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二十年,他一個人在那深宮之中,他曾經想,如果當年他對那個皇位沒有執念,如果他肯反抗他的母妃一下,娶了那女子回家來,或許又是另外的一種光景。

    後來他那個當了皇上的好皇兄沒有虧待他,給他送來各樣的宮女,可是他的心中只有她,再也沒有其他人。

    盛和擡眸望向眼前的男人。

    傾無隅一身耀眼的紅衣坐在他的面前,從容淡定撥着手中溫熱的明前茶,笑容淡然,溫潤如玉,眸色卻堅定如斯,有着不容置疑的阻擋,不容置疑的保護。

    盛和幽幽地嘆口氣。

    “這件事情,我希望皇叔保守祕密!”傾無隅再次緩緩地開口,“我不在意世人的目光,可是我怕娘子會在乎。如果皇叔不答應……”

    傾無隅籠着紅紅的衣袖,眼皮下的眸子陰黑一片:“皇叔,從皇宮裏將您迎出來的時候,御醫說過,您活不了幾日,相信現在死在這盛王府中,皇上也不會懷疑什麼的。我曾經答應過皇上,會替您養老送終,放心,您的後事我一定辦妥當!”

    盛和猛然擡眸,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冬日的陽光透過竹簾一條一條光斑照在男人的臉上,男人的笑容恍若臨水,透着涼意和肅殺。不遠處,那寺廟的鐘聲再次沉悶地傳了過來,在這冬日大雪的日子,更添了一份冰冷。

    容紫陌與兩個孩子玩着丟手絹,她只管坐在牀上,兩個孩子自動將手絹放在她身後,然後趁機撲上來,說是找到了。

    簡單又幼稚的遊戲,兩個孩子都玩得很高興。

    容紫陌擡眸望着笑得前仰後倒的阿郎,想不到平日裏高冷穩重的阿郎竟然也願意與他們玩這麼幼稚的遊戲。

    容紫陌在笑,可是心裏的不安卻在擴大。

    整件事情都十分的詭異,這盛和王爺剛纔的臉色也十分的嚇人!

    傾無隅從外面走進來,故意搶過來手絹。

    小寧兒不依,掛在傾無隅的懷中,一定要抓住傾無隅手裏的帕子。

    “好了好了,不玩了,我們回家!”傾無隅笑道,一手抱着小寧兒,一手朝着容紫陌再次伸出手來。

    容紫陌擡眸看他:“那盛和王爺……”

    “不用管他!”傾無隅說道,“他在那深宮裏關了二十年,腦子不正常!”

    容紫陌一愣,那盛和腦子有沒有問題,她這個主治醫生不知道麼……

    “走吧!”傾無隅不給她考慮的時間,將她從牀上拉起來,吩咐了陳慧娘,“趕緊給小姐收拾行裝!”

    陳慧娘趕緊應着。

    這會兒從門外進來幾位侍衛,將房間裏的東西全都搬走。

    回到輔政王府,容紫陌突然覺着氣氛有些詭異,輔政王府的人以前對她十分的客氣,如今這一次,卻多了一份害怕,不敢與容紫陌對視。

    “怎麼了?”容紫陌問了傾無隅。

    “沒事!”傾無隅淡淡地回答,“之前的侍衛不得力,重新給你換了一批!”

    容紫陌一怔,怪不得她沒有看到以前常跟在她身後的寅虎與巳蛇。

    “寅虎與巳蛇呢?”趁着容紫陌出去,容紫陌問了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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