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不大,但是挺適合一個人居住的。
“你隨便坐吧。”
林夏打算去把衣服放一下,卻被顧宴川拉住手,直接扔在了沙發上,她手上的袋子都被丟下。
“顧宴川……”林夏看着他冷戾的俊顏,有些緊張。
他好像是在生氣。
“你在這裏,就是這樣生活的嗎?”他語氣格外地冷冽。
“不是,這是第一次,那個人應該是喝醉了,所以纔會那樣的。”林夏解釋。
她剛說完,脣上忽然一熱。
男人的吻來的猝不及防。
林夏愣了好一會兒,他已經在她的脣內馳騁,她才察覺不對,伸手要推開他。
而男人察覺到林夏的抗拒,反而更加兇猛地進攻。
她的面頰跟眼眶一起紅了起來,有些生氣也有些無措。
最後她閉上眼,眼淚順着眼角不住滑落下來。
正在激吻中的男人,品嚐到那份甜美后就捨不得分開了,但感受到一片溼潤,他還是愣了愣。
慢慢鬆開她,女孩紅紅的眼眶落入他的眼底,她也隨之睜開眼,氤氳了一片水霧的眼眸看上去格外地誘人心疼。
顧宴川的眼角也一點一點紅了起來,心臟似乎被撕裂一般,刺痛。
“怎麼?親一下都不行了?”
林夏別開視線,她很委屈又難過的模樣,說話的聲音都帶着幾分哽咽:“可是我們已經不是那種關係了啊。”
“還可以重新是!”他有些粗糲的指腹輕輕撫摸着她細嫩的臉蛋,聲音格外霸道冷戾。
“……不用了。”
林夏嘴角勉強勾了勾,說:“你不是說過嗎?沒有了顧家,我什麼都不是。我的確配不上你,你既然也不喜歡我,又何必如此。”
“……”
他不喜歡她?
這就是她這麼多年的感悟?
顧宴川眼底閃過一道銳利的疼,嗓音卻愈發陰冷:“不用喜歡,合適就行。”
“可是我們也不合適啊!”
“至少這方面很合適。”顧宴川望着她,手指輕輕撫摸過她的嘴脣,林夏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蛋一下更紅了,她輕咬櫻脣,“你不要這樣。”
顧宴川看着她水漣漣的杏眸,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纔將控制住自己親上去。
“所以要不要試試?”他慢慢靠近她,在她的面頰上吹氣:“嗯?”
“咻——”
林夏忽然從沙發旁站起來。
“或許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她沒有看他,但是語氣裏的失望卻是對着他的:“但是,我一點都不感興趣,如果你很有這方面的需求,可以去找聶清影,或者別的人,我一點都不喜歡這樣。”
說完,她拿着衣服往上走。
顧宴川差點被氣笑了。
讓他去找聶清影?
或者別的女人?
她還真是大方!
他滿腔怒火,真是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壓在牀上狠狠辦一番讓她知道自己的威力。
但是又想到她委屈得掉眼淚的模樣,心裏的怒氣不知不覺之間就隨風消散了,只剩下一片柔軟。
林夏把禮服放入衣櫃裏收好。
男人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就那樣慵懶地靠在門框上看着她。
“把你放在外面一段時間真的把你養野了。”顧宴川靠在門框上,陰戾地看着她,先開口評價了句。
從前她都不對他說一句拒絕的話,但是現在卻成了習慣似的。
“或許吧。”她聲音清淡。
“嗤。”
他嗤笑,“但你別忘記,你還是顧家的人!我讓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
不管怎樣,他必須要先把這個不聽話的女人帶回去再好好教育。
“……”
林夏收拾東西的動作頓了下,很快,淡聲說:“所以呢?”
“我要你回顧家,這段時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出來!”顧宴川冷聲命令。
林夏垂眸,掩去眼底的那抹悲傷,她嗓音依舊清淡地開口,就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所以,你看,其實你只是不習慣一個向來聽你的話的人忽然不聽話了而已,可是,我不能一直都聽你的,你遲早會跟別的女人結婚,有自己的家庭,我也會有。”
她很少一次性說這麼說話。
她認真地解釋,就是希望顧宴川能夠明白。
然而,男人在聽見她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神陡然變了。
她也會有她的家庭。
他馬上就聯想到了她跟別的男人結婚的場景。
只是想想他幾乎就要受不了了。
“我不會跟別的女人結婚。”顧宴川的嗓音微啞,有些悶悶的,卻依舊霸道:“夠了嗎?”
林夏看向他。
男人冷傲的臉龐就好像是在說,我都已經爲你退讓這麼多了,你還想怎麼樣。
她心裏輕輕嘆口氣。
“可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她那樣輕描淡寫的表情,顧宴川卻捏緊手指,固執地追問:“爲什麼?”
“我不太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跟別的女人有染的。”林夏有些猶豫地說完,然後嘆口氣,“我覺得很髒。”
“……”
即使不看顧宴川,林夏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
她的衣服都收拾完了,卻依舊站在衣櫃前,不敢轉身看他。
“呵,”終於,她聽見他冷呵了一聲,嗓音依舊那般冷酷:“變心就變心,非要找那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嗎?”
他的語氣極冷,是聽上去沒有一絲悔改的樣子。
林夏覺得有些可笑,明明都看見了的事情,他卻還非要將責任推在自己的身上,她忍不住轉頭看他:“難道不是嗎?”
在看見男人表情的那一瞬間,林夏卻猛地愣住了。
她從來沒有看見顧宴川那副模樣。
一直都玩世不恭,冷戾高傲的男人,此刻卻一副很受傷的模樣,就好像被拋棄的小狗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似的。
“顧宴川。”林夏忍不住喚了他一聲。
顧宴川轉身直接離開了。
不知爲何,林夏心裏忽然有些慌,跟着跑了下去。
但是顧宴川的步伐極快,林夏跑出家門,就看見他已經走出去很遠。
她想追上去,卻又停下腳步。
這樣似乎纔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