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130:景召懟情敵(一更
    “兩人牽着手呢,應該是男朋友。”

    小張這話剛說完,後邊有人接了腔,陰陽怪氣的。

    “攝影師的圈子亂得很,沒準人家只是玩玩。”

    是館裏的關係戶趙榮舟。

    他不是追過商領領嘛,沒追到,就酸人家唄。

    左小云也是關係戶,誰怕誰,回頭就給了個白眼:“說得好像你能進那個圈子似的。”

    趙榮舟被懟得面紅耳赤。

    再說商領領那邊,她和景召已經到了辦公室門口。

    “這裏就是辦公室。”

    商領領剛一出聲,裏面十幾雙眼睛同時往外瞄。整容組裏女同事多,都愛瞧熱鬧,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伸長了脖子。

    景召沒有迴避,站在門口,低着頭,稍稍靠近商領領耳邊一些,說話聲只有她聽得到。

    “我空手來的,就不進去了。”

    商領領點頭,嗯了聲。

    牆遮了景召一半的輪廓,辦公室裏的同事只能看到一個側臉,但身高和氣質都擺在那裏,和商領領站一塊兒十分相配。

    景召說:“下午要是你早下班了,找個咖啡館等我,我工作結束了過來接你。”

    商領領應:“好。”

    他沒有當衆親她,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然後又鬆開:“走了。”

    他轉過頭去,朝辦公室裏的諸位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

    衆人也終於看到臉了,別的不評價,就評價臉——配得起華興殯儀館的館花。

    “領領,”辦公室裏最年長的郭姐幫大家問了,“男朋友啊?”

    商領領笑得羞澀:“嗯。”

    郭姐擠擠眉毛:“眼光不錯。”

    “謝謝。”

    周姐進來了,把保溫杯放下。她剛剛在茶水間裝水,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就是你中的大獎?”周姐是過來人,哪裏會看不懂商領領的小女兒心思,“紅寶石?”

    商領領支着下巴,用那種很崇拜的眼神看周姐:“周姐你好聰明啊。”

    好心情會被傳染,周姐也不禁眉開眼笑:“那是。”

    這時,外面有人喊:“領領領領!”

    是守靈廳的小張,跑了進來,激動得像只撲棱蛾子:“領領,能讓景老師給我閨蜜籤個名嗎?她是攝影迷,很喜歡景老師的作品。”

    消息傳得好快啊。

    商領領很開心:“我微信問他一下。”

    她微信問景召,可不可以給人簽名。

    景召回復得很快。

    商領領看完消息跟小張說:“景老師說好。”

    小張邊給閨蜜打電話:“替我閨蜜謝謝了。”

    商領領說不客氣。

    景召已經走到員工停車場了。

    後面有人喊了聲:“喂。”

    語氣不是很友好。

    景召回了頭。

    趙榮舟甩了甩他的心形劉海,手揣着兜:“你跟商領領在交往?”

    景召沒有回他。

    他擡着下巴,端着一臉輕蔑的神色,冷嘲熱諷:“那你知道之前有個老頭送她來上班的事嗎?”

    景召站在車旁邊,地上的影子修長挺拔,語氣淡淡的,目光深邃:“你看見了?”

    趙榮舟沒看見,但他聽肖敏說過。<spanstyle=“font-size:20px;margin-top:-20px;width:0;height:0;display:block;color:transparent;transform:scale(0,0)skew(0,0);“>谷</span>

    他怎麼着也是個官二代,商領領居然還跟他拿喬,他從不覺得自己有問題,那肯定就是對方的問題,所以他認定是商領領愛慕虛榮、貪得無厭,不答應他就是想攀更高的枝。

    他口氣篤定:“很多人看見了,她從一輛老年款的豪車上下來。”肯定是被老頭——

    “那是我的車。”

    趙榮舟愣住。

    但他那麼自信,他怎麼可能會否認自己呢,只有把對方貶進泥裏,才能稍微安慰他因爲無法得償所願而大大受挫的自尊心。

    “你女朋友之前還跟我曖昧來着。”

    景召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牌,上面有名字和職位。

    “趙先生,你的自我定位好像不太準,我女朋友的眼光沒有那麼差。”

    沒有針鋒相對,景召只是陳述事實,語氣平平,四兩撥千斤。

    趙榮舟臉都綠了。

    這種人,景召都懶得浪費時間,直接上車,調轉了方向,一踩油門,車擦過對方的褲腿開了出去。

    景召很少這樣開車。

    趙榮舟綠的臉這下白了。

    左小云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也不知道聽了多久,她拖着慢悠悠的步子從趙榮舟旁邊過,並送給他兩個字:“傻逼。”

    傻逼受了很大的衝擊,還怔在原地。

    託了人間大喇叭左小云的福,不到半天,殯儀館的員工就都知道商領領不是單身了,並且還知道了上次送她來上班的也是這位攝影師男朋友。

    連清潔工都知道了,包括趙守月。

    下午,殯儀館送來了一具非正常死亡的特殊遺體。逝者的左臂嚴重損壞,家屬希望能儘量修復到原樣。

    逝者二十八歲,在去拍婚紗照的路上發生了嚴重車禍。修復遺體的過程中,逝者的家屬幾次哭暈過去。

    “洛洛。”

    這是逝者的母親,才五十出頭,幾天生出了大把大把的白髮。

    她很憔悴,手拉着年輕的女孩,叫她洛洛,哭着央求她:“阿姨求你了,給我們家小磊留個後,小磊是因爲你才——”

    話被人打斷了:“怎麼能這麼說話,洛洛當時也在車上,這是意外。”

    洛洛是逝者的未婚妻,出事那天也在車上,打斷話的是洛洛的母親。

    洛洛懷孕已經有九周了,婚禮原本就定在下個月。

    “對不起,是阿姨口不擇言。”母親失了兒子,像沒了主心骨,天塌下來了一般,“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合適,可是小磊已經沒了,要是這個孩子再留不住……我跟你叔也沒法活了。”

    一直低頭不語的洛洛終於吱聲了,她說:“對不起,阿姨。”

    “你說什麼?”

    她頭上的繃帶還沒拆,臉上毫無血色,哭啞了的聲音乾巴巴的:“對不起。”

    她的一句道歉,讓原本要成爲一家人的人突然變成了仇人。

    於是,逝者的母親把所有喪子的痛都發泄到了她身上:“你還是人嗎?要不是因爲要給你拍婚紗照,小磊怎麼會出事,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洛洛不吭聲。

    洛洛的母親心疼女兒,擋到前面:“我女兒沒良心,那你就有良心了?她才二十三歲,她的人生纔剛剛開始,孩子生下來之後,你是要讓她守活寡,還是要讓她帶着孩子再嫁?”

    兩位母親吵得很兇,哭得也很兇。

    商領領從遺體整容室出來,洛洛走上前,問她:“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商領領點頭。

    洛洛一個人進去了。她的未婚夫齊磊睡在了推屍牀上,已經脫了相,很陌生。

    她走過去,已經哭不出來了:“我都說了不用拍婚紗照,你非不聽。”

    是齊磊說要趕在孩子顯懷之前把婚紗照拍了。

    “齊磊,我以後再也穿不了婚紗了。”

    她會一輩子記得有個人帶她去拍婚紗照,那個人沒有回來,她會記一輩子。

    “對不起……”

    但她不會留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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