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126:深夜獨處,當年真相
    託了陸女士的福,整個八棟都知道景召跟十九樓的小姑娘在談戀愛。

    “我走了。”

    商領領嗯嗯點頭。

    景召回了車上,電梯門也合上了。

    演戲裝瞎的陳伯轉過頭來:“小商啊。”

    小商答應。

    “好好談,景召這人是個靠譜的。”景召在星悅豪庭的名聲很好,是一衆中老年住戶心中女婿、孫女婿、外孫女婿、侄女婿、堂女婿……的第一人選。

    小商乖巧點頭,並且仙女微笑。

    說起景召,陳伯讚不絕口:“樣貌不用說,人品也好,又會修熱水器又會修空調。”陳伯有點遺憾吶,他還有個未婚的外甥女呢。

    小商與有榮焉,超級驕傲:“他還會修路燈!”

    陳伯感慨:現在這樣的五好青年不多了,當代都是些惡臭青年。

    商領領先回了一趟自己家,把從帝都帶回來的、景召的睡衣放下,然後纔去十七樓陸女士那裏。

    陸女士開門後沒看見景召:“怎麼就你一個人,召寶呢?”

    “召寶去照相館了,說不用等他喫晚飯。”

    陸女士生氣:“就他忙,一天到晚不着家!”

    以前見不到人,現在談了女朋友還見不到人。

    “喵。”

    景倩倩又穿新裙子了,是洛麗塔呢,它甩了商領領一個屁股蛋,走着悠閒慵懶的貓步回了貓窩。

    陸女士拉着商領領坐下:“領領啊。”

    “嗯。”

    陸女士要好奇死了,巨想知道三世同堂的進度條走到了哪裏,但做婆婆的要正經。

    於是她正經地問:“昨晚帝都熱不熱?”

    商領領沒有多想,乖巧回答:“不熱啊。”

    零下呢。

    做婆婆的有點失望啊,居然不熱。

    帝都今晚也不熱,不僅不熱,還天寒地凍。

    陳野渡推開門,屋裏面亮着燈,他走進去,環顧了一圈,客廳沒人。

    餐桌上有一桌菜,都用盤子蓋着,走近後他纔看見廚房的冰箱旁邊坐着個人,埋着頭,在睡覺。

    陳野渡走過去,踢了踢椅子腿。

    打盹的秦響醒了過來,她先是懵了一下,然後立馬站起來:“你回來了。”

    陳野渡的語氣是一貫的不好:“你怎麼在這?”

    客廳裏也沒開暖氣,秦響身上穿着很舊的棉襖,耳朵和鼻子都被凍紅了:“你不是讓我週末來幹活嗎?”

    “我是問你怎麼進來的?”

    “我在門口碰到了凌姨,她給了我鑰匙。”

    她在陳家生活過,陳家的阿姨和司機都認得她。

    她昨天上午九點就過來了,陳野渡很久之前就拉黑了她的號碼,她找不到人,在別墅區的外面等了十個多小時。

    昨天晚上她在網吧裏湊合了一夜,今天早上又過來了,待到了現在。

    “你喫飯了嗎?”

    陳野渡沒說話。

    他喫過了。

    “我幫你熱一下。”

    秦響做了很多菜,一樣一樣地重新加熱。

    陳野渡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凌姨平時過來只做飯和打掃,不會整理。

    往日亂糟糟的屋子今日變得乾淨整潔了,連抱枕上的褶皺都被撫平了,陌生得讓陳野渡不適應,他把沙發上的抱枕踢到地上。

    想抽菸。

    “可以喫飯了。”

    陳野渡一言不發地坐到餐桌上,心安理得地讓秦響伺候。她去盛飯、拿筷子、盛湯,在他的視線裏忙前忙後。

    桌上的菜都是他年少時喜歡的口味,他始終沒有動筷子。

    “不合口味嗎?”

    他打算把盤子全掀了,讓她重做,卻發現他用來養魚的陽臺上晾了一堆衣服。

    他本來就不好的臉色更難看了:“那些都是你洗的?”

    秦響像塊木頭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餐桌旁邊:“嗯。”

    他發火:“誰讓你洗衣服了?”

