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大廳內比較安靜,所以隨着那道聲音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皆都被吸引了過去。

    蘇鐵也下意識朝着聲音來源望去,就見原來是一名戴着鴨舌帽,皮膚白皙,外表俊朗的青年,正用手撐着下巴,猶如再看動物園的猴子一般,饒有興趣的望着他。

    看到對方這姿態,蘇鐵眉頭微微一皺,心有些不悅。

    他見過傲慢的人,但像眼前這名青年如此無禮的,着實還是第一次,饒是他脾氣好,卻依舊有些難以忍受。

    “他叫趙強,趙爺爺的孫兒,今天是一起過來拜年的。”就在蘇鐵正遲疑之際,坐在身邊的父親蘇忠亮,忙小聲介紹道。

    蘇鐵遲疑了一下,接着又將那名叫趙強的青年,以及那位趙爺爺掃視了一眼,頓時會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不清楚事情經過,但他基本已經猜到,這爺孫倆拜年是虛,故意找茬,恐怕纔是實。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只是擡頭望向趙強,不解道:“你認識我嗎?”

    “呵呵,算不得認識,不過是剛纔聽李爺爺誇了你半天,所以知道你的名字而已。”趙強輕笑一聲,接着又將蘇鐵上下打量了一番。

    看着蘇鐵那一身廉價衣着,他忍不住搖了搖頭,嘴角閃過一絲嘲弄。

    剛纔李鎮宗當着衆人的面,幾乎將蘇鐵誇上了天,着實令他有些擔憂,結果見面後才發現,就是這種貨色,着實令他有些想笑。

    蘇鐵面色不變,只是又將那趙強掃視了一眼,才望向李鎮宗,低聲道:“外公,我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小蘇,大家纔剛見面,這就急着走了,不會是怕了我們家趙強吧?”不等李鎮宗開口,趙爺爺忙笑呵呵道。

    他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但神情的譏諷意味,卻絲毫沒有掩飾。

    聽到他這話,李鎮宗臉色頓時一沉,大聲嚷道:“老趙,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李鎮宗的外孫,豈有害怕的道理?”

    他一邊說着,一邊望向蘇鐵,沉聲道:“蘇鐵,你的事一會在去辦,你趙爺爺好不容易來一趟,正好跟他多聊聊。”

    “這個……”蘇鐵遲疑了一下,看着李鎮宗那毋庸置疑的表情,一時間也不好拒絕,只能點頭應了一聲。

    當即,他也沒再說什麼,而是直接坐在了父親身邊。

    “蘇鐵,待會你可要小心些,這位趙爺爺跟你外公,那可是宿敵,年輕時便爭的你死我活,對方今天過來,成不懷好意。”就在蘇鐵剛坐下,父親蘇忠亮便忙上前,小聲提醒道。

    蘇鐵點點頭,其實剛纔那爺孫倆說話夾槍帶棒,他便看出些端倪,只是沒想到,這趙爺爺跟他外公之間,竟然還有這等淵源。

    頓了頓,他才笑道:“放心,我會注意,而且……他們老一輩的恩怨,跟我也沒關係,就當看熱鬧了。”

    “呵呵,那你就太幼稚了,到他們這個年紀,自身已經沒有什麼可爭的了,比的就是族小輩的發展,剛纔澤陽,澤瑞他們都已經敗給了趙強,能拿得出手的,就剩下你了。”蘇忠亮連連搖頭,語氣頗有些苦澀。

    聽到父親這話,剛端起茶杯準備喝茶的蘇鐵,不由愣了一下。

    李澤瑞,李靜雅就算了,李澤陽那可是放眼整個金陵年輕一輩,都算是上級別的,年紀輕輕便進入臨江市政廳,未來不說封侯拜相,至少鎮守一方不是問題,竟然也敗了,實在令他有些意外。

    當即,忍不住又將那名叫趙強的青年,掃視了一眼。

    心暗暗想着,沒想到這青年看起來普普通通,竟然還有此等實力,怪不得剛纔態度如此傲慢。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對他來說,你強也好,弱也好,跟他都沒有太大關係,只要別招惹他,那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

    “小蘇,剛纔聽你外公說,你也是一名醫生,不知道如今在哪裏高就?”就在蘇鐵正思索之際,那名趙爺爺忽然開口問道。

    蘇鐵聞言,不由一頓,淡淡回答道:“我在臨江工作。”

    “你怎麼不說你在地球工作,臨江那麼大,我怎麼知道你在哪家單位工作,不會是太差勁,所以說不出口吧。”趙爺爺輕笑一聲,很是不屑道。

    蘇鐵臉色一沉,皺眉道:“我的工作單位很多,但主要還是在臨江的恩濟堂上班。”

    “恩濟堂,是幹什麼的,好像不怎麼出名,不像是大公司吧?”趙強摸着下巴,假裝思索着,臉上的譏諷意味更加濃郁。

    聽到他這話,坐在一旁的趙爺爺忙道:“恩濟堂,我聽說過,好像是臨江那邊的一家藥店。”

    “什麼,竟然是藥店,蘇老弟,你不會是醫吧?”趙強臉色頓時一變,語氣的嘲弄意味變的更加濃郁。

    蘇鐵面色不變,只是如實道:“不錯,我是醫。”

    “呵呵,原來是醫,我就說,怎麼沒聽說過江南省醫學界,有你這麼一號人物。”趙強連連搖頭,絲毫不掩飾語氣的譏諷。

    看到這情形,坐在一旁的李鎮宗頓時有些不悅,忍不住冷哼道:“醫怎麼了,不也是醫生,難道就比西醫低一等嗎?”

    “李爺爺,你不是醫生,所以不明白,醫那何止是比西醫低一等,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西醫治病救人,而醫卻是害人,那怎麼能比?”趙強急忙道。

    李鎮宗聞言,更是不服,大聲道:“誰說醫是害人的,我家蘇鐵昨天還將一名被西醫宣判死亡的人,強行救了回來。”

    “呵呵,你說的那件事,我剛纔也考慮過,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演戲,要麼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至於起死回生,根本不可能。”趙強連連擺手,一副早已看透的表情。

    只是聽到他這話,李鎮宗早就氣的臉色鐵青,他哼了一聲,大聲道:“什麼演戲,我親眼所見。”

    “那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否則憑醫的本事,怎麼可能救人,害人還差不多。”趙強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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