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不能在路上說，或找個小店坐下好好說，要在兩盞大路燈下貼在一起咬耳朵，一站還一多個小時。
現在超打臉的。
送小珂回去的路上，他是走的能有多慢就有多慢，時不時還在某個拐角停一下，再找些話題能和她多相處一段時間。
下次再見她，可是要熬過這漫漫長夜啊，是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她，想了解她，事無鉅細，什麼都好。
“你畢業的話，會留在實驗室當PI嗎？”
陳昌明有點驚訝小珂會問這個問題，不過離他博士畢業的確快了，現在是2月，等文章見刊基本算是已經畢業了。只不過他意外的是覃秦竟然沒有告訴小珂他的去向。
“爲什麼問這個問題？我總是留在皓城的。不然就4個月時間，我也不會對你表白。”
“皓城太大了，很多地方單程都要2個小時，你如果是去江對岸的話，就更遠了。”
陳昌明聽了一副呆滯的表情，他並不知道小珂對這個會介意，支支吾吾的說：“我已經簽了，去兒中心當兩年的博後。”
“兒中心？那就在學校旁邊呀。”小珂一副欣喜的表情。
“那是皓城兒科醫院，我是去皓城兒童醫學中心，是在江對岸的。”
“不是同一家醫院嗎？”
“你離開皓城太久了，皓城兒科醫院，兒中心和皓城兒童醫院是3家不同的醫院。”
“……”小珂表示非常無語。本身皓城的大醫院就非常多了，單是3家醫學院的附屬醫院，就有幾十家，只是名字這麼相似的專科醫院，她是沒想到。
閒庭信步，終於到了宿舍的大門口，小珂摸了摸鼻子，又把頭髮往後捋了捋，轉了轉眼珠說道：“我們去門口買奶茶吧，我好冷。”
“捨不得我走你可以直說。只是現在很晚了。”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喝校門口那家的。”小珂還略帶撒嬌的語氣，這是陳昌明第一次聽到她這種想被寵溺的語氣，也是第一次見到她臉微微發紅羞澀的表情。一定是故意的。
“真的很晚了，學校晚上很多地方沒有路燈，剛纔的長凳那邊就是。去年冬天我有個老鄉，跟他女朋友半夜從學校的側門回來，就在校門口的拐角就被人搶劫了。他們沒帶夠錢，連羽絨服和毛衣都被搶了。我可不想像他們一樣光着膀子回宿舍。太沒臉了。”
“我纔不怕。”小珂輕聲嘟囔着。
“什麼？”
“我說那我今天先回去了我們明天晚上再見面拜拜。”小珂一鼓作氣把話給說完了，沒帶一個斷句。
“哦…爲什麼晚上，白天也可以見啊，我們中午一起喫飯。”
“我明天的實驗，要守着一共8個多小時，怕是隻能喫個晚飯了。”小珂委屈巴巴的，明明已經發了文章，還得做師父的私活。
“這樣啊，實驗室又不能喫東西，你只能餓到晚上了。”
“你真會講話啊！”說完小珂板着臉頭也不回的就走進了女生宿舍，邊