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顯笑了笑,這沒關係,旱鴨子在長江裏撲騰幾下,很快也就精通水性了,學個狗刨也不難吧。
“咱是騎兵,還得會水麼?”
黃得功瞧着他臉上的壞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清晨,天矇矇亮。
大軍登船,出發了。
周世顯帶着提督標營,還有黃得功所部精騎,連人帶馬登上了一艘朝鮮水師的十幾艘一等大福船。
他只在岸上留下了少量偵騎,負責搜索敵情。
“譁,譁。”
大軍乘船逆流而上,江面上,數百艘大小戰船綿延十里,滿載着兵力高達七萬的步,騎,炮混編軍。
“譁,譁。”
槳葉上下翻飛着,艦隊沿寬闊的長江逆流而上。
正月裏的長江是枯水期,水流緩慢,故此艦隊逆流而上,行動如飛,可是把黃得功這個旱鴨子嚇壞了。
黃總兵和周世顯兩人站在船頭,還能保持着鎮定,可他那些旱鴨子部下一個個嚇壞了。
一個個五大三粗的遼東漢子,一身的本事都在馬上,可上了船……都嚇壞了,隨着船身的顛簸起伏着,一個個都在大呼小叫。
“哎喲喲。”
“額親孃喲。”
一聲聲怪叫四起。
大夥跟着黃大頭領上了賊船,下不去了呀,好好的騎兵跑到船上來受這份罪,這叫什麼事兒呀?
黃得功當然明白。
人,馬乘船逆流而上,可以節省大量體力,大軍抵達前線之後不必休整,一下船就能投入戰鬥。
“哈哈。”
周圍鬨笑聲四起。
黃得功臉上火燒火燎,這也太給遼騎丟臉了,可是看着寬闊的江南……他心裏也撲騰撲騰的亂跳着。
他和部下們都是遼民,也是山民。
山民對長江大河,對海洋有天生的畏懼,這還是在大明內河航行呢,這點風浪都受不了,更別提出海了。
茫茫大海之上,無風三尺浪。
那還不要命了麼?
一來二去的,黃得功臉上掛不住了,大罵道:“這一仗打完了,都給本鎮回去學划水!”
周世顯笑了笑,從黃得功和這些遼騎身上,他好似看到了大清八旗,怕水,怕海,這是八旗最致命的弱點。
“呵呵呵。”
周世顯抓着黃總兵的胳膊,拍了拍:“多練練吧。”
把黃得功和他部下的遼騎將領,留在船頭適應水文,周大人一貓腰鑽進了船艙,艙內又是另一番景象。
一個東瀛武士都六七十歲了,還有一個東瀛絕色尼姑,兩人恭恭敬敬的匍匐在地,大禮參拜。
遼兵怕水。
可東瀛人到了這長江內河,感覺就像是過家家。
“叩見總鎮大人。”
這是豐臣家的家臣,趕忙給周世顯磕了幾個響頭,然後……老武士便手腳並用爬了出去。
還從外面把艙門關上了。
艙中光線陰暗,點着幾根兒臂粗的紅燭。
“你。”
瞧着盛裝打扮的絕色女尼,周世顯眼前一亮,後世的東瀛女子他見得也不算少,都不喜歡穿衣服……
可這個時代的東瀛美人,和後世截然不同,這個時代的東瀛受大唐的影響太深,東瀛美人兒身段都豐潤婀娜,以微胖爲美。
“豐臣結姬。”
從尼姑庵裏被接出來也有好些日子了,她的頭髮長出了一些,精緻的五官,大眼睛讓周世顯想到了一個東瀛大美女。
藤原紀香……
還真是挺像的,難不成藤原紀香還有點貴族血統?
這麼個大美兒乖順的跪着,穿着和服,露出了大片粉嫩的香肌,還有點出塵脫俗的氣質。
“咳。”
周世顯清了清嗓子,輕道:“起來吧。”
他把這個女子帶來,是爲了讓她和豐臣家的家臣們,見識一下咱鳳威軍的實力,震懾一下子。
不讓人家震驚一下,人家怎麼會敬畏你,死心塌地的跟你走?
“哈依。”
豐臣結姬乖順的應了一聲,開始脫衣服。
“嘶。”
寬大的和服敞開了,露出了……可豐臣結姬還一臉天真,若無其事的樣子,好似沒什麼大不了的。
周世顯一時無言,問道:“你做什麼?”
結姬奇怪的看着他,櫻桃小嘴微微張開,說出了一串流利的漢話:“自然是服侍總鎮大人。”
“嗯?”
這也太主動了吧。
柔順是東瀛女子的天性,和陳圓圓還不一樣,大明女子是乖巧,這東瀛女子是柔順。
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兒。
周世顯一愣神,懷中已經多了個溫軟的女子,不但主動還會伺候男人,燭火隨之搖曳了起來。
“嗯……”
一刻鐘後,她又把衣衫穿上了,還是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又幫着周世顯整理凌亂的衣衫。
這反倒讓周世顯有些麻了,這叫什麼事兒呀?
豐臣結姬和北元太妃娜木鐘想的一樣,爲了巴結這位大明駙馬,其實……就想和這位手握重兵大明權貴生個孩子。
在這些異域番邦的女子看來,只有血脈最靠的住。
“嘶。”
周世顯走出船艙還摸了摸頭,不愧是東瀛女子,性子,脾氣和咱大明女子都截然不同。
不過還挺刺激的。
這算是收服了麼,應該是吧,他覺得匪夷所思。
艙外,天色已放亮。
沿着長江兩岸早早起來,正要出門拜年的百姓,瞧着江堤上疾馳的紅色偵騎,還有江面上綿延十里的艦隊,一個個都驚呆了。
崇禎二十年,大年初一,午後。
艦隊抵達了南京府以西,第一座具有重大戰略價值的城池。
安慶府!
安慶,水寨。
水寨裏亂成一團,鳳威軍的艦隊來的太快了,讓鎮守安慶的水師大頭目左夢庚毫無防備。
這位左軍少主,左良玉的親兒子正穿着一身嶄新的蜀錦,正在忙着左部將領打躬作揖,喝酒喫菜呢。
長江水師的大小將領,五萬多士卒早在臘月二十八就已經解散了,有錢沒錢,回家過年。
周世顯挑的這個時機太致命了。
“鐺鐺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