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脣離開了些,眼眸放肆地看着她,下頜骨線條分明。
孟淺淺的手掌能感覺到那如刀一般鋒利的線條,她看着他的眼睛,嗓音儂軟:“你想和好嗎?”
應浩心臟狂跳。
“當然。”
孟淺淺就這麼看着他。她覺得自己想通了,但似乎又還沒有,但如果在他身陷囹圄的時候扎他幾刀,她又做不到。第一次愛的人始終是特別的,在沒有經歷高三那次分別,她也是被他愛着。
在網吧睡着了起不來了,是他揹着她,抱着她回家的。
每次買喫的都記得她的喜好,去食堂打飯,他都避免打有她忌口的菜,哪怕吵架,他也會主動聯繫她。
打好幾通電話給她。
在人羣中迷路,永遠都是他先找到她,拉着她走出來。
她這樣缺愛的人,是真切地被他愛着的,哪怕這個人風流花心,但做過的那些事情抹不掉。
孟淺淺手掌往後,指尖掐着他的脖頸。應浩感覺到她指甲的鋒利,挑了下眉頭,往她那兒湊,低聲道:“巴掌就先不打了,明天還要見人,給你掐幾下,消消氣。”
孟淺淺指甲用力,入了他的肌膚。
應浩悶哼一聲。
手臂摟着她。
他低聲道:“你指甲最近是不是沒剪?”
孟淺淺咬牙:“疼不疼?”
“有點。”
“活該。”
說完,孟淺淺的手指往下,劃拉一下,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三條爪痕。應浩把她抱起來,說道:“洗洗?”
現在這個情況當然不能回房,孟淺淺沒吭聲,被他抱進浴室裏,隨後她一把推開他,關上門。
應浩靠在櫃子上,指尖摸着那三條抓痕,聽着浴室裏的水聲。
幾分鐘後,浴室門打開,熱氣跑出來。孟淺淺打理好自己,站在浴室門口,看着他。
應浩襯衫領口微敞,也看着她,有點不敢上前。
對峙幾秒。
孟淺淺說:“過來抱我。”
應浩愣怔一秒,隨即揉了下脣角,“來了。”
說着,上前,微微半蹲把她抱起來。孟淺淺反射性地抱着他的脖子,他把她抱到牀邊坐下,隨後去拿了一條幹毛巾,蹲下來,擡起她的腳,給她擦乾腳上的水珠。
孟淺淺低頭看着他,低聲說道:“我坦白一下,我今天去給你跟梁教授送蘇打水,我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應浩指尖一頓,一秒後,他繼續給她擦,就喜歡看她的腳,白裏透紅。孟淺淺見他沒回答,便不再說話,安靜着。
應浩指腹摩擦着她的腳背,說道:“我已經查過了。”
“沒有跟梁教授說,是因爲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隻是來探口風,我爸這個人,特別會做表面功夫.....”
“現在整個集團基本跟我媽沒什麼關係了,這些人都只聽我爸的。”
孟淺淺聽着,指尖蜷縮了一下。
應浩擡起頭,看着她,“你看,我的往前走並不光明。”
孟淺淺沒吭聲。
應浩起身,兩手撐在她兩側,低頭看她。
近在咫尺,呼吸交纏。孟淺淺看着他的薄脣,下巴,喉結,幾秒後,她轉過頭,耳根發紅,就是不給吻。
應浩微微嘆氣,有點失落。
接着,他低頭含住她耳垂,“只能這樣了。”
孟淺淺差點又扇他一巴掌。
糾纏了一會兒,孟淺淺要回房了,應浩倒是沒留,他對自己的自制力沒什麼信心。只能牽着她的手,把她送回對面門。
孟淺淺進門後,看他一眼:“你少喝點,你自己說了明天那麼重要,還喝那麼多。”
應浩單手撐在門框上,“好,你是醒酒湯你說了算。”
砰。
孟淺淺把門關上。
應浩後退一步,差點鼻樑都給她壓扁。
*
躺到牀上,孟淺淺其實渾身痠軟,尤其是下半身。她拿起手機,進入百度,開始查【華星】的一些新聞。
應浩的母親是應浩7歲那一年患病去世的。
兩年後應浩的父親應順堯因爲一場車禍,被一個女人給救了,後來爲了報恩,他娶了這個女人。
兩個人沒有舉辦婚禮,只領證,這個女人帶着一個男孩一起嫁給應順堯,這個男孩就是應涵。
關於華星的新聞還有應順堯的新聞,基本沒有提到應浩,母親祝願則有屬於她的百度百科,但也沒怎麼提到應浩。
而那個拖油瓶弟弟應涵也基本沒怎麼新聞沒什麼資料。應順堯的情感新聞也只有那麼幾條,跟祝願的以及後來出車禍娶了救命恩人的這條。
簡單得很。
正常人看的話,基本看不出什麼來。
YING:睡了?
微信提示。
孟淺淺看了一眼沒回。
門接着有人敲響,孟淺淺愣了下,隨即下了牀,穿着拖鞋來到門口。
她問:“誰。”
門板傳來一道很低的嗓音,帶着幾分不確定,“淺淺,我再確定一下,你剛剛是想跟我和好對嗎?”
孟淺淺愣了下,她站在門後,沒有立即迴應。
門外。
應浩往前走了一步,額頭抵着門板,“孟淺淺,你回答我。”
孟淺淺沒想到他還沒去睡,卻在這兒問這個問題。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看着門板,說:“我不是問了你嗎。”
“你想對嗎?”
應浩:“廢話,我當然想。”
孟淺淺:“那還有什麼問題嗎?”
外面,應浩脣角勾了幾分,他屈指,敲了敲門,“開個門,我抱抱。”
孟淺淺:“不開。”
她說:“我有個要求。”
“你說。”
孟淺淺:“公是公,私是私,希望我們之間能公私分明。”
應浩:“可以。”
親近的人可以知道,別的人沒必要,尤其是他的父親跟那位後媽以及應涵。
他也想保護她。
孟淺淺:“我要是工作上犯錯,你該罵還是得罵。”
應浩:“好,私下哄回來。”
孟淺淺:“.....”
一秒後,她說:“你回去睡覺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