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第二天早上,由梨還是忘記了晚上的不愉快。
因爲今天早上的第一節課就是夜蛾正道的課。
昨晚因爲實在沒有什麼睡意,而且她現在也不需要睡眠,她就通宵看了一晚上的夏油傑的筆記。
不過夏油傑的筆記雖然很是詳細,但一些最基礎的可能因爲是常識的原因,並沒有多做解釋,所以由梨還是看得有些一知半解。
夏油傑在早上喫飯的時候安慰她說等下上課的時候她可以去現場學習,如果有不懂的話就告訴他,他來幫忙向老師提問或者自己來給她解答。
不過伴隨着上課鈴進來的卻不是夜蛾正道,雖然由梨對於哪個老師來授課都無所謂啦,不過夏油傑說作爲二年級目前班主任的夜蛾正道的課堂是最有趣的。
五條悟無論是誰的課,都不準備好好聽講,看着左手邊仿若乖乖學生的一人一咒靈,他開口向兩位同窗問道:“夜蛾爲什麼不來上課呢?”
回答他的是家入硝子,“早上好像有上面的人來了,現在他們應該在會客廳談話吧?”
“哦哦哦,是那個嗎?果然是那個吧!”
家入硝子:???好煩,不想搭話。
夏油傑自然地接上了他的話,“因爲快要當上校長而得意忘形,看不上一個小小的班主任之位什麼的。”
雖然他們倆經常互相惡作劇,但是在某些方面還是有一定相同的惡趣味的。
“bingo!答對了,果然男人一有權就會變壞啊。”五條悟回答的聲音稍微有點大,成功引起了講臺上的老師的注意力。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默默將自己的課桌稍微離他拉遠了一些。
下一瞬,一個粉筆頭朝他徑直地打來,不過被無下限隔絕在外,往兩邊彈去。
雖然沒打中他,但授課的老師也沒在意,而是繼續上着自己的課。
五條悟身體後仰,背靠在椅背上,長長嘆息一聲,“好想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啊。”
“以你這傢伙平時的表現,不可能會讓你知道的吧?”夏油傑吐槽道。
被打擊的五條悟並沒有挫敗,反而一下子彈坐起來,“我們可以去偷聽嘛!”
雖然跟他搭着話,但手上記筆記的動作一點也沒停的夏油傑在由梨眼中宛如一個學神,“那是不太可能的吧。”
又想癱回去的五條悟餘光瞥到了他旁邊的由梨。
他眼睛一亮。
夏油傑看着他突然直勾勾地盯住自己身旁的空氣,立即就反應過來他是在看由梨,聯想到由梨的奇怪體制,他的腦電波此時和五條悟重合了。
被兩人盯住的真正的好學生由梨:???
兩個志同道合的摯友默契地對視一眼,五條悟果斷開始作妖,成功被忍無可忍的老師給趕出了教師,懲罰在教室走廊外面壁思過,夏油傑也跟着他默默走了出去。
被五條悟臨走前一把拉住的由梨心下更疑惑了,不過此時她也反應過來自己應該又要被折磨了。
“咒靈小姐,現在是時候發揮你的作用了,去吧,竊聽器寶可夢!”
連被由梨看作是好學生的夏油傑也帶着淡淡的興奮,“由梨,你能做到吧?”
......
“這不太好吧,偷聽什麼的,總感覺很猥瑣啊。”她推拒道。
白毛雞掰貓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咒靈不就是這麼猥瑣的設定嗎?這正是你的天賦啊,哦,我想起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好像是要偷甜品吧?”