    是他說的啊,洗衣做飯,幹活抵債,秦響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陳野渡把筷子摔到她腳邊,怒紅了眼,也紅了臉:“滾出去。”<spanstyle>谷</spanstyle>

    陽臺上,曬了男士內褲。

    秦響去拿包,是個揹帶處縫縫補補了好幾次的雙肩包:“我下週末再過來。”

    她把棉襖的帽子戴上,轉身出去,消瘦的後背總是挺得筆直。

    十八歲的陳野渡像所有那個年紀的少年一樣,像早晨初升的朝陽,炙熱卻不燙人,就是有點少爺脾氣,畢竟含着金湯匙出生。

    他從學校回來,籃球和帽子都扔在臥室的地毯上,凌姨正在打掃衛生,他推開浴室的門:“我那雙球鞋——”

    浴室裏有個人,抱着一堆衣服,是他父親帶回來的那個養女。

    他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

    當時的秦響還不滿十四歲,但已經有了少女的輪廓和曲線,說話總是細聲細氣:“我在幹活。”

    “誰讓你幹活了?”

    沒有誰。

    是秦響不想白喫白住。十三四歲是不適合領養的年紀,她也不清楚爲什麼她會被帶到這個家裏,在這座奢華的別墅裏,她找不到任何歸屬感,如果能做點事情,她至少可以安慰自己,她是來“工作”的。

    少年的陳野渡心思沒那麼細,自然不會知道女孩的心事,他粗魯地把衣服搶了過去,包括他的內褲。

    秦響被拽得趔趄了一下。

    他把衣服往盥洗臺下面的櫃子裏一塞:“出去,以後不準來我房間。”

    她低着頭出去了,像一隻瘦弱的小雞崽。

    陳野渡還記得她總是喫得很少,總是到處找活幹,總是把自己縮成不顯眼的一團,可他卻總是能注意到她,她衣服很少,不像來當養女的,更像來當傭人的,她不愛說話,老低着個頭,她很喜歡看書,什麼書都不挑,她很會泡茶,還會做茶葉。

    一開始她只是總出現在他視線裏,後來還膽大包天地進到他夢裏。

    後來陳家發生命案,她是兇手。

    當年在法庭上,她親口認了罪,陳述了整個殺人過程,具體到匕首捅到了哪裏,流了多少血。

    他當時瘋了一般地拽住她的領口:“你發誓,你剛剛說的沒有一句謊話。”

    她面向法庭上的國徽和天平,面無表情地說:“我發誓。”

    三個字,擊碎了陳野渡對她所有的幻想,還有他們之間所有的可能。

    他突然感到胸悶、噁心,他喘不過氣來,扶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氣,冷汗從鬢角滴下來。

    從十八歲到三十歲,秦響折磨了他整整十二年,她坐了牢,他又何嘗不是。

    他拿起手機,把黑名單裏的號碼拉出來:“在別墅外面等着。”

    司機的車半個小時後開到了別墅。

    室外很冷,秦響抱着膝蓋蹲在門口,凍得打哆嗦,看見車燈後,她站了起來。

    司機打開車窗:“秦小姐。”

    司機姓雲,在陳家工作了很多年。

    秦響認得他:“雲叔。”

    “這麼晚了沒車,我送你回華城。”

    秦響不想麻煩別人:“不要緊,我明天坐最早的車回去。”

    “上來吧,別耽誤時間了,我也好早去早回。”

    秦響這纔不再推辭,上了車。

    *****

    晚飯在樓下喫的,商領領要洗碗,陸女士不讓,說在他們景家,女孩子的手不能沾洗潔精。

    最後景河東洗了碗。

    商領領陪陸女士追了一期綜藝,景召還是沒回來,快十點了,她才上樓去。

    剛回到家,方路明的電話打過來。

    “恭喜啊。”方路明昨天就已經看到了微博,但昨天不確定景召官宣的是誰、官宣的是真是假。

    今天下午商領領曬了一張一雙手握在方向盤上的照片,方路明這才確定,商領領是真把景召搞到了手。

    “謝謝。”

    這句道謝,商領領十分誠心。

    方路明突然自信心爆棚,覺得商領領能摘到高嶺之花他這個軍師功不可沒。

    二爺就很穩。

    “下一步知道怎麼行動吧?”不知道二爺教你。

    商領領立馬問:“怎麼行動?”

    “咳咳!”裝模作樣地咳完,方路明語氣像個小流氓,“懂吧?”

    商領領可是看過獅子交配的女人:“懂。”

    孺子可教。

    重要的正事說完了,再說不太重要的正事。

    “熱麗傳媒收購得怎麼樣了?”

    方路明說:“不太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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