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池,“……”
聽聽,這是醫生能說的話?
一個醫生,能忘記自己的病人!
“還有,最初幾次下針你沒感覺,但是後期下針會很疼,你要提前準備好毛巾或者準備一塊木頭,忍不住的時候就咬住……”
雲池,“……”
這個醫生好嚇人啊!
只是看到自己腿上的針好像並不是銀針,因爲顏色不太對。
他好奇問,“這個針,和我爸用的針,怎麼不一樣?”
“你這個針我在藥水裏熬過,專門爲你特製的。”
“小珞你怎麼這麼好,我真的太感動了……”
雲池的施針只需要半個小時,結束後雲珞和凌巖就離開了。
看着兩人翻窗離開,雲池嘴角一抽,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
雖然還是沒感覺,他卻看到了希望。
嗯,以後要好好對這個妹妹!
厲司臨遇到了一點兒麻煩,因爲派去監控厲清洲的人被發現了,厲清洲拎着人來找他要說法。
“厲司臨你有毛病是不是?派人跟蹤我做什麼?你是跟蹤狂嗎?這麼變態!”厲清洲火冒三丈。
其實第一天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個跟蹤他的人,本以爲一兩天就算了,結果這麼久,一直被跟蹤。
就不明白了,厲司臨這究竟是要幹什麼?
厲司臨一個眼神過去,辦公室裏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你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想怎樣就怎樣嗎?”厲清洲怒不可遏,“你要明白一個規律,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會輪到你!”
“這話我聽了很多次,不用重複提醒我。”厲司臨淡淡一笑,“還有事嗎,三哥?”
他這態度,讓厲清洲覺得自己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沒有彈回來,而是被棉花給吞噬了。
厲司臨總是這樣,一向爲所欲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上次大哥的手,你是爲了什麼?”厲清洲問。
爲了這件事情,厲家那邊他爸和爺爺都發了很大的火,讓厲司臨回去解釋清楚。
厲司臨是回去了一趟,但不是去解釋,而是專程去給厲瀚說了三個字:你活該!
當場就氣得老太爺請了家規,但是那條家規長鞭被厲司臨伸手就奪了去,毫不客氣丟在了地上。
老太爺思想古舊封建,那根長鞭是祖宗傳下來的,卻被厲司臨丟在地上,觸怒了老太爺心中最深的底線,指着厲司臨就是一通怒罵:不肖子孫,家門不幸,造孽啊……
以往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厲司臨會見好就收,但這次沒有。
他反手指向厲瀚,沉聲宣佈:再有下次,就不是擰斷這麼簡單,我會直接擰掉!
轉頭,一雙眉目宛如野獸,瞪向厲瀚,冷聲提醒:你最好,別惹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那天的厲家,可謂是雞飛狗跳。
厲司臨氣勢洶洶的來,威風凜凜的離開,厲家沒有任何人能夠拿他有辦法。
此刻面對厲清洲的質問,厲司臨漫不經心的一笑,攤了攤手,“沒有爲什麼,就是那天心情不好,找不到地方撒氣,就找他了。”
“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歡他。”
甚至在厲司臨的心中,所謂的大哥也不是厲瀚,而是已經死去的厲海。
他回來後,厲瀚總是不停向他發起報復,想要置他於死地,每次都是口口聲聲說自己要爲自己的弟弟厲海報仇,但厲司臨卻覺得,厲瀚那麼做是爲了他自己。
因爲如果不是他的忽然殺回來,厲瀚就是厲家的大少爺,作爲厲家的長子長孫,他會繼承厲家的一切。
只是可惜了,他厲司臨成爲了厲家最大的變數,更是破滅了厲瀚掌權厲家的夢!
“厲司臨,你要搞清楚,這個世界上,並不只是你喜不喜歡那麼簡單,還有能不能!”厲清洲不覺得自己能將厲司臨拉回來。
類似的話,他說過甚多。
在對於厲司臨的事情上,他糾結又矛盾。
他恨厲司臨,恨他冷血無情罔顧親情罔顧人命,卻又想將他拉回正道,畢竟厲司臨是他親弟弟。
然而,他做不到。
這些年,他能做的,就是儘量不和厲司臨面對面,不交流,不見面,即便厲家翻了天,他也不插足進去。
他並不是想要明哲保身,只是不希望事情發展到不可控的局面。
“能不能?”厲司臨嗤了一聲,眼中目光變得不屑,“我知道不能殺人,我也說了我沒殺人,你們信嗎?”
能不能?
真是搞笑,法律規定不能冤枉好人,可是實際又是什麼樣的情況呢?
不過都是理想主義罷了。
“那對我那次,你怎麼解釋?”厲清洲質問,也是第一次質問那件事情。
那一次,厲司臨因爲殺害厲海,要被執行家規,一套家規下來厲司臨不死也廢。
所以他跑了。
當時老爺子派人去追,厲清洲去追去了,並且追到了厲司臨。
卻不想厲司臨紅了眼,舉着一把刀面對着他。
十四歲的孩子,多的是力氣和狠勁兒,厲清洲說:跟我回去,把事情解釋清楚。
而厲司臨的迴應又是什麼呢?
他舉着刀子說:哥,你別攔我,否則我會殺了你!
當時厲清洲不覺得厲司臨會朝他動手,但是他失算了,在他想拉厲司臨離開的時候,厲司臨手中的刀子刺進了他的腹部,然後厲司臨又跑了,從此杳無蹤跡。
那一次厲清洲傷得不輕,傷到了肝臟,養了許久纔好。
那件事,是厲清洲這輩子也無法原諒厲司臨的根源,也是他恨厲司臨的緣由。
偏偏這還不止,後來厲司臨回來後,更是將他從寰球澤瑞集團總經理的位置上拽了下來。
那一刻,厲清洲對厲司臨最後的信任,也都化作了泡影。
說起那一次,厲司臨垂下了眼簾,過了片刻,才說,“是我欠你一命。”
下一秒,他又擡頭,“上次我讓人給你找了醫生,你爲什麼轟走?”
“你找的人,我不信!”厲清洲冷冷的說,並提醒,“以後不要再搞這些跟蹤的戲碼了,再說一遍,我的事,就不勞厲總操心了!”
看着厲清洲離開將他辦公室的門摔得震天響,厲司臨的手握緊又鬆開。
他重新垂下眼,眼中浮現了一抹罕見的委屈。
有低喃的聲音溢出脣齒,“欠你的那條命,我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