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對方這言簡意賅的回答，蘇鐵頓覺豁然開朗，不得不說，也的確只有這兩種情況。
根據資料記載，四十年代的羽賀真一，實力已經極爲強悍，在霓虹國幾乎是位於金字塔尖般的人物，甚至就連那位天皇，都對其極爲重視，軍方之中，更是有不少高層，是他門中弟子。
想要命令這等人物，帶傷前往金陵，必定是能左右他生死之人。
略一沉吟，他忙問道：“沅芷前輩，您覺得那這個人，到底會是何方神聖？”
“那就不清楚了，不過……等我將一縷殘魂完全煉化，一切都將真相大白。”沅芷冷笑道。
雖然她極力剋制，但蘇鐵仍舊能感覺到她語氣中的興奮。
面對這情形，蘇鐵心中卻莫名升起一絲不安，他總覺得如果這次幫了沅芷，必定要出大事。
可到底哪有問題，他一時間又想不明白。
略一沉吟，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好奇道：“沅芷前輩，你說羽賀真一的記憶中，真的有解決玄陰煞的方法嗎？”
“那是自然，我還能騙你不成？”沅芷隨口道。
不等蘇鐵迴應，她繼續道：“區區玄陰煞而已，不過是最低階的咒術，就算他解決不了，我也能幫你解決。”
“沅芷前輩，你沒搞明白我的意思，我師姐身上的玄陰煞，可沒你想的那般簡單，而是受到了南境那位境主的控制，貿然解除，對方必定出手殺人，所以……”蘇鐵急忙道。
“好了，煩不煩，你都說了幾百遍了。”沅芷將蘇鐵的話打斷。
頓了頓，她繼續道：“放心，一旦等我煉化了那一縷殘魂，便能恢復一些修爲，到那時……區區玄陰煞而已，我輕易便可解決。”
“真的嗎？”蘇鐵心中仍舊有些懷疑。
“當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沅芷輕哼一聲。
蘇鐵聞言，卻是一陣搖頭，對方這樣略顯敷衍的回答，並不能讓他完全信服。
思索片刻，他還想再問幾句，結果還未等他開口，沅芷便已經回到骨質匕首內。
見狀，他只得搖頭嘆息，不再多言。
沒辦法，憑他現在的實力，一不能做到安全解除四師姐體內的玄陰煞，二幹不掉南境那位境主，所以他只能依靠沅芷。
車一路疾馳，兩個小時以後，便來到知客山附近。
雖然藥園已經搭建完成，但由於官方的禁令仍在，所以附近還是和以往一樣荒涼。
蘇鐵沒有立刻上山，而是一直在山下等到月上柳梢頭，這才下車朝着山上走去。
“真是沒想到，那一縷殘魂的藏身之處居然在這裏，一直就在我身邊。”一邊朝着山上走着，蘇鐵不由感慨道。
“很正常，世間很多你苦苦追尋的事，到最後發現，其實就在你身邊。”沅芷忽然道。
蘇鐵聞言，愣了一下，苦笑道：“什麼跟什麼，我們說的完全就不是一件事。”
蘇鐵遲疑了一下，連忙準備反駁，但話到嘴邊，他還是嚥了回去，因爲他了解沅芷的脾氣，跟對方講道理，沒有任何意義。
沅芷卻是不清楚蘇鐵的心思，而是沉聲叮囑道：“那一縷殘魂已經修煉出了獨立意識，加上那姓林的多年來的供養，實力怕是不簡單，待會我與他動手之時，顧不上你，所以你千萬要小心。”
“明白。”蘇鐵連忙應道。
頓了頓，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好奇道：“沅芷前輩，我還是沒明白，修煉煉魂術，是如何依靠煉化靈魂，而獲得力量的。”
“你最好不要明白。”沅芷冷笑道。
她語氣還是和以往那樣，冷漠，傲然，但蘇鐵仍舊能聽出幾分悲涼和苦澀，似乎對方那樣做，也是迫不得已。
面對這情形，蘇鐵心中不由閃過一絲疑問，這沅芷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回想起觀雷峯上看到的那一幕畫面，他心中的好奇，更是不斷涌動，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不過他也清楚，沅芷並不願提及這些，因此他也很是識趣的沒有去多問。
“應該就是這裏了。”
南方的山，本就較爲低矮，知客山更是如此，與北方那些崇山峻嶺比起來，說是個小山丘也差不多，所以不過片刻之際，蘇鐵便來到了山頂。
望着遠處那座破舊的道觀，他腦海中不由浮現起幾個月前，他到達這裏時的景象。
當時他在那道觀內感覺到了那李道長的氣息，本打算進去看看，結果因爲有事耽擱，最終只得罷休。
卻是沒想到，在這其中，居然還躲藏着一位當世頂尖強者。
如今想來，還好自己當時沒有進去，否則真遇到羽賀真一那一縷殘魂，恐怕任憑他肉身多麼強悍，也絕無活命的機會。
“不過……當時那股熟悉的氣息，爲何現在消失了，難道是我當時感覺錯了？”蘇鐵摸了摸下巴，暗自琢磨着。
“那一縷殘魂修煉了幾十年，早就變的老奸巨猾，他可以幻化出各種你熟悉的氣息，引你上鉤。”似乎猜到蘇鐵的疑問，沅芷淡淡解釋道。
蘇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奇道：“沅芷前輩，你的意思是說，當時我感覺到的氣息，是他幻化出來的，而不是真實存在？”
“那是自然。”沅芷淡淡道。
蘇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着心中愈發有種細思極恐的感覺。
僅僅就是幾步之遙，如果當時不是那通電話，恐怕他的小命，便已經交代在這裏了。
片刻之後，他纔回過神來，忙問道：“沅芷前輩，那接下來我該如何做，憑我的實力……恐怕奈何不了那那一縷殘魂。”
“憑你那三腳貓的能耐，自然是奈何不了。”沅芷不屑道。
不等蘇鐵迴應，他冷聲吩咐道：“你現在將匕首放在腳下，接着後退三十步，看我如何解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