由梨:“別說了,我答應你。”
夏油傑:“如果勉強的話就算了吧,沒關係的。”
不...傑君,如果你說這話的時候能掩蓋一點自己的開心就好了,你這樣的安慰過於浮於表面了。
她嘆了口氣,對夏油傑的濾鏡有一些破碎了,“那麻煩你們把我帶到那附近吧。”
兩人於是毫無包袱的翹了課,到用來接見領導的樓下時,果不其然被門口看守的咒術師給攔了下來。
由梨趁着這功夫默默地飄了進去。
夜蛾正道和上層高管的會談點很好找,一路上都有不少咒術師在走廊旁看守着,順着他們走到最深處的一件門前就到了。
由梨已經無師自通了各種穿牆技能,給自己打了打氣,便飄了進去。
一進去,就聽到了不算是太激烈的爭吵聲。
一個小麥色皮膚的健壯男人語氣稍微有些不滿地說道:“我不同意,他們倆至少在二年級時期的任務也必須得一起組隊完成。”
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他身上散發着一種宛若腐木的腐朽氣息,“兩個特級咒術師一起處理一些小事件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吧。”
他輕叩着茶杯,“恕我直言,夜蛾正道君現在可還沒當上校長呢,我們的任命隨時是可以更改的。”
夜蛾正道無所謂的說:“隨便你們,當不當校長對我來說無所謂。”
似乎是試探完畢,在他強硬的態度下碰了壁的老者沒有再提什麼要求,反而勸說道:“別這麼說,我們可是很看好你的,你當上了校長,未來你的學生家入硝子也會在東京校留任校醫,這樣師生不還能互相照料一番嗎。”
不過夜蛾正道並沒有因爲他的示好而改變自己的態度,“我不知道你們之前爲什麼要給傑都安排那種任務,不過如果還想要我幫你們賣命的話,以後就別在我面前作什麼小動作了。”
“上面的安排可沒有人能拒絕。”被他又臭又硬的脾氣懟得老者也來了幾分火氣,這場談話不歡而散。
老者起身便往外面走去,由梨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一下。
看着仍雙手抱拳坐在椅子上的夜蛾正道,由梨很想問他那種任務都指的是什麼任務,直覺告訴她那些任務可能不太妙。
不過她也不可能在這裏得到什麼答案,只好滿腹心事地也跟着走了出去。
五條悟和夏油傑並沒有在樓底下等着她,因爲怕被那些高層碰到——五條悟叫囂着是那些人怕他,而是在不遠處的樹下等着她。
她一過去,五條悟便立即上前詢問,夏油傑猶豫了一下也伸出手,暗示由梨牽過去。
他可不想聽這隻雞掰貓的轉述。
由梨努力還原着剛纔自己聽到的話,她剛說完,就看到夏油傑神色有些怔愣,於是弱弱地問道:“傑君之前有接到過什麼不好的任務嗎?”
“欸?傑你不是跟我說之前的任務都是簡單的祓除咒靈的任務嗎?”
夏油傑的笑容有些勉強,他本來是不打算說這些事的,突然被點破,感到了一絲窘迫。
“嗯...等回去的時候再告訴你們吧。”
不過他心底卻有些沉重,本來他以爲之前能接到那些任務可能只是碰巧而已,雖然他現在已經入學咒術高專,並且被評定成爲了特技咒術師了,但是因爲他平民咒術師的出身,一些咒術界的彎彎繞繞知道的還是不如大家族裏面的咒術師多。
原來那些任務在夜蛾老師的眼中也不算是正常的嗎?
他之前接到過兩次個人任務,因爲這些任務經過評定都是危險度極低的任務,爲了避免造成人力浪費,當時還是一年級生的他仍然是獨立完成了任務。
任務確實很簡單,就算是個二級咒術師去也能算是大材小用。
而任務內容主要就是保護政府的一些普通人高官。
正巧他兩次任務所保護的對象,都還是不太乾淨的那種政府官員,不說是政敵抹黑,就是他們自己都有很多噁心的黑歷史。
被迫保護這種人的夏油傑當時心底很是厭煩。
——所以說,難道是有人針對自己,故意派發這樣的任務給自己的嗎?
他心底想道。
不過在相同這一點後,他心下倒有些釋然了,在心裏默默組織着語言,準備晚上把一切來龍去脈都告訴兩人。
五條悟點點頭表示同意後,轉而提到了另一點,“硝子她目前還沒有流露出想要留校當校醫的意願吧?怎麼感覺他們就直接默認她的歸處了一樣?”
因爲二年級只有三人的緣故,他們倆和唯一的女孩子家入硝子的關係其實是很融洽的,雖然她因爲術式的特殊,幾乎不和他們去接受一些戰鬥任務。
夏油傑此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還有夜蛾老師...高層這是想要用羈絆來控制住他們倆嗎?”
那對於自己,高層又是怎麼想的呢?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術式很稀有和強大,雖然可能比不上“六眼”,但“咒靈操術”也算是舉世罕見了,不過以他的閱歷也猜不出來那些善於玩弄人心的傢伙們的真實意圖。
畢竟就算是已經成爲了特級咒術師,但按照年齡來說,他還只是個未成年的少年而已,在加入咒術高專之前,也只是個在普通家庭成長的善良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