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傳出軍靴觸地的悶重聲,還有子彈上膛的死亡之音。
況天佐冰冷的目光,一步步的走過來,在場的人幾乎無人敢懷疑,一槍下去,有誰能擋。
“都出來吧!”
在他身後,與此同時,傳出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就看到從拐角處走出一羣偉岸的身影。
一大隊全副武裝的防暴獄警,頭戴鋼盔,露出森冷的雙眸,穿着厚重的裝備,一手持黝黑的警棍,另外一手持盾牌,踩着整齊劃一的步伐,十人一組,來了整整十組共百人。
每一步走來,都帶來了強大的壓迫感,就連天色都好似暗淡了下來,嚇得不遠處大青山的野獸都不敢低吼了。
況天佐嘴角露出一絲傲然,這是他的最強戰力!
“不可能打的贏啊,暗勁強者也難以赤手空拳面對面抵擋一個成編制的戰鬥部隊。”剛剛開車的保鏢嘴角顫粟道。
他是退伍兵,自然知道在部隊裏成編制組合成戰陣,是如何強大的,別說是一個人,就是一頭老虎扔進去,也會被打成肉醬的。
這個情況下,強者也只能逃,何況他只有一個人,贏不了了!
“看好了。”李揚瞥了一眼王天華,隨後平靜道:“武者撐的就是一口氣,氣一泄,勁就散,只要一口氣不散,哪怕赤手空拳也能震退千軍萬馬,這纔是武者的強大。”
李揚揹着雙手,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小子,真是頭鐵啊,那就看看你有沒有我的子彈硬。”況天佐擡手持槍,指向了李揚,速度不可謂不快,明顯不是一般的二代子弟,他確實有些功夫的。
這一槍下去,哪怕對方是窮兇極惡的悍匪,也只能抱頭亂竄。
所有人都凝住了一口氣。
春鳳嫂臉色慘白,緊咬着嘴脣,沒想到剛進來就開始動槍了!
她知道李揚能打,可對方這是槍啊,還有那麼多人在的,心底默道,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老孃哪怕抵上這一命,也要撕了他們!
成婉兒臉露苦澀,武者不是銅牆鐵壁啊,年輕就是託大!
此刻青山監獄五里之外的郭三千等人,騎的電瓶車已經沒電了,這些人直接扔下車子,揹着獵槍,足足四百多人,揮舞着雙臂往前奔馳,只看他們猶如獵豹一樣,在平原地帶撒開雙手去跑,竟比開足了馬力的電瓶車還要快。
這些人常年奔襲大青山深處,與鬣狗搶食,和獵豹拼腳力,三五成羣組一對,赤手空拳都敢和老虎一搏,體力和耐力都是一等一的,如此劇烈奔襲之下,四百多人竟無一人掉隊。
“卯足了勁的跑,這些日子大家不用跑進大青山拼命,白天有錢花,晚上能和娘們睡個踏實覺,這都是李醫生給的機會,這次是我們拿命報答的時候了。”跑在最前面的郭三千臉色猙獰,狠狠道。
“拼命!”
“拼命!”
四百多人齊聲大吼,眼眸內滿是血色,腳下速度並沒有落下,每個人脖子上都套上了足足幾十斤重的彈藥,身後揹着黝黑泛着森冷的獵槍,撕開上衣,每個人身上都是一道道的傷疤,魁梧的體格透着無盡的力量,嘶吼之下,恍如雷鳴,嚇得周遭羣鳥亂飛。
不多時,四百多人的身影就遠遠的跑在了前面,只留下一道殘影。
王軍和陳大柱等人帶着上千人在後面跟着。
“比耐力,這郭家莊的人比獅子都猛,但咱們兄弟們,也不是孬種,他們打的是團隊作戰,那咱們就是野戰,爬高走低咱們各有擅長,現在聽我的,分散隊形抄近路,十分鐘以後青山監獄門口匯合,能跑多快就快。”王軍吆喝了一聲,散開腿就悶頭往前跑。
陳大柱,劉大權等人也齊聲喊道,餘下的一些村長也紛紛的吆喝着,很快上千人就四散開,猶如獵狗一樣,在田野裏亂竄,有些人明顯比較適合單獨行動,那跑起來竟猶如一頭禿鷲,忽高忽低,速度奇快。
“這就對了!”王軍咧嘴一笑,玩命的奔跑。
“嘶,這分散了隊形,一個個像是吃了藥一樣,亂躥,還好這裏不是居民區。”陳大柱倒吸一口涼氣,也使勁奔跑。
上千人分散開幾千米的距離,各自奔襲,使得整個原野裏一片塵土騰騰,說不出的瘮人。
“娘啊,這啥情況,咋那麼多人啊!”
嚇得一些鎮上來郊外玩的遊客,臉露惶恐,還以爲是喪屍出籠,一個個縮着身子簌簌發抖,躲在樹後面不敢露頭。
此時在青山監獄內部,氣氛凝重到了極致,好似隨意的一根弦崩響,就能帶動一大片的動亂,整個監獄門內附近,一片的寂寥。
“小子跪下,否則我打死你!”
況天佐臉露猙獰,已然掏出槍,準備打向李揚,後面的上百人防暴獄警也靠攏了起來,鋪天蓋地的威壓席捲而來,森嚴的隊形,強大的氣勢,連一旁的王天華也感覺到了一絲絕望。
這樣的陣仗,哪怕是他,硬碰硬也是九死一生。
難道武者面對面遇到成編制的戰鬥力,真的沒有出路嗎?
春鳳嫂渾身顫粟,美眸內透着一抹堅定,死死的盯着對面的況天佐以及後面的一羣防暴獄警。
成婉兒心絃沉到了底,特別是看到王天華眼裏的絕望,她心裏更是沒底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揚動了,他的身影只是略微往前面一進,那況天佐擡槍想打的,卻發現人好似一恍惚間,沒了!
況天佐臉色大變,急忙摳動扳指,管他的,打算無間隔狂掃出去。
“一槍打不死,你覺得還有機會嗎?”李揚的聲音驟然響起,他伸手往前一壓,竟是迎面朝着對方的槍口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