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銃騎兇猛,成羣結隊的打馬飛奔。
“砰,砰,砰!”
多爾袞和麾下護兵,大清王公們瞪圓了眼珠,看着鳳威銃騎不緊不慢的疾馳着,追上去便是一銃,將一個個狼狽的旗兵射翻。
而那些悽慘的旗兵無心戀戰,一個個抱着馬脖子拼命的逃。
連抵抗的勇氣都沒了。
屠殺,明軍在屠殺正黃旗!
“譁。”
這一幕讓清軍大營裏開水一般沸騰了起來。
混亂再也無法遏制。
這一幕終身難忘。
“砰,砰!”
明軍騎在馬上放槍,可比射箭容易多了,騎着馬不緊不慢的追上來,好似一個個老道的獵人。
追殺着筋疲力盡的獵物。
疲勞,又渴又餓,水土不服的正黃旗徹底崩盤了,徒勞的拍馬着馬匹,掙扎着想要逃命,可又被一個個射翻。
“砰。”
明軍銃騎,彈無虛發。
多爾袞瞪圓了眼珠,目睹正黃旗被追殺,旗兵正在大量死傷。
驍勇無敵的正黃旗兵,被明軍銃騎好似趕鴨子一般,被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一個個的被射翻。
落馬,倒下,曝屍荒野。
每一聲火槍爆鳴都帶走一條命,都好似一把把尖刀,在多爾袞心頭剜下了一塊肉。
栽培一個上三旗旗兵有多難呀?
從生下來就喫好的,喝好的,每天練習騎馬射箭,練上十年,二十年還要經過層層選拔,嚴苛的淘汰……
可如今好似野狗一般被明軍射殺着。
“啊啊啊!”
多爾袞心中滴血,好似被小刀割的千瘡百孔,他眼珠子都紅了,憤怒的嘶吼着,打馬就要衝上去。
“主子!”
“攔着主子!”
左右護兵拼死將多爾袞攔住。
“快,快,接應正黃旗!”
目睹正黃旗正在被追獵,清軍上下都急眼了,這時候哪裏還顧得上洛陽城啊,紛紛打馬衝了出去。
“殺光明狗!”
憤怒的清軍拼了命也要將正黃旗接應回來,拖着一條條醜陋的金錢鼠尾,成羣結隊的涌了上去。
試圖接應正黃旗的潰兵。
“希律律。”
大批清軍潮水一般涌了上去。
可太遠了。
清軍根本來不及救援,只能眼睜睜看着正黃旗殘部被屠殺,被一個個射翻,落馬,嚎叫着,翻滾着……
鳳威標營不緊不慢的收拾了正黃旗殘部,如今士氣正盛,又和衝上來的上萬清軍接上了火。
“砰,砰,噼啪。”
又是一陣火槍爆鳴,銃子橫飛,將涌上來的清軍擊退,明軍銃騎也耗費了大量彈藥,於是見好就收。
“希律律。”
標營銃騎調轉馬頭,邊打邊撤,不慌不忙的退了回去。
正午時分,戰場徹底安靜了下來。
瀰漫的硝煙漸漸散去,四下無聲,只有屍橫遍野的正黃旗旗兵,在血泊中翻滾,嚎叫着。
還有大量無主的戰馬在茫然的踱着步子。
清軍大營,死一般寂靜。
從多爾袞以下十二萬清軍,滿,蒙,漢官員眼睜睜的看着,正黃旗在洛陽北郊覆滅了。
可馬背上空蕩蕩的,只有斑斑血跡,觸目驚心,空氣好似凝滯了一般,壓的大清王公們喘不過氣。
“呼,呼。”
多爾袞紅着眼珠,好似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清軍大營中喧譁聲平息,王公,大臣們都睜大了眼珠,一個念頭不可剋制的冒了出來。
“正黃旗完了。”
“正黃旗不復存在了。”
大清上三旗之一的正黃旗,整整四萬鐵騎就這麼完了,逃回來的只有……這麼幾匹馬。
上三旗從此少了一旗。
“咚,咚,咚咚咚。”
此時更讓人震撼的事情發生了。
那筆直寬闊的官道上,通往遠方的田野間響起了有節奏的鼓聲,成羣結隊的明軍出現在視野中。
“咚,咚,咚咚咚!”
鼓點綿密而又緊湊。
“譁,譁。”
不久又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衣甲鮮明的鳳威標營騎兵掩護下,兩萬多名洛陽團練排成了方陣,緩緩走來。
這腳步聲響徹曠野。
“譁,譁,譁。”
兩萬團練組成了四十個方陣,從洛陽北郊緩緩壓上,鐵腳板踩在道路上,農田中發出的腳步聲十分震撼。
令人頭皮發麻。
“譁,譁。”
一排排團練手持火槍,穿着鎖子甲,雖然服色看上去很雜亂,可鋒銳之氣,撲面而來!
區區兩萬步兵竟然走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土生土長的洛陽子弟,雖衣衫破爛,連續作戰已十分疲憊,可在血勇之氣的刺激下,已然打出了精氣神。
野性十足!
一個個軍官高舉戰刀,腰桿筆挺,邁着步子走在最前方,引領着這支部隊前進的方向。
“希律律。”
在這些團練兵組成的後方,還有側翼是壓陣的標營騎兵,手持轉輪火槍,不緊不慢的緩緩跟隨着。
“滴答,滴答。”
軍陣後方,周世顯騎着馬不緊不慢的走着,輕道:“亮旗。”
大明龍旗,鳳威戰旗同時亮了出來。
迎着吹拂的微風獵獵作響。
半個時辰後,兩萬六千名步,騎混編的部隊,停在了距離清軍大營十里外的北邊,巍然不動。
“站……定!”
“譁!”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沉寂了一炷香之後,後頭又有大量馬車趕來,滿載着定裝火藥,軍需,還有鎬頭鏟子。
“嘟嘟嘟。”
在十里外站定之後,明軍先用大量四輪馬車組成了車陣,站穩了陣腳,派出一部分士兵負責防禦。
另一部分則在軍官們指揮下挖溝,建胸牆,前後總計三道防線上,野戰工事同時修建。
鏟子,鎬頭上下翻飛。
步兵要和騎兵集團野戰,工事是必不可少的。
一瞬間喧鬧起來。
與此同時,洛陽城內也有了動靜,一瞧見北郊友軍回援了,守將李遷果斷的下令打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