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岳父對他一點信任都沒有了。
心好累。
討個老婆也太不容易了。
雲永年舉着電話,直接說,“這幾天我要和小珞培養父女感情,你要是敢來當電燈泡,我給你把分減完!”
“哎,好的叔叔,我保證不當電燈泡,我保證認真工作,叔叔我還有事,先掛了電話哈,您不要生氣,跟我生氣不值當,氣壞了身體也不划算,那我就先掛了哈,拜拜。”
一通保證後,厲司臨趕緊將電話掛斷。
雲永年是打算將手機還給雲珞的,卻意外發現,手機沒上鎖,於是做了一件壞事。
他將厲司臨的手機號碼拉黑了。
這個大帥小夥子女婿,總想拐跑他的寶貝閨女,傢伙壞得很,得防着!
“小珞,司臨打電話來,說這幾天讓你好好休息,這幾天都跑累着了。”
“好的,謝謝爸爸。”
雲永年心頭有些虛,小心翼翼將手機放回到剛剛的位置,然後將椅子搬來,靠近雲珞的地方放下,輕輕慢慢的坐下。
“小珞啊。”他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雲珞停下和雲含語的聊天,轉頭過來,笑容溫和的問,“嗯吶,爸爸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感覺小珞你好幾天不在家,都瘦了。”雲永年拉過雲珞的手,小心翼翼的模樣,“你的手上一點肉都沒有,是不是厲司臨沒有給你喫好?”
“沒有啊,他給我喫得很好,我就是長不胖。”雲珞趕緊解釋。
“我覺得你就是瘦了。”
雲珞哭笑不得,“因爲在每個爸爸的眼裏,閨女都是營養不良的。”
雲含語深有同感,“就是姐,爸爸隨時都讓我多喫一點,可是我實在是喫不下了。”
“爸爸你看,你要是把我和妹妹喂成豬那麼胖,以後嫁不出去怎麼辦?”雲珞笑嘻嘻的說,和雲永年開着玩笑。
結果於永年卻是一副認真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說,“那就留在家裏,爸爸照顧你們一輩子。”
雲永年以爲他這樣說閨女會生氣,會辯駁,卻不想雲珞反而是將頭靠在他肩膀上,撒嬌似的說了句,“爸爸,你真好。”
“纔不好,爸爸就是覺得虧欠了你太多。”雲永年伸手撫摸着雲珞的頭頂。
他這輩子最虧欠的,就是雲珞和趙若歆。
他不知道趙若歆懷孕,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閨女。
閨女十九年的成長,他一天都沒有參與過。
後來總算知道了有這個閨女,將她接了回來,想要好好盡一盡父親的義務,結果閨女那麼優秀,長得好看,會跳舞,成績穩定,還還有一個願意爲了她願意斂盡鋒芒當小綿羊的男人……
綜上所述,他的閨女,根本不需要他這個父親。
每每想起,雲永年心中的格外難受。
他多希望雲珞能在他面前撒撒嬌,或者哭一哭,或者驕縱的指着某一樣東西,叛逆的說就要它。
這樣他這個父親還有一些存在感。
可是雲珞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依他們。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補償閨女了。
“爸爸,不要說那樣的話,您不虧欠什麼。”
真要說虧欠,也是她虧欠了雲家。
上一世是她太不聽話,相信了被扭曲的是非,害死了真正待她好的人。
這輩子,她本就是來還債的。
“爸爸,能做您的女兒,是小珞的幸運,真的。”
雲永年瞬間就繃不住眼睛紅了一圈,匆匆忙忙就起身跑開了。
雲含語見了,拉着雲珞說,“姐,這幾天爸爸每天晚上都要在門口等你許久,就怕你忽然晚上回來門被鎖了,想第一時間幫你開門,有時候,我看到爸爸一個人掉眼淚。”
雲含語的話,就像是一根利刺,紮在了雲珞的心上。
疼得鮮血淋漓,卻又覺得無比幸福幸運。
再一自己每次出行還要讓厲司臨找理由騙雲永年他們,雲珞心中便是愧疚重生。
可是她若不學一身本領不變強大,就沒有辦法保護自己想守護的一切。
而人一旦強大了,就會有同樣能力範圍的責任。
否則,你從哪裏去變強大?
誰給你這個平臺呢?
雲珞拉住雲含語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小語,你一定好好好的,還有爸爸和慧姨,你們都要好好的。”
“姐……”
雲珞的嚴肅,嚇到了雲含語。
“只要你們好好的,我都可以,我就放心了。”
“姐你在說什麼嘛,你不要這麼嚴肅嘛,怕怕的。”雲含語的確是被嚇到了,聲音都顫抖起來,一副快要哭的樣子。
忽然,她反手抓住雲珞的手,問,“姐,你是不是要走?是不是要離開我們?”
“不要嘛……”
雲珞就怕雲含語哭起來,這個丫頭一直被寵着,無憂無慮的,最是經不起風吹雨打,很愛哭鼻子。
於是雲珞趕忙安慰她,“傻妹妹,姐不走。”
“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好嚇人,我以爲你要離開我們。”
“沒有,不會。”雲珞搖頭,又呢喃了一句,“只是,姐姐以前做錯過事情,害怕再做錯。”
與其是害怕做錯事情,更是害怕重蹈覆轍。
她始終相信天道輪迴終有定數,一旦要改變原來的軌跡,便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縱然如今她已經這般強大,卻還是害怕不能改變既定的軌跡,或者要用她不能承受的代價,來換取那樣的軌跡改變。
如果不能改變上一世雲家衆人的結局,她大概會瘋吧。
雲含語一聽,直接抱住雲珞,撒嬌着說,“纔不是,姐纔不會做錯事情。”
她近乎偏執的表達,末了還說,“就算是有錯,也不是姐姐的錯。”
“小語,你這叫盲目的信任。”
雲含語堅持己見,“我不管,我就是這麼認爲,我姐纔不會錯!”
……
因爲被雲永年趕走,厲司臨的心情相當鬱悶,又不敢打電話過去,怕還是雲永年接電話。
這就尷尬了。
於是一上午的會議,厲司臨頻頻走神,這讓在上面作報告的高管心驚膽戰。
難道是自己講得太爛了,不能吸引厲總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