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踏入包廂,三束目光同時落在厲司臨臉上。
是於柏出聲介紹,“喬鴻遠,刑警隊隊長,小喬,這位是厲總。”
“厲總好。”喬鴻遠還是第一次見到厲司臨真人。
厲司臨點頭,微笑,“喬隊長也好,這幾天我有聽雲珞說起喬隊長,是京都很有名的警員,榮獲多起榮耀,也是破案高手。”?
“謬讚了,那也不及厲總名聲響亮。”
“呵。”厲司臨輕笑一聲,“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聲,不提也罷。”
兩人落座,開始喫飯。
一開始厲司臨還不怎麼說話,因爲於柏是個話癆,很快衆人就聊開了。
喫飯的時候,在於柏的提議下都喝了酒,雲珞喝得略少一些。
而且雲珞發現,於柏有意在灌厲司臨,並且還慫恿着喬鴻遠一起灌厲司臨。
厲司臨也發現了,但是沒在怕的。
他雖然不怎麼愛喝酒,也不算是千杯不醉,但是要想把他喝倒,於柏休想!
就這樣,兩人較勁上。
三瓶紅酒很快見底,厲司臨直接喊來人,又上了六瓶頂好的紅酒。
“豪橫啊!”於柏道。
這紅酒是窖藏好酒,好幾萬一瓶,雖然對於厲司臨來說不差這點錢,但是這樣拼酒,似乎不像是厲司臨的作風。
厲清洲道,“不用省,這裏他有股份。”
言下之意,今天在這裏消費,厲司臨買單!
這是厲清洲這頓飯局上,第一次搭有關厲司臨的話。
原本厲司臨也打算找個機會敬厲清洲一杯酒的,此刻厲清洲說了關於他的話題,厲司臨端起酒杯,“哥,我敬你一杯。”
原本兩人之間就只隔着一個雲珞,距離較近。
見着兩人搭上線,雲珞非常懂規矩,直接起身,“我去趟衛生間。”
剛起身,手機就響起。
一看來電,她眉頭皺了皺,心中不由自主開始煩躁。
加快腳步,離開包廂。
因爲雲珞的離開,厲司臨和厲清洲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厲司臨將紅酒杯舉過去,厲清洲沒有駁他面子,也端起酒杯。
就在兩杯相碰時,厲司臨手往下墜了一公分,酒杯口也比厲清洲的杯口矮了許多,是非常典型對長輩的尊敬和禮貌姿態。
他的這一個小動作,於柏看在眼裏,厲清洲更是看在眼裏。
厲司臨是什麼意思,都很清楚。
厲清洲收回酒杯,喝了一口。
“司小臨,你酒都敬了,不說兩句過不去啊!”於柏起鬨,表面看起來是看笑話,實則是想要撮合這兩人。
所有人都說這兩人關係不和,特別是他知道厲司臨傷了厲清洲,後來又奪走了厲清洲對厲家和寰球澤瑞集團的繼承權,而大衆所知的,是厲司臨強勢的壓制了整個厲家,也讓他和厲清洲之間的關係勢同水火。
然而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於柏雖然回來沒有幾天,但是看得出來,厲清洲對厲司臨,沒有那麼強烈的責備和譴責。
同樣,厲司臨也沒有怎麼去打壓厲清洲。
此刻於柏起鬨,厲司臨便再次舉起自己的酒杯,他看向厲清洲,猶豫了幾秒,這纔開口,“我有愧,哥,對你,我有愧。”
我有愧!
這是他藏在心間多年的三個字,第一次對厲清洲說。
卻也是在聽到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厲清洲握着酒杯的手,悠然一緊。
如果是在他見雲珞之前,厲司臨說這三個字,他會覺得自己接得住。
但是現在,在知道厲司臨其實也爲了他做過那麼多事情的時,再對於厲司臨的抱歉,他哪裏還能理由應當的接受!
然而,他又不知道自己該回應什麼。
不料厲司臨又開了口,“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欠你的,我會還你,給我點時間,我……”
“你喝醉了!”厲清洲出聲,制止厲司臨。
沒有誰欠他的,厲司臨更不欠他的。
“我沒醉。”厲司臨道,“我很清醒。”
“我看你一點都不清醒!”厲清洲淡淡的說,直接把手中高腳杯放下,“不能喝就別喝,丟人現眼!”
厲司臨撇撇嘴,見厲清洲都放下了酒杯,乾脆也放下了。
與此同時,迴廊深處,雲珞舉着電話,喊了一聲,“舅舅。”
“小珞,你方便接舅舅電話嗎?舅舅有沒有打擾到你?”
電話裏,傳來趙博懷的聲音。
雲珞眼中層層疊疊的怒意在翻滾,可是語氣聽起來卻是極致的平靜,“舅舅有什麼事情嗎?”
“小珞,你生日快來了,舅舅這幾天打算去京都。”
趙博懷來要京都?
這怕不是單純來給她過生日吧。
狐狸的尾巴,就要藏不住了。
上一世,便是在她二十歲生日的是,他來了京都,在雲家鬧了不小的動靜。
也是在那一天,趙博懷逼着雲永年,將雲家的一切全都交到了她的手上,美其名曰是對她的補償。
二十歲,她就成爲了雲家的掌權人。
這一次,倒要看看趙博懷要怎麼鬧。
一個學法律的人,深諳刑法條例條款,做事小心敬慎,步步爲營,就連一直在他身邊的趙禹書都沒有掌控他的犯罪證據。
現在所有事情平定下來,雲珞等的就是趙博懷來京都。
所以雲珞握着電話,“是真的嗎?舅舅能來,我當然很高興。”
“放心吧小珞,你的二十歲生日,舅舅一定會來,舅舅要送你一分禮物。”趙博懷的聲音聽着慈祥。
但云珞猜,他的表情一定是猙獰的,眼中的神色,也一定是充滿了算計。
“好的,謝謝舅舅了。”
“對了小珞,你表哥還在京都是吧,你別告訴他,他要是知道我來,肯定會跑。”趙博懷提醒。
雲珞點頭,“放心吧舅舅,我不會告訴表哥您會來。”
在趙博懷眼裏,趙禹書是過來追女人的。
但他並不知道,趙禹書是做什麼的,更不知道,自己有兩個兒子。
和趙博懷掛斷電話,雲珞馬上就聯繫了趙禹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