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吳三桂送的禮,難怪老爹不敢推,要交給他親自定奪。
叫親兵打開箱子看了看,十幾個大箱子裏滿滿當當的,都是貂皮,鹿茸,遼東大野參……
好傢伙,這禮可真夠重的,都夠開一家遼東土特產鋪子了!
周世顯快步走入後院,問了問老爹,確切的說這禮物不是吳三桂送的,而是吳三桂的老爹吳襄叫人送來的。
“爹,吳府大管家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周國輔沉吟着道:“這倒沒有。”
他是真的有些喫不準了,吳府這是何意?
“呵呵。”
周世顯倒是輕笑起來,吳府就是想……結個善緣唄。
這個時代還有人比他更瞭解吳三桂嘛,吳三桂這個人,造反的心他沒有,他全家還在京城當人質呢。
可讓他站出來振臂一呼,爲大明捨生取義,他也不願意啊,如今吳總兵在山海關,恐怕也是舉棋不定,他只配當個梟雄。
“那這禮收不收?”
“收呀!”
周世顯笑了笑,人家上杆子送禮來了,不收也不合適,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再怎麼關寧軍也是大明的國防力量。
夜深了,仰天打了個哈欠,回房安歇。
一走到臥房外,隔着門,便聽見房中傳來女子哭哭啼啼的聲音,不是一個人的聲音,除了王微之外,竟還有另一個女子陌生的聲音。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小聲音軟糯軟糯的,單單是這聲音,便讓人響起了陽春三月的江南水鄉。
這聲音……好軟,好柔。
推門而入,周世顯奇道:“誰來了?”
牀榻上王微趕忙擦了擦淚花,破涕爲笑:“大人回來了。”
她身旁還坐着一個俏麗佳人,這女子年齡十八九歲,正是青春年少,人生裏最嬌美最純潔的時候。
這一擡頭,周世顯眼前亮了,這?
這房中突然出現的陌生少女,簡直驚豔,五官精緻絕倫,象是美玉雕琢的一般,細看肌膚如雪,眉目如畫,身段高挑婀娜。
雖然纖瘦但肌膚如雪,在燈光下瑩瑩透明,散發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清理光澤,像是畫裏走出來的江南仕女。
因爲瘦,眼睛尤其大,下巴顯得尖,好一張瓜子小臉。
她穿一聲雪白長裙,長裙包裹下窈窕纖弱的身子,柔美,又洋溢着青春活力,若隱若現的勾人心魄。
瞧着此女天真無邪,卻又藏不住的騷媚入骨,柔軟的身子好似沒有骨頭,行走間纖細腰身款擺,蕩人心魄。
王微姿容已是絕色,和她一比,竟還差了一籌。
周世顯愣了半天,奇道:“這位是?”
王微抿嘴輕笑:“她呀,吳府送來的……”
“嗯?”
周世顯明白了,這小美人也是禮物,吳三桂的老爹吳襄送來的,這纔是真正的重禮!
瞧着王微和她很熟,不用問也是揚州一等瘦馬。
不,這是超等。
說話間,小美人盈盈下拜,乖順的跪在了面前,讓周世顯不由自主順着長裙襟口往裏邊看……
含苞待放,盈盈一握。
良久,周世顯才訥訥道:“起來吧。”
“奴奴邢沅,求大人垂憐。”
這一笑,周世顯心都酥麻了,這才十八九歲,便生如此風情萬種,再長開一些還了得麼?
紅顏禍水呀!
一時滿室皆春,一大,一小兩張俏臉並在一起,美不勝收。
“坐。”
吳家這份禮可太重了,大明權貴可太會玩了,就這一個超等的揚州瘦馬,身價怕不得幾十萬兩雪花銀?
幾十萬兩都夠拉扯起一支兵馬了。
夜半無人,房中佳人盈盈淺笑。
剛開始這新來的小美人還有些拘謹,不過王微脣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壞笑,存心逗弄着她,漸漸便放開了。
王微俏皮的笑着:“沅兒這回來了,真好,再不來,姐姐就要被他……嗚嗚。”
她白了周世顯一眼,俏面泛紅。
“刷!”
小美人俏臉飛紅,大嗔不依道:“月娘姐姐你……請莊重些。”
兩女鬧在一起,美不勝收,周世顯覺得心神盪漾,原來王微的乳名叫做月娘麼。
鬧了半天,兩女在秦淮河上是舊識,自幼便情同姐妹,王微是二姐,刑沅是七妹。
周世顯啞然,秦淮河,風月行裏也論資排輩的麼,這倒新鮮了還是頭回聽說。
“等等!”
他突然回過神來,想起點什麼,刑沅……刑沅?
“圓圓,陳圓圓?”
“啊?”
刑沅呆了呆,王微也呆了呆,一大一小兩張俏臉看了過來,明眸中滿是驚訝。
王微奇道:“沅兒在江南的花名,確是叫做圓圓,陳圓圓,大人如何知曉?”
“嚯!”
周世顯瞧着陳圓圓精緻絕美的臉蛋,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起來,就說嘛,哪裏掉下來如此一個小美人,還是吳三桂的老爹送來的。
是她呀,陳圓圓!
敢情陳圓圓不是她的本命,是藝名,來了京城之後就不用了,又換回本名刑沅了?
周世顯瞧着她,也奇道:“你不是……吳總兵的侍妾?”
“啊?”
刑沅睜大明眸,一臉茫然:“奴奴,不是的呀。”
王微也奇道:“這是從何說起吶,沅兒如今還是完璧之身吶。”
“得咧!”
周世顯明白了,這價值昂貴的超等瘦馬,被人從江南買來京城,先是送進了吳府,吳三桂還沒來得及下手,又被他老爹吳襄送給了自己。
“好嘛!”
他覺得這事太玄幻了。
“我尼瑪。”
周世顯摸了摸鼻子,不由得在陳圓圓嬌軀上轉了一圈,這叫……這叫什麼事兒呀?
良久無言,夜色深重。
房中響起王微作弄的輕笑聲:“夜了,不如今晚沅兒侍寢?”
王微是有意挑逗陳圓圓,她今年已經二十五了,又是不潔之身,不出十年便人老色衰,寵愛不再,因此想盡辦法討夫婿歡心。
這時代便是如此了,且不聞千金難買有情郎,將她玩膩了一甩了之,在這大明朝是常有的事,有幾人是真心寵她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