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衆軍官一個個面色凝重,如今反而是鳳威軍進退兩難。
周世顯氣的鼻子冒煙,將頭盔摘下來狠狠摔在地上,從口中憋出了幾個字:“回京勤王!”
滿清入關了,軍情十萬火急,耽誤不得。
翌日,清晨,鄭州府。
軍情如火,白虎節堂裏一片死寂。
孫傳庭一臉苦笑,秦軍將領一個個面色凝重,明軍這些年對上滿清的戰績,可以說是悽慘。
打一場,敗一場,談虎色變,可以說半點信心都沒了。
廳中周世顯緩緩踱着步子,計算着滿清此番入關所能動用的兵力,滿清如今有多少兵馬呢?
滿,漢,蒙八旗總兵力十幾萬!
當然了,滿清能動員的兵力遠不止這些,這十幾萬兵力是實打實的戰兵,精兵,甲兵。
另外滿清部隊裏還有大量的輔兵,包衣奴才沒算在裏頭。
奴才是不算人的。
一個滿清主子出門打仗,身邊最少也要帶兩三個奴才伺候着,餵馬,輜重這種事兒能讓主子來麼?
怎麼可能?
扣除留守遼東老巢的滿八旗,此番入關的清軍兵力,大約在二十萬到三十萬之間!
“噠,噠!”
周世顯踱着步子,又算了算明軍的兵力,京營整編後有八萬兵力,他的鳳威軍最多能擴編到三萬,秦軍五萬,李巖部五萬……沒了!
就這點兵力,還得留下一部分守着中原,監視着洛陽的順軍。
中原怎麼也得留五萬兵,不能再少了!
這麼算下來也太慘了點。
“嘶!”
周世顯抽了口涼氣,難頂啊。
“不如。”
他沉吟着做出佈置,由李巖率部留守中原,監視順軍動向,再由顏繼祖率一部鳳威軍固守懷慶。
餘下的秦軍,鳳威軍主力總計七萬兵馬,回援京城,迎戰清軍!
孫傳庭想了想,嘆了口氣,就這麼眼睜睜看着順軍退回洛陽麼,他不甘心,不甘心呀。
“砰!”
周世顯一拳砸在桌上,陰沉道:“大敵當前,容不得優柔寡斷。”
“好!”
孫傳庭無奈,只得應允。
崇禎十八年,三月十二日。
周世顯就地從順軍俘虜中,挑選了一萬多青壯,這些俘虜兵並沒有完成新兵訓練,不能直接編入軍中。
周世顯新成立了一個輜重營,將一萬身家清白的青壯編了進去,餘下的俘虜兵都交給了顏繼祖,來慢慢調教。
如此一來,他的鳳威軍兵力大約兩萬四千多人,加上孫傳庭的秦軍主力五萬多人馬,都要北上勤王了。
留下李巖,顏繼祖牽制順軍。
“繼祖。”
周世顯再三叮囑:“你守好水寨,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顏繼祖忙道:“標下遵命,但不知大人此去有幾成勝算?”
“哈哈。”
周世顯放聲大笑:“有個屁的勝算。”
他摸了摸頭,滿八旗,蒙古八旗,漢軍旗十幾個當世最精銳的騎兵軍都衝到臉上來了,怎麼打?
參謀軍官石亨憨厚的笑了:“沒打過,又怎知清軍是什麼成色?”
“嗯?”
周世顯也灑脫大笑,說的對,初生牛犢不怕虎呀。
“哈哈。”
四周圍響起將官們的鬨笑聲,中原大戰這些將官們沒打過癮,一聽說清兵入關,一個個的竟躍躍欲試。
“走!”
翻身上馬,周世顯又衝着李巖,紅娘子笑了笑。
“大哥,嫂子保重!”
“駕!”
一馬當先,疾馳而去,這一去又不知幾時能回。
一時間懷慶府境內,馬蹄聲隆隆,周世顯親率騎兵開路,輜重火炮緩緩跟上,一個個戰士腰桿筆挺,向着京師方向快速進兵。
再後面是孫傳庭和他的五萬秦軍,沿着京杭大運河水陸並進。
還好,還好周世顯把京杭大運河打通了,如此一來可以將輜重放在大船上,速度快了許多。
三天後,天津衛。
周世顯拋下中軍主力和輜重營,先帶着馬隊跑到了天津衛,接收一批從海上運來的軍火。
又一天後,一大一小兩艘西洋戰艦緩緩駛入天津衛。
“咦?”
周世顯一看就看上了那條大船,四桅杆,前面兩桅掛欄帆,後面兩桅掛三角帆,流線型的艦體十分修長,長度甚至超過了五十米!
這艘大戰艦排水量至少一千五百噸,高大的後甲板足足有七層,側舷還有一個個黑洞洞炮門,足足裝了六十多門大炮!
還有又粗又長的前甲板炮,尾炮,各種口徑的副炮。
“風帆戰列艦!”
這可是好東西呀,周世顯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是傳說中的蓋倫戰列艦呀。
就這一艘新型戰列艦,火力是鳳威軍的好幾倍!
這是歐洲最新型號的主力戰艦,造船水平的巔峯了,可真是船堅炮利,咱大明要是有這玩意?
“嗯?”
周世顯眼珠子都冒綠光了,他要有這玩意,他敢日天!
“大人,大人。”
李遷在一旁提醒:“口水,擦擦口水。”
“呵呵呵。”
周世顯笑了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時發出讚歎聲。
“嘖嘖。”
全新建造的蓋倫大戰艦,四桅杆風帆戰列艦,在葡萄牙皇家裏頭的屬於絕對的主力艦!
“哎呀呀!”
一看見聯絡官科斯塔從艦上走下來了,周世顯便迎了上去,滿臉堆笑:“老科,有日子沒見了,你可胖了不少。”
科斯塔帶着他副官,行了一個優雅的騎士禮:“尊敬的伯爵大人,久違了。”
他的小鬍子翹了起來,笑道:“伯爵大人,似乎貴軍此刻的處境……不太妙呀。”
“嗯?”
周世顯有點意外,這貨消息挺靈通呀。
他朝着那艘蓋倫戰艦撇了撇嘴,笑道:“怎麼,貴國的戰艦從東印度公司要回來了?”
“嘖嘖,給了多少贖金?”
葡萄牙王國艦隊有多少家底,他還不清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