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記得雨薇小時候我還抱過她,沒想到如今卻親眼看到她遭此劫難,回頭我一定要爲她舉行一場隆重的葬禮。”片刻之後,張源良才搖頭嘆息道。

    只是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他的語氣卻毫無半點波瀾,就像好像這番話是提前演練過無數遍的演講稿一般,顯得異常機械。

    加上他那漠然的神情,彷彿在他眼中,死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張家的一名子弟,而是一隻不起眼的螻蟻。

    當然,在他眼中,張雨薇也的確就是這樣的存在。

    張家發展至今,族中年輕一輩的子弟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其中嫡系也有十幾人。

    相較於那些核心子弟來說,張雨薇的確算不得什麼,縱然對方最近在商界的確有所作爲,但也僅限於此。

    最重要的是,對方還是一名女子,這樣的子弟,對於張家未來的發展,雖然有一定的價值,但其實並沒有那般的重要。

    如今爲了維護張家尊嚴,保住紫雷鎮海針,將對方推出去,實在是一個穩賺不賠的選擇。

    因爲這樣一來,不僅解決了蘇鐵,在輿論場上,他張家也不至於太過被動。

    如果不這樣做,在外界看來,只會認爲,他張家殺了救命恩人,而張雨薇跟着一起死,外界便會認爲,張家也是逼不得已。

    待風波稍稍緩和,他張家再利用媒體,將此事一番渲染,事情就會變成,無良醫生,貪心不足,妄圖搶奪張家的鎮宅之寶,張家一忍再忍,最終逼不得已,才與之動手。

    當然,動手之事,也會盡一切可能表現出張家的忍讓與剋制,最後張雨薇爲了維護家族尊嚴,與無良醫生同歸於盡。

    想到這些,張源良已經快要笑出聲了,僅僅只是用家族中一個不起眼的子弟,便解決了如此大的麻煩,還維護了家族尊嚴,實在是太划算了。

    “張……張總,您快看!”就在張源良正沉浸在興奮當中時,一旁那名絡腮鬍的驚呼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微微一皺眉,接着下意識順着對方目光望去。

    就見此時祠堂內仍舊還是佈滿濃煙,不過依稀還是能看到,在那濃煙深處,赫然站着一道人影。

    看到這一幕,張源良不由愣了一下,皺眉道:“怎麼可能,七八條衝鋒槍掃射,他還能活?”

    雖然是肉身凡體,但憑他的身份,倒也見過不少修煉者,更是與多名宗師近距離接觸過。

    因此,他知道宗師很難對付。

    可在他看來,宗師再強,那也是有限度的,最起碼面臨現代化武器的火力壓制,根本沒有活命的機會。

    想到這,他連連搖頭,冷聲道:“不可能,在這樣的攻擊之下,他絕無活命的機會。”

    就在張源良話音剛落,濃煙中的那道人影,居然晃動了一下。

    見狀,張源良還以爲自己眼花了,趕忙用力揉了揉眼睛,然後再次掃視而去。

    就見這時,濃煙中的那道人影居然消失不見了。

    看到這景象,張源良不由長舒了一口氣,輕笑道:“我就說,面對這樣的攻勢,他怎麼可能活命,看來剛纔只是屍僵罷了。”

    “屍僵?”絡腮鬍男子一臉懷疑的掃了一眼張源良。

    心中暗自琢磨着,就算這短短的十幾分鍾內,便有了屍僵,但衝鋒槍掃射之下,怎麼可能還站在原地不動。

    “張總,下手可真夠狠的。”就在絡腮鬍男子和張源良正沉吟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聞言,二人下意識的轉頭望去,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此時正站在不遠處,玩味的望着他們。

    就見此時對方渾身赤裸,皮膚表面附着着一層坑坑窪窪的青色鱗片,正看起來甚是怪異。

    而在他懷中,還抱着一名昏迷的少女,正是張雨薇。

    看到這一幕,饒是張源良常年身居高位,見過大風大浪,但仍舊是驚的臉色狂變。

    稍稍一頓,他急忙一邊後退,一邊指着蘇鐵,怒喝道:“你……你想做什麼?”

    “張總,你既然出招了,那我是不是也該還擊了?”蘇鐵玩味一笑。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懷中的張雨薇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踏步便朝着張源良走去。

    看着蘇鐵一步步走來,張源良都嚇傻了,他想要逃跑,但雙腿如同粘在了地上,無論如何都無法挪動分毫。

    片刻之後,他才漸漸回過神來,忙望向身旁那些大漢,吼道:“快……快開槍,給我攔住他。”

    “你已經出過招了,現在輪到我了,可不能壞了規矩。”蘇鐵冷哼一聲,接着隨手一拳。

    就見一道金色拳印,瞬間從他拳峯飛出,朝着那七八名荷槍實彈的大漢砸了過去。

    由於那金色拳印力量太過磅礴,那七八名大漢還未反應過來,便猶如紙片一般,瞬間被那磅礴拳勁,吹的直接倒飛了出去。

    有幾名運氣差的,則直接撞在了祠堂門前的石柱上,當場吐血而死。

    看到這一幕,張源良臉都白了,他猜到蘇鐵實力很強,但還是沒想到,對方實力居然如此恐怖。

    就不說剛纔憑肉身硬抗衝鋒槍掃射,僅僅剛纔那隨意揮出的一拳,都讓他有種天威降臨的感覺。

    “這……這是宗師嗎?”片刻之後,他忍不住在心中一陣嘆息。

    在他印象中,宗師的實力的確很離譜,開山裂石,刀槍不入,但像蘇鐵如此離譜的存在,他着實還是第一次見。

    只是他已經沒心思再去多想,因爲這時,蘇鐵已然朝着他走來。

    望着對方那殺氣騰騰的雙眸,加上佈滿全身的青色鱗片,張源良只覺得整個人如墜深淵。

    那恐怖的壓迫感,讓他再無半點依持,什麼張家子弟,什麼香江頂尖富豪,都無法消除他心中的恐懼。

    只見他雙腿猶如被抽去了骨頭一般,撲通一聲,便跪倒在蘇鐵面前。

    “蘇先生,我……我錯了,求求您放過我,放過我吧。”他一邊朝着蘇鐵磕頭,一邊失聲哀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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