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雲珞，“這兩部機器人現在叫什麼？”
“大路，小生。”雲珞淡淡的說。
就當是南路和廖蔓生換一種方式保護着厲司臨吧。
大大的道路，小小的人生。
生命真的是太過渺茫了。
在那場命運的道路上，雲珞不知道自己還能走多久。
能多安排一些，就儘可能多安排吧。
即便是有朝一日離開，至少也會減少遺憾。
正想着，手機傳來一聲響。
雲珞拿起手機，是南榮航發來消息：這邊好了。
雲珞回信：藥方我發你郵箱。
一番操作，將一份藥方發到了南榮航的郵箱裏。
這份藥方是很久很久以前傳下來的，但是傳了太多代，藥方不完整。
是雲珞之前無聊的時候做了無數的檢測和實驗，將藥方給補全了。
這是她跟南榮航之間的交易，沒有人知道。
特別是厲司臨。
收起手機，雲珞對凌巖說，“派人去南榮航那裏去一趟，我先去那邊。”
說完，她便率先走了。
凌巖看着雲珞的背影，臉上神色十分的不自然。
或許是跟在雲珞身邊太久，所以他太清楚雲珞做這些是在幹什麼。
她在安排自己的後事。
看來，她並不是他們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好。
與此同時，醫院這邊。
厲司臨不解的問南榮航，“這次的體檢，怎麼多了這麼多項？”
“這也算是正常體檢。”南榮航不動聲色的說。
“以前可從來沒有這幾項。”厲司臨眯着眼睛看南榮航，“你該不是想幹什麼壞事吧？”
“那你說說我能幹什麼壞事？”
南榮航反問，隨後笑着說，“放心吧，就是常規檢查，我也是關心你。”
“那你還挺操心的。”
“那當然！”南榮航笑，“以前可是說好了的，我可是你未來孩子的乾爹，結果你跟雲珞在一起這麼久了，也沒動靜，改天我也勸雲珞去做個檢查，也不知道你們倆是誰不行。”
“你可閉上你的烏鴉嘴吧！”
厲司臨趕緊阻止，“雲珞沒有問題，她不用檢查，檢查我就可以了。”
“喲喲喲，還這麼護短呢。”
“我跟你講南榮航，我肯定有孩子，還是一個兒子，你趕緊跟你乾兒子準備好大紅包！”
厲司臨說完，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了，“這件事情不許在雲珞面前提，否則就算你金盆洗手，我照樣揍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去打擾你的小老婆。”
“那是大老婆！”厲司臨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見他這麼認真，南榮航不禁問，“那小老婆是誰？”
“滾！”
厲司臨吼了一句，走出兩步又停下來，“按照規矩，你應該喊雲珞大姐。”
南榮航，“……”?
“除非你不想娶雲含語。”
“兄弟，你別這樣！”南榮航馬上慫了。
他已經準備好去雲家提親了。
萬一厲司臨在雲珞面前煽風點火幾句，就怕到時候雲家不會那麼爽快答應。
他可是從厲司臨那裏聽說，雲永年寶貝女兒寶貝到幾次把厲司臨趕出家門了。
他可不想重蹈覆轍。
彷彿是扳回了一場，厲司臨好心提醒，“別喊兄弟，要喊姐夫！”
厲司臨走後不久，凌巖派來的人就到了。
南榮航將一個包裝好的泡沫盒子交給那人，男人提醒南榮航，“雲大小姐的意思，這件事情保密，特別是厲總哪裏。”
“明白。”南榮航點頭。
他自己也是醫生，他能猜到雲珞要幹什麼。
當晚，厲司臨回到了九七區。
一如既往，他帶着面具。
他一到，就進行了一場夜間臨時訓練。
這裏的訓練本身就嚴厲且沒有固定的時間，但是鬼面教官的訓練是相當殘酷的。
可即便如此，那些被訓練的人也不敢怒更不敢言。
這場訓練結束，已經是凌晨三點過。
訓練隊伍解散後，鬼面回到自己的住處，發現門口有人等他。
不是別人，正是風雷。
因爲風雷的權限比他高一級，按道理風雷是可以直接進入他房間的。
就像之前那次。
但今天，風雷卻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門口，手裏抱着一個保溫水杯。
他沒進去。
鬼面腳步停了一下，然後上前開門。
沒有理會風雷。
門打開，鬼面進入其中，風雷緊隨其後。
鬼面取下那個厚重又難看的面具，坐下後才問風雷，“有事？”
風雷反手將門關上，也自己找了位置坐下。
“我跟你談談。”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鬼面拒絕，“當然，如果你能簽了我的卸職申請，那可以談。”
“你很清楚，以你的級別，就算是我簽了字，上面也不會同意。”
風雷平靜的說，“說不好聽一點，就算我知道你從來不接觸機密，但是除了我，還有誰會信？”
鬼面沒說話。
這是事實。
像他們這種人，說白了一進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除非死亡。
又特別是他這個級別的，上面會以爲他知道很多機密，一旦脫離出去，就是對九七區的威脅。
所以，要麼不離開堅守到最後，要麼死。
或者強行離開，然後被下令消無聲息的消滅。
見他沉默，風雷說起自己要跟他談的事情，“鬼面，九七區和九一區的關係如此緊張，你就非要跟閃電結婚嗎？”
“有何不可？”鬼面擡眼，態度明確，“我正打算去見一見你的父親，跟他談談，我和他徒弟的婚事。”
聽到這話，風雷霍然起身，“鬼面算我求你，換個女人，行嗎？”
“肯定不行。”鬼面搖頭，“我憑什麼要拿自己的婚姻幸福爲你們父子之間的矛盾買單？”
“風雷，你這就自私了！”
風雷本以爲還能商量，但是鬼面的態度分明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眼神陰鷙，“鬼面你應該清楚，鼎彝也恨九七區，他知道你是九七區的教官，定不會同意這樁婚事！”
“這又不是難事。”
鬼面嗤笑一聲，“在九七區做教官，跟在九一區做教官，好像沒什麼差別。”
聽聞這話風雷震驚，衝到了鬼面面前，“你要離開九七區？”
“有何不可？”鬼面挑眉，似漫不經心的玩笑，又似嚴肅認真的樣子。
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