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被約翰彼得利摁住,凌巖一臉哀怨的看向雲珞,“珞神你這就過分了,這傢伙來你喊我幹嘛,你知道我最煩他了……”
“什麼?小石頭你最煩我?爲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爲什麼會最煩我……”
凌巖再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忽然想到之前約翰彼得利給他發郵件,人家每次都是洋洋灑灑寫了十幾頁的文檔,全是細碎家常和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題跟問候,看得他都要吐了。
一開始他還能看在約翰羅恩教授的面子回覆一下,但是他回覆得勤快,約翰彼得利就發得更勤快。
最後凌巖懶得再回了。
但他不回覆,不代表約翰彼得利就不發。
每次依舊是幾十頁的文檔。
這下倒是好了,不在郵箱裏煩他,直接跑到面前來嘮了!
凌巖覺得,這簡直要命!
雲珞笑了笑,說,“這段時間你挺辛苦,給你放假,好好跟彼得利在京都玩兒玩兒,正好你們都是養蟲協會的人,應該有很多經驗和心得交流。”
“珞神,上班使我快樂,賺錢讓我開心……”
他是真的好害怕這個話癆!
雲珞則是心情好多了,好歹是有個人幫她分擔一下這個成精了的話癆,不然她會瘋。
初九的時候,厲清洲和厲柯回來了。
雲珞前去詢問厲司臨的情況,卻發現厲清洲還帶回來了一個老太太。
雲珞恨疑惑,“這位老夫人是?”
“是姑祖母。”厲清洲解釋。
雲珞目光是閃了閃,忽然恍然大悟,問出自己的猜測,“驚蟄集團的女軍師?”
“是的,”厲清洲點頭,並向厲姝媛介紹雲珞,“姑祖母這位是雲珞,阿臨的妻子。”
“我知道。”厲姝媛點頭,看向雲珞,道,“她在京都名氣很大,我怎麼會不知道。”
加之又是厲司臨的妻子,自然是多有了解。
雲珞微笑,喊了一聲,“姑祖母好。”
能成爲驚蟄集團的軍師,可見這位姑祖母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角色。
但是雲珞此刻更關心厲司臨。
厲清洲解釋說,“阿臨還在做善後的事情,還要兩天,你不用太擔心,他沒事。”
“嗯,那就好。”雲珞點頭,沒有多逗留在厲家。
厲姝媛回到厲家第一時間事情,便是去了厲家的墓園,祭拜了當年沒能見上最後一面的父親,還有早亡的大哥和三弟。
看着歷經風霜的墓碑上,那些照片都已經變得發白,厲姝媛的情緒就那麼突然地崩潰了。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厲姝媛接過厲清洲遞來的方巾,擦掉了淚水。
她看着父親的墓碑,聲音忽然就變得蒼老起來。
隨後緩慢疲憊的說,“我一直等,便是在等有朝一日,能夠回來。”
她有很多的機會可以炸掉厲家,可以讓喪失人性的厲霆在黑夜中死亡。
可是厲家沒了,她就永遠都無家可歸了。
厲家是她的家,她做夢都想回家。
所以她一等再等,足足等了六十五年。
總算是讓她等到了。
A國人落葉歸根的思想太過根深蒂固,若是有家可歸,誰願意一輩子顛沛流離?
緊接着,厲清洲開始着手安排。
很快,媒體上開始有消息傳出,厲家找回了當年被逐出家門的才女厲姝媛,現已九十歲高齡。
厲姝媛這個名字,於現在的人來說,是極盡陌生的,唯有年齡相當的那一輩人還有印象,一經說起便像是回到了那個年代。
一時間,媒體上又有不少的同一時代的老人開始迴應此事。
老人甲說:厲姝媛那可是當時厲家最出色的女子,比她兄長和兩位弟弟都還有能力,只可惜她爲了愛情放棄繼承家業,遠嫁出去了。
老人乙:這位厲大小姐,當年我還追求過呢,只可惜……可惜了……
老人丙:厲姝媛什麼都好,就是選男人的眼光不好,爲了那麼一個玩意兒身敗名裂被逐出厲家,是在是可惜了……
老人丁:她不是被逐出厲家了嗎?爲什麼被接回了了?
……
因爲厲清洲的操作和故意造勢,當年厲姝媛的所有事蹟盡數被挖了出來,人們的記憶加上互聯網的記憶,一時間,被人們遺忘的厲姝媛彷彿又重新回來了。
對此,廣大觀衆非常不解。
不明白爲什麼厲家會爲了一個老婦人如此大費手筆。
就在衆人疑惑萬分的時候,媒體又出現了一段視頻。
視頻裏,虛弱的厲霆坐在輪椅上,整個人看上去蒼老又疲憊。
接下倆便是厲霆的懺悔。
當年被掩埋被塵封的事情,從厲霆嘴裏說出來。
他如何聯合外人算計大姐,如何排擠兄長,如何打壓三弟,後來又如何繼續聯合外人讓大姐身敗名裂……
甚至,他還故意讓大姐在奪子官司總是失利,只是爲了徹底斷了厲姝媛回到厲家的機會!
這段視頻一出,在京都的新聞上掀起了不小的風波,引發了大批量議論,厲家也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雖然這是陳年舊事,但情節實在是太過惡劣,無數人艾特京都警局,要求徹查。
奈何沒有實際證據,加之悲劇發生這麼多年,警方也不能讓將厲霆抓起來。
六十五年前的事情,採集證據太難,沒有完整的證據鏈,加上原本也過了申訴時效,相關部門並不會介入。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厲霆的事情還被人議論着,厲越寒的事情又被媒體爆料出來。
厲越寒的事情,在京都很多人都知道,互聯網留下的記憶也更多。
只是當年他爲了佟葦所做的事情在當時被人稱之爲深情,他也被人譽爲世紀好男人。
卻不料事情發生驚天轉變,原來他的深情是那樣的變態而又殘忍,簡直就是披着深情的外衣做着禽獸的事情。
兩家二十條人命,雖然沒有一個人的死亡跟厲越寒有直接的謀害關係,卻是有着不可推卸的連帶責任。
並且,是主要責任。
就這樣,厲家已經不僅僅是處於漩渦中心,而是陷入了嚴重的輿論壓力。
稍不注意,便會葬送整個未來。
即便未來還在,這次的醜聞,也會動搖其根基。
厲家在京都的地位,怕是要跌入深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