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荒村的寧靜被悄無聲息打破。
這個時間,是人體機能最爲鬆懈的時候,一隊人馬宛如幽靈般出現在廢棄村莊內。
外面的響動驚擾了屋內的厲司臨,他停下敲擊電腦的手,將文件保存,合上電腦。
下一秒,門被人撞開,三名戴着面具的人闖進來,將他圍在中間。
對方手裏握着錚亮的匕首,刃口泛着寒光,殺意瀰漫。
厲司臨擡眼,冷笑,“來了?”
三人聞言,一人出聲,“厲司臨,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厲司臨仿若未聞,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角。
“等你們許久了。”
隨着厲司臨的聲音落下,忽然又有人衝進來,爲首的便是廖蔓生和南路。
那三人見狀,不由得眯了眼睛,眼中殺意更濃。
下一秒,一名面具人動了,直接衝向厲司臨。
見他衝來,厲司臨眼中閃過一抹寒涼,擡腳踹開身前的桌子。
對方見狀側身躲開,不料厲司臨攻擊了上來。
不過一個回合,面具人手中的匕首已然落入厲司臨手中。
不僅是武器被奪,就連命,也沒了。
衆人只看到厲司臨奪過匕首的時候劃了一下,然後便是血霧騰起,面具人倒地。
“你竟然……”另一名面居然傻眼。
厲司臨不僅有身手,而且身手這麼好?
難怪之前那麼多暗殺他都能化險爲夷。
擺弄着帶血的匕首,厲司臨對剩下兩人一笑,“荒村野地,正適合殺人,也正好,有人要飛蟲的人頭,你倆誰是?”
就在這時,空氣裏忽然傳來一道輕微碎響。
厲司臨眉頭一皺,下一秒連續後退幾步。
一顆遠程襲來的子彈掠過他剛剛他所站的位置,穿透了一名保鏢肩胛。
緊接着,第二枚子彈襲來。
砰!
亮着的燈被子彈打中轟然炸開,碎片四散,傷了好幾人。
簡陋的房間陡然間一片黑暗。
“四少!”
廖蔓生大驚,朝着厲司臨的方向靠近,卻被人攔下來。
也在同時,又有三名面具人從外面進來。
此刻的厲司臨,已經退到房間的角落。
天光乍破卻還未亮,突然的黑暗讓給他的世界頓時了無星光。
當然,這在預料之中。
當他決定用自己來釣飛蟲親自現身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
只要頭痛症不被誘發,他還不至於要等死。
房間內打鬥聲一直未斷,沒人發現,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潛入其中,隱身在角落中。
但凡有人想要靠近厲司臨,都會被攔下,並且解決掉。
過了約莫六七分鐘,房間忽然安靜下來。
就連最後一個人也倒下。
外面的打鬥聲也停滯了,火把的亮光,在外面閃爍。
隨後,一行五人進到房間裏。
幾人手裏都舉着火把。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些人,除了角落裏站着的厲司臨依舊高貴,只剩一名面具人還站着。
爲首的男人沒戴面具,揚着手中的火把,“厲先生,沒想到你手底下的人還有兩下子。”
剩下的那名面具人走過去,站到他身後。
說話的人便是飛蟲,相當出名的殺手,身手了得從無敗績。
一直霸佔A國通緝榜前五位置。
對於這一次接暗殺厲司臨的單,這已經是他手下的人第四次行動了。
前三次,均都全軍覆滅。
他手底下的人死了一大半,損失慘重。
所以他需要來會一會厲司臨,看看厲司臨究竟是有三頭還是六臂。
“飛蟲先生,能讓你現身也不容易。”厲司臨面上鎮定,話語淡漠。
但是心中,卻不淡定。
雖然眼前還是一片黑暗,但是他能聽到火苗的聲音。
這房間裏有火!
那是他最不願接觸到的東西。
當初,便是因爲那場大火,他眼睛受傷,還落下了間歇性頭疼的毛病。
因爲對火焰的反感,他連煙都戒了。
或許是勾起了不好的回憶,腦海中頓時生出一絲疼痛感。
一開始很輕微,但很快,就變得劇烈起來。
飛蟲見到他臉色變了,不由得笑出聲來,“厲先生,聽說你不喜歡火?爲什麼呢?”
說着,靠近一步。
火苗竄動的聲音,近了許多。
飛蟲又道,“不過厲先生也是好手段,竟然將夜盲症這個事情捂得那麼嚴,連你身邊的助理都不知道,難不成厲先生虧心事做多了,連身邊人都不能相信?”
在他看來,這一次厲司臨的命,他要定了。
因爲他知道,此刻的厲司臨,就算身手再好,也只是一個行動不便的瞎子。
聽了他的話,厲司臨心中“咯噔”一沉。
看來飛蟲的功課做得很足,連他的夜盲症都查到了。
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握緊了那把手槍。
手槍有六發子彈,房間現在正好六人,足夠了。
“厲先生,這兩年來你是唯一逼我親自動手的目標,我很榮幸。”
話語落下,飛蟲的手從腰上拂過,銀色手槍在手,直指厲司臨。
也在同一時間,厲司臨拔槍,槍口對準飛蟲。
砰!
砰!
兩人同時開槍,也同時閃開。
卻也是在槍響的同一時間,房間裏接連響起幾道慘呼。
飛蟲站定回頭一看,只見跟他進來的幾人全部倒在地上,喉嚨被利器割斷,血流不止。
而動手的,是之前房間裏僅存的那名面具人。
“你在幹什麼?”飛蟲厲吼,五官扭曲而憤怒。
他的人裏,怎麼會出叛徒?
不可能!
忽的,飛蟲眸光一暗,“你是誰?”
這個面具人身上的衣服不對,而且她看上去很纖細瘦小,分明是個女人。
他手底下,從來不收女人那種生物!
面具人沒有理會他,直接攻擊過去……
飛蟲開了一槍,被對方躲過,兩人近距離搏鬥起來。
對方雖然個子小,但是身手很硬,一連十幾招下來,竟是不分伯仲。
“沒想到厲先生身邊還有這種高手!”飛蟲怒不可遏,趁着一個空隙,手中槍口指向那邊的厲司臨。
面具人見狀,眸光一凜,揚手甩出一支飛鏢,目標是飛蟲持槍的手。
飛蟲意識到危險,只得躲開,飛鏢紮在牆上。
也是這個空檔,面具人已經竄到他面前……
對方要奪他的手槍,飛蟲冷笑。
火把一丟,森寒的匕首已然在手,在對方奪走他手槍的同時,他的匕首也將面具人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