰能證明皇上說了這事？
“就算是下召，那也得你們成親之後，朕總不能隨便就給這樣的一個恩典，這樣如何能夠服衆？”昭德帝簡直是想一腳把凌炎冥給踢出去，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凌炎冥讓他用那勞什子封賞換一個他一個承諾。
“行了，你先起來！”看着他心煩。
“皇上確定不是在雲兒捐了錢之後就馬上下召？”凌炎冥挑眉，依言站起來。
“那是朕和楚雲的交易。”昭德帝同樣挑眉。
他和楚雲的交易，跟凌炎冥沒有半點關係。
“本來就是件小事，您也好意思蒙小姑娘。”凌炎冥說得特別不屑。
“咳咳！”被凌炎冥這麼一說，昭德帝倒是有些尷尬了，“行吧，朕就破例一次，若是明年有收益了，朕就下召。”
總不能讓別人傳他一個皇帝，竟然爲了黃白之物欺負一個小姑娘。
楚雲看着凌炎冥和昭德帝討價還價，以及昭德帝這和善得過了頭的樣子，只覺得她可能看到了一個假皇帝。
“雲兒，你之前說皇上答應了你何事？”凌炎冥邊說，邊拉着楚雲坐到一旁。
“嗯！給我一個生意上暢通無阻的特權。”楚雲如實回答。
這東西的範圍挺大的，也不知道昭德帝會怎麼給她實現。
總不能她出去就說皇帝給了她“綠卡”，她能夠無敵，但是什麼都拿不出來吧！
“馬上擬一份私昭給楚丫頭，只要不作奸犯科，拿出來就能在任何地方讓官府配合，可滿意？”昭德帝自覺很滿意地回答。
“詔書不好拿，總不能時時刻刻都揣在身上。不過既然您原意，下一份私昭也不錯，等日後回上京了，再補一份聖旨，應該更有用。”
私昭並不是誰都能夠認得的，他可不想楚雲惹不必要的麻煩。
楚雲現在也不尋思說點什麼了，她現在是一點用武之地都沒有，就偶爾喝一口茶水，然後聽着凌炎冥和昭德帝兩人討價還價。
“聽說你們那大白菜不錯，給朕準備些帶回去。”那東西就是他想喫，也要派人去排隊。
總不能把迎客樓的菜都徵進宮了，和老百姓搶喫的。
“這個得問我家雲兒。”凌炎冥是無所謂的，但也要經過楚雲的同意。
“楚丫頭，你那可有多餘的？”他是知道楚雲的大白菜都是限量供給迎客樓的。
“我這倒是有剩餘的，皇上若是想要，大概能讓您帶三十棵回去。”楚雲想了想說到。
她倒是多得很，但也不能太誇張。
不過想到實驗棚裏的那些長勢不錯的大白菜，嗯，往後說不準就不用這麼藏着掖着了。
“如何，可滿意了？”
“我記得您似乎一直隨身帶着一塊牌子。”凌炎冥這次沒看昭德帝，只低頭給楚雲剝了顆核桃。
“凌小子，金令可不是別的東西。”昭德帝的臉色這下變了，沒有了剛纔的和善。
“您可別裝，會嚇到我家雲兒兒，她膽子小。”凌炎冥是一點都不在意。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昭德帝的習慣。
昭德帝只覺得心累了。
就楚雲這樣的還膽子小，看着他變臉了都還能這麼淡定地坐着，據說牢房裏遇刺都無所謂得很。
這還膽子小，那其他人的膽子就是鼠膽了。
楚雲其實挺無辜的。
她的膽子還是很小的，但是有凌炎冥在這裏，所以她覺着，她應該不用怕，畢竟凌炎冥都不怕。
“凌小子，你可別得寸進尺了，你們這生意都還沒做起來，根本就沒資格要那東西。”昭德帝更是沒好臉色了，不過卻不是生氣。
這東西要得也太多了，這凌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厚臉皮了？
“您也知道這生意還沒做起來，沒做起來您還先敲了一筆呢，您怎麼沒覺着自己厚臉皮？”
凌炎冥哪裏不知道昭德帝在想些什麼，比厚臉皮，誰還不會。
跟着他家雲兒這麼久，不厚臉皮如何能抱得美人同牀共枕？
“你……”昭德帝這下是被氣到了，有凌炎冥這樣一點都不給面子的，一點虧都不喫？
“您就說給不給吧，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天天有小人暗算，到時候這銀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進到該進的地方。”凌炎冥說得漫不經心。
楚雲聽着聽着好奇了。
這兩個人到底是在說什麼東西？聽着好像很厲害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