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單?”聽着藤川拓的一番聲淚俱下的招認,蘇鐵卻還是有些懷疑。

    不等藤川拓迴應,他忙繼續道:“憑你們的實力,世俗界的金錢財富,應該已經無法吸引你們了吧?”

    “那是自然,錢對我們來說,那就是個數字,只是……很多事還是需要用錢來解決的,比如法器,丹藥,沒有錢根本無法在修煉者界行走。”藤川拓嘆息一聲。

    “就爲了錢,沒有別的目的?”蘇鐵懷疑道。

    藤川拓無奈搖頭,苦笑道:“蘇先生,我們來之前,只知道這是東海紀家的船,其他情況一概不知,所以除了爲錢,也不可能是爲了別的。”

    “是嘛。”蘇鐵訕笑一聲,接着目光一凌,然後迅速將掌心按在藤川拓的天靈蓋上。

    很快,藤川拓的記憶,便猶如潮水般,涌入蘇鐵的腦海之中。

    “奇怪,居然全都是實話,沒有撒謊?”待消化完藤川拓的記憶之後,蘇鐵不由怔了一下。

    原本在他看來,藤川拓和響尾蛇,一個精神力大師,一個宗師中期忍術大師,完全沒必要爲了幾兩碎銀,親自出面搞這種事,然而事實的確如此,二人此番目的,的確是爲了找紀家勒索錢財。

    不過很快他便回過神來,他之所以不缺錢,一來是因爲有藥園提供修煉資源,二來是因爲武仲揚,顧順昌幫他打理靈氣藥水的生意,根本無需爲錢操心,藤川拓和響尾蛇自然不能與他相比。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二人堂堂宗師,搞這種搶劫的勾當,也不嫌……”蘇鐵急忙大聲指責,試圖爲自己挽回些面子。

    只是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愣住了,因爲他忽然發現,藤川拓居然七竅流血,已經沒了氣息。

    “怎麼會這樣,我的搜魂術,向來對身體傷害極小,應該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吧?”蘇鐵臉色微變,急忙低頭探查情況。

    經過一番檢查,他這才發現,原來藤川拓剛纔跟他比拼精神力,識海已經極爲脆弱,此刻經過他的一番搜魂術,自然扛不住。

    “不過……就你身上的罪孽,現在也算是死有餘辜了。”蘇鐵冷笑一聲。

    要是換做其他人,他或許還會有些心理負擔,但死的是這種殺人惡魔,他卻是心安理得。

    根據他剛纔攝取到的記憶顯示,最近幾十年來,藤川拓和響尾蛇爲了掠奪財富,可謂是殺人無數。

    最近一次,是數年前,爲了得到一件法器,二人甚至不惜屠滅了南美的一個部落,鮮血幾乎將附近的一條小河染成紅色。

    蘇鐵沒有糾結這些,而是立刻集中精力,將注意力停留在藤川拓的另外一條記憶之上。

    “忍法,封印之術。”蘇鐵輕喃一聲。

    先前他一直好奇,爲何楊燁的師父趙海川,經過跟響尾蛇的一戰之後,忽然修爲盡失,如今看來,多半是跟這一招有關。

    根據藤川拓的記憶,施展封印之術後,可以在相隔甚遠的距離,悄無聲息之中,封住對方的經脈,讓人即便有力氣,也施展不出來,於是便會造成一種修爲盡失的假象。

    不過這種招式,並非任何人都能掌握,必須是精神力修煉者才能修煉,而且修煉難度極高,以藤川拓在精神力方面的造詣,如今也勉強修煉到三成。

    按理來說,憑他的實力,最多也就能封印宗師初期的修煉者,根本無法封印趙海川這種宗師後期強者,但由於當時對方被響尾蛇重傷,身體極爲虛弱,加上分神,他才能得逞。

    “精神力修煉者,是不是說,我也能修煉?”蘇鐵心中一動,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此番東海之行,他最大的感受就是自己拿得出手的底牌太少,雖然已經有了九幽泣血弓,以及太玄七式,但總覺得差點什麼,如今這封印之術,實在來的太過及時。

    當即,他立刻按照藤川拓的記憶,開始修煉起了這道忍法。

    相較於寧靜的海面,傍晚的東海,卻是愈發繁華,尤其是晚高峯時那川流不息的街道,更是熱鬧非凡。

    此時在城市某個角落的仿唐建築內,卻稍顯沉寂,甚至氣氛有些肅殺。

    “黑木大人,我還是覺得您此舉不妥,不管怎麼樣,都應該跟千夏小姐商量之後在行動,更何況……千夏小姐當時也在船上,萬一出點什麼意外,那可如何是好?”此時,跪坐在茶室一側的一名留着兩撇小鬍子,身着劍道服的中年男子,沉聲說道。

    聽到他這話,坐在他對面那名身着陰陽師服飾的老者,輕哼一聲,很是不屑道:“區區一個華夏小輩而已,殺也就殺了,哪裏用得着跟千夏小姐彙報,真是多此一舉,更何況……千夏小姐是辦大事的人,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儘量還是別給他添麻煩。”

    “可是……您此舉,已經相當於給她添了麻煩。”劍道服中年男子無奈道。

    “我怎麼添麻煩了,那小子是不是我們三井財團的敵人,我派人幹掉他,是不是給三井財團解決麻煩?”黑木通明不以爲然道。

    劍道服中年男子卻是一陣搖頭,苦笑道:“黑木大人,您太小看那位蘇先生了,他雖然年輕,但實力不容小覷,連野澤川大人都被他……”

    “不要給我提那個膽小鬼,作爲三井財團的勇士,居然臣服於一個華夏小輩,我恥與之爲伍。”黑木通明眉頭一皺,大聲將劍道服中年男子的話打斷。

    他一邊說着,一邊擡手一彈,就見一道金色符號忽然從他指尖迸出,朝着遠處屋檐上的一隻麻雀飛去。

    只見那道符號剛一落在麻雀身上,那隻麻雀瞬間悄無聲息的化作一團血霧,消失在天際之間。

    短暫沉寂,黑木通明似乎想到了什麼,忙將面前的劍道服男子掃視了一眼,接着玩味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這些劍道修煉者,平時一個比一個嘴硬,到頭來投降最快的也是你們,先是野澤川,然後是中村一郎,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難道會是山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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