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誰告訴你她死了？”
鳳羽菱不明所以，直到看到正在和慕瑾凜打鬥的涵丹時，她才反應過來。
“涵丹和你說的？”
鳳羽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慕瑾瑜不好意思說出口，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鳳羽菱輕嘆了一口氣，這下她算是什麼都明白了，明白涵丹是如何勸說的了慕瑾瑜幫他的了。
“那現在呢？你有什麼打算？是繼續助紂爲虐還是懸崖勒馬，回去老婆孩子熱炕頭，選擇權在你的手裏，怎麼選是你說了算！”
鳳羽菱嘴上說着無所謂，但她還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裏的劍，只要慕瑾瑜一說出要繼續幫着涵丹的話，她就會立刻要了慕瑾瑜的命，不給自己留下麻煩。
“可是母后她……”
慕瑾瑜想爲慕容瑤求情，但話只說了一半就又被他咽回了肚子裏。
他只是懦弱，不是傻，他明白慕容瑤所犯下的罪足夠死好幾次的了，他自己都還是個罪人，又有什麼資格爲慕容瑤求情呢？
想起鳳羽沫還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仍舊在宮裏等自己回去，慕瑾瑜就覺得自己這個丈夫當的很不稱職。
“好！我跟你回去！”
兒子和丈夫，如果一定要從中選一個的話，慕瑾瑜決定要當一個好丈夫。
慕瑾瑜突然擡起頭，看向鳳羽菱的眼神很是堅定。
見慕瑾瑜做出了自己所想的決定，鳳羽菱鬆了一口氣，手裏的劍也垂了下來。
“很好！你和慕容瑤還是有區別的，起碼你的良心還沒有泯滅！”
慕瑾瑜被說的不好意思了，只好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
突然，慕瑾瑜像是想起了什麼，指了指身後不遠處還在廝殺中的私兵。
“那他們呢？父皇會把他們絞殺嗎？”
鳳羽菱順着慕瑾瑜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就是一羣同樣流着南夏血脈的人正在拼命廝殺，心中忍不住感到一陣心酸。
“只要他們繳械投降，我會向父皇求情，留他們一條生路。但要是他們有人作奸犯科了，那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鳳羽菱最終還是心軟了，這些私兵說到底還是南夏的百姓，她做不到看着這麼多人因爲慕容瑤的私心而慘死。
但她又想起了浠水鎮發生的事情，她不得不做另外的打算，如果這些私兵也和浠水鎮的私兵一樣，那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只見慕瑾瑜拼命地搖着頭，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十分自信的樣子。
“你放心，他們沒有一個人犯過罪，這一點我可以爲他們做擔保？”
鳳羽菱哪裏會輕易相信慕瑾瑜，只見她將胳膊環抱在胸前，嘴角的笑帶着些許嘲諷的意味。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人犯過錯？你又沒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見鳳羽菱不相信自己，慕瑾瑜急忙抓住一個從他身邊跑過去的私兵，強行摘下私兵的頭盔，將私兵的臉正對鳳羽菱。
“你看，這些私兵都和他一樣，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他們在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被抓來圈養起來的，他們一直生活在深山裏，從未和外面有過接觸，每天除了睡覺喫飯，就是訓練，他們沒有見過外人，又怎會傷害別人呢？”
鳳羽菱仔細地看了看，發現眼前的確實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她不信邪，又抓住了幾個看了看，發現真如慕瑾瑜所說的那樣，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
鳳羽菱不僅好奇，這麼多孩子，慕容瑤是怎麼悄無聲息地抓走的，這麼多孩子丟失，朝廷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突然，鳳羽菱的腦海裏閃過一個人的面貌，那個人正是今晚在永壽殿被她強行喂下蝕骨蠱的孫齊嶽。
孫齊嶽是慕容瑤手底下一個十分重要的人，孫齊嶽所犯得罪是買賣人口，他爲官十幾載，經他手丟失的孩子的名字三天三夜都數不完。
合適的孩子孫齊嶽都送給了慕容瑤，不合適的，就賣給了人家或者賣進了青樓。
想到這兒，鳳羽菱覺得自己對孫齊嶽下手還是太輕了，回去之後一定要想着辦法讓孫齊嶽多受些罪，不然都對不起這些孩子。
“快！快叫他們住手！都不許再打了！”
鳳羽菱催促着慕瑾瑜，慕瑾瑜一臉茫然，雖然不知道鳳羽菱在急什麼，但他還是大聲喊着，那些私兵們一聽到他的聲音果然十分聽話地放下了手裏的兵器。
雄獅軍見狀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慕瑾瑜葫蘆裏在賣什麼藥。
知道鳳羽菱對着他們擺擺手，他們才放下了手裏的兵器，停止了對這些私兵的進攻，轉頭就去攻打那些西域人了。
慕瑾瑜將僅剩的幾千名私兵都叫到了跟前，讓他們將頭上的頭盔都給取下來。
私兵們聽話地取下了頭盔，因爲在他們世界裏，要無條件的服從主子的命令，主子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許反駁，更不許動手。
看着眼前一張張稚嫩的面孔，鳳羽菱只覺得心疼的不行，她心疼面前的這羣少年，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這些少年都還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裏的寶貝。
想到這兒，鳳羽菱覺得慕容瑤真的該死，但她又十分無奈，慕容瑤有免死金牌，她想要了慕容瑤的命都沒有辦法。
“都在這裏等着，沒有我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離開，否則，後果自負！”
鳳羽菱留下一句話後就頭也不回地衝進了敵軍的人羣中，她心裏有一團火，她覺得再不發泄出來自己就要給憋死了，而被她選中的對象就是這些造反的西域人。
見慕瑾瑜的人突然都撤走了，涵丹一頭霧水，不知道慕瑾瑜這是什麼意思。
“慕瑾瑜，你幹什麼？”
涵丹一邊抵擋着慕瑾凜的進攻，一邊朝着不遠處的慕瑾瑜大喊一聲，語氣裏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憤怒。
慕瑾瑜把頭一撇，懶得搭理涵丹，他覺得要不是被涵丹欺騙，也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見慕瑾瑜不理自己，涵丹急了，下意識地就要去找慕瑾瑜算賬。
就在他失神的時候，慕瑾凜看準了這個機會，拿着劍迅速朝涵丹刺去。
等涵丹有所感覺的時候已經遲了，慕瑾凜的劍已經到了他的跟前，他本能的將頭一歪，慕瑾凜的劍擦着他的臉而過。
隨後涵丹便一個轉身，退出了慕瑾凜的攻擊範圍。
涵丹覺得自己的左臉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他用手去摸，卻摸到了一手的血。
涵丹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被鮮血染紅的手，他知道，自己的臉已經毀了，這讓一向重視容貌的涵丹難以承受。
“慕瑾凜，你找死！”
涵丹怒吼一聲，此刻他理智已經被怒火徹底掩蓋，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着該如何要了慕瑾凜的命。
慕瑾凜一點都不慌，反而特別淡定地接下涵丹的每一個招式。
鳳羽菱那邊，和雄獅軍一起，將本就不多的敵軍悉數剿滅，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望着天邊即將升起來的太陽，鳳羽菱對着慕瑾凜提醒道:“慕瑾凜，天快要亮了，速戰速決吧！”
慕瑾凜也瞥了眼已經露出魚肚白的天際，他知道自己必須速戰速決了，他不能讓這麼血腥的場面出現在百姓的面前。
“涵丹，你我之間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慕瑾凜的話不含一絲的感情，看向涵丹的眼神裏充滿了殺氣。
慕瑾凜的招式越來越狠厲，本就受了傷的涵丹看起來喫力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