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急吼吼的從袖子裏掏出銀票,衝進了土地司。
“哎?”
看着一個個權貴離開,錢謙益急了,別走呀!
“陳大人,哎?”
“魏公,魏公!”
可沒人再搭理他,一個個都甩了甩袖子,急吼吼的衝出去了,沒多大功夫只剩下錢謙益幾人,傻愣愣的呆住了。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他進內閣的事也泡湯了。
如今這幫京城權貴恨死他了,要不是聽了這個錢大傻子的鬼話,瞎忽悠,至於錯過這發財的良機麼?
“大傻子!”
咒罵聲從樓下傳來:“腦袋瓜子讓驢踢了。”
“老夫也是鬼迷心竅了。”
腳步聲嘈雜,很快平息。
“哎?”
一眨眼人去樓空,錢謙益是真的傻眼了,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這第一回合的交手他是完敗,面子,裏子丟了個乾淨。
還把……人都得罪死了。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呀。
“呵呵,呵呵呵。”
錢老夫子氣的哆嗦,冷笑:“阿堵物,一身銅臭的阿堵物!”
“不像話!”
他身旁那幾個復社才子,紛紛破口大罵:“風氣壞了,這京城的風氣壞了,紙迷金醉!”
“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呀!”
這幾位還在痛心疾首呢,可又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往碧瑰園那邊看,一個個眼珠子都紅了。
“老夫要奏一本!”
回過神來這位錢老夫子上頭了,要上奏彈劾,反正這貨臉皮厚的堪比城牆,論不要臉他可是明末第一。
羨慕嫉妒恨吶。
“哼!”
女扮男裝的柳如是很生氣,一張俏秀小臉冷冰冰的,她是揚州一等瘦馬,也是錢老夫子的忘年交。
再過幾天她就要嫁入錢府了。
這俏秀佳人在江南的名氣可不小,比陳圓圓還大,雖說生的嬌小窈窕,可性子裏很有幾分俠氣。
江南才子送給她一個綽號,叫做河東君。
河東獅吼說的就是她……
錢老夫子叫人欺負了,這口氣她要掙回來!
東郊,慈雲寺。
周世顯正在組織民壯,輜重營,工兵營興建新城牆,這可是一項浩大的工程,沒個一年半載的修不完。
此時營中來了一位老朋友。
葡萄牙王國海軍中校科斯塔,帶着一些工程師,水手在天津衛靠岸,帶來了一批先進軍火。
並且膠州的槍炮工廠也開始動工了。
一時間大明北方開始大興土木,這一手,爲這個老朽的帝國注入了一縷縷生機。
“哎呀呀!”
周世顯領着太子大步迎了過去。
“老科,久違了。”
科斯塔中校帶着人,行了紳士禮,一樣就瞧見身穿明黃色蟒袍的大明太子朱慈烺了。
“尊敬的太子殿下。”
連大明帝國的太子都會見了,這級別可夠高了,葡萄牙人很高興,王國在亞洲的利益看起來有保障了。
“姐夫,教我打槍吧!”
“姐夫,姐夫!”
太子吵着要學習射擊,周世顯笑着答應了,一個不會打仗的太子不是個好皇帝。
駱養性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太子的心,野了呀,這小孩子的心一旦野了,可就收不回去了。
“砰,砰!”
很快大明京城的東郊,響起陣陣清脆的射擊聲,還有大明太子朱慈烺開心的歡笑聲。
傍晚時分,慈雲寺,女營。
一天忙下來,朱媺娖很累,可心情愉悅,和孫怡人,王微,陳圓圓三女說說笑笑的。
這女營裏沒有勾心鬥角,洋溢着歡笑,甚至這些天,朱媺娖還收了一些女弟子,傳授給她們醫術。
白天坐診,晚上教醫術,這是她此生最愉快的一段經歷,她時不時的響起未婚夫。
朱媺娖只恨自己年紀太小,還不能嫁過去。
入夜,女營裏安靜下來。
朱媺娖幾女住在一起,這間臥房本就是當初的鳳威軍大營,也是周世顯的住處,還能找到些他的影子。
“聽人說,夫君將李時珍的後人請到了學堂,正在編纂一部醫典?”
“是呀,也是個女郎中,剛到。”
幾女嘰嘰喳喳的,眼中都透着化不開的情意。
朱媺娖欣然讚道:“我家夫君,是大明朝頭一號的偉男子,心胸氣度都是上上之選。”
這也對,周世顯自然不會歧視女子,他不會像滿嘴仁義道德的僞君子,把女子真的當成貨物私產。
“聽說他還要寫兵書呢。”
“呵呵,都要著書立著了,那不是成了一代大家?”
“噗嗤。”
孫怡人翻了個白眼,喫喫笑道:“陷陣衝鋒麼,他算是一代名將,學問麼,我看馬馬乎乎。”
朱媺娖笑了笑,卻正色道:“怡人錯了,夫君是兵法大家,觀夫君用兵之道多用詭用奇,獨樹一幟,著書立書也未嘗不可。”
“哦!”
孫怡人和兩個侍妾對看了一眼,偷偷笑了,公主呀,對夫君的崇拜可太深了,都癡迷了。
“你們呀!”
這時孫怡人做出一副很懂的樣子,撇着小嘴道:“微姐姐,小沅兒,你們兩個可得把夫君看好了。”
“我姨娘說,女追男,隔層紗,如今這京城,不……這大明呀,不知道有多少權貴,都想把女人塞到他牀上!”
“噗嗤。”
朱媺娖聽的抿嘴一笑。
“咯咯。”
王微,陳圓圓嬌笑起來,美不勝收,不過這也是實話,感受到了來自外部的嚴重威脅,幾個女子湊在一起嘀咕起來,怎麼拴住夫君的心。
“這事兒只能看小沅兒的了。”
陳圓圓姿色最美。
“我看看,有了麼?”
她往陳圓圓小肚子上摸了過去。
“別……咯咯。”
朱媺娖看着這三個姐妹笑鬧在一處,清秀絕色的小臉上,不由自主的綻放出笑容,那點醋意早就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