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原本還面帶微笑的唐裝老者,臉色瞬間變的無比煞白,顧順明更是一下癱坐在了沙發上。

    腦瘤他們可都聽說過,那可是致死率極高的疾病,基本確診之後就是惡性,完全沒有醫治的機會,只有等死的份。

    顧順明記得,他有個朋友的父親得的就是腦瘤,檢測出來之後,沒兩個月人就沒命了。

    想到這,他如同掉進了冰窟窿一般,渾身忍不住直髮顫。

    就在衆人正遲疑之際,門外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會吧,剛纔醫院那邊一位姓蘇的醫生給我父親診斷過了,說是什麼肺吸蟲病,鍼灸和藥物就能醫治。”

    “呵呵,竟然找醫治病,那你家老爺子是真沒救了,我看也不用送到國外了,你們自求多福吧。”

    “陳醫生,您……您這話什麼意思?”

    “顧總,你好歹也是商界大佬,見過大世面的,醫那種巫術能治什麼病,就憑把把脈,看看舌苔,如何能診斷體內情況,他又不是機器人,再說了,你父親是腦部出了問題,跟肺吸蟲疾病竿子打不着,純屬胡說道。”

    聽到這番對話,房間內衆人目光,紛紛落在蘇鐵身上,特別是顧順明父子,眼神更是充滿質疑。

    蘇鐵面色不變,只是下意識擡頭掃了一眼聲音來源,那位陳醫生的聲音,他總覺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到過。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猛然被人推開,接着,一道憤怒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剛纔是哪個庸醫說,顧老得的是肺吸蟲病,有膽子就自己站出來,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貨色。”

    隨着聲音落地,就見一名西裝革履,手持公包,留着字胡的年人,迅速踏步走進客廳。

    他滿臉怒色,氣勢洶洶,頗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只是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蘇鐵時,他忽然愣了一下,便如同看到魔鬼了一般,臉上表情猛然一僵,身體更是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蘇鐵神情淡然,只是玩味的掃了年人一眼,悠然道:“陳醫生,真是不巧,我們又見面了。”

    “啊……這個,你……你怎麼在這。”陳瀟愣愣的望着蘇鐵,說話時嘴脣都忍不住打顫。

    他着實沒想到,顧順昌所說的醫,竟然會是蘇鐵。

    想起之前在心醫院,對方用幾隻火罐,便將趙新城命懸一線的孫女救了回來,他現在還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畢竟也是老江湖了,陳瀟很快便反應過來,只是冷冷的掃了蘇鐵一眼,才轉過身沒再理會。

    “陳醫生,你和蘇醫生認識?”看到這情形,顧順昌不由愣了一下。

    陳瀟微微一皺眉,不耐煩道:“算不上認識,只是見過一面……閒話少說,還是先給顧老診治吧。”

    說完,他順手接過顧順明遞來的ct報告單,仔細看了起來。

    看着陳瀟戴着眼鏡,一本正經的模樣,顧家父子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想起剛纔陳瀟說的腦瘤,便更是如鯁在喉,都不敢主動開口詢問。

    沉吟片刻,還是唐裝老者忍不住,沉聲問道:“陳醫生,請問老朽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陳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擡頭掃了一眼顧順昌,見對方點頭表示沒關係,這才嘆息道:“顧老,根據報告單上的信息,以及您平時的一些症狀,我懷疑您很有可能得的是顱內腫瘤,也就是俗稱的腦瘤。”

    “什……什麼,陳醫生,你能確定嗎?”唐裝老者急聲問道。

    他只覺得一股涼意涌遍全身,身體瞬間沒了力氣,腦子裏更是一陣眩暈。

    雖然剛纔已經聽到了陳瀟和顧順昌的對話,但見陳瀟經過診斷後,再次做出這個判斷,他的心臟依舊還是猛然沉了一下,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顧順明也急忙上前,大聲道:“陳醫生,您不會搞錯了吧,我爸怎麼可能得腦瘤。”

    “老二,你別胡說,陳醫生怎麼可能會診斷錯。”不等陳瀟解釋,顧順昌不耐煩道。

    接着,他忙望向陳瀟,苦澀問道:“陳醫生,你看我父親這腦瘤到底是良性還是惡性,該如何醫治?”

    “良性還是惡性,我現在無法判斷,需要去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我可不像某些人,僅憑三根手指,就能判斷病人腦袋裏的情況。”陳瀟語氣極爲不屑。

    聽到他這話,顧順明不由掃了蘇鐵一眼,才急忙道:“陳醫生,你的意思,我父親的病,真不是感染了寄生蟲?”

    陳瀟冷笑一聲,不屑道:“顧先生,ct報告單上顯示的清清楚楚,隨便一名醫生都能看出來,顧老是腦瘤無疑,至於肺吸蟲病……那是肺部寄生蟲疾病,跟大腦毫無關係,顯然是某些人不懂裝懂,信口開河。”

    聽到陳瀟這話,吳偉不由皺了皺眉,連忙準備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這個醫學外行,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蘇鐵則面色依舊不變,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見此情形,陳瀟心頓時無比得意,在他看來,蘇鐵一定是被他拆穿之後,羞愧的說不出話了。

    醫終歸還是不行,你運氣好,瞎貓撞上死耗子,治好了一兩個病人,但也掩蓋不了醫是巫醫的事實。

    想到這,他擡頭望向顧順明,皺眉道:“顧先生,不是我說你,顧老的病情如此危急,你竟然還請個醫過來,那還不如請個神棍來跳大神,萬一耽擱了病情,你後悔都來不及。”

    “不錯,老二,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請醫生一定要請有名氣的,不說國際知名,最起碼也要像陳醫生這樣,在咱們國內有名的醫生吧,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請來給老爺子治病,萬一出點事,你擔得起嗎?”顧順昌也急忙道。

    他看似是在批評顧順明,但眼神卻落在了蘇鐵和吳偉身上,顯然意有所指。

    見此情形,吳偉臉色早已氣的鐵青,他急忙大聲叫嚷道:“顧總,你這話什麼意思,說話放尊重點。”

    “呵呵,對待庸醫,我何須尊重?”顧順昌不屑一笑。

    “你說誰是庸醫?”吳偉呼的一下站了起來。

    顧順昌絲毫不在意,只是冷冷的掃了蘇鐵一眼,譏諷道:“誰是庸醫,大家心知肚明,就不用我明說了吧。”

    “不錯,明明是腦部疾病,竟然能診斷成肺吸蟲病,這不是庸醫是什麼?”陳瀟也急忙附和道。

    蘇鐵害的他當衆顏面掃地,並被迫從心醫院辭職,此番自然毫不猶豫的落井下石。

    聽到陳瀟這話,顧順昌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坐在沙發上的唐裝老者和顧順明雖未開口,但看向蘇鐵的眼神,也都充滿質疑。

    畢竟比起籍籍蘇鐵,他們更加相信陳瀟這位黴國知名大學畢業的名醫,更加相信現代儀器的診斷。

    相反,醫的把脈,望聞問切等,這些老掉牙的手段,實在有些不靠譜。

    “無知無畏。”

    就在這時,始終沒有開口的蘇鐵,忽然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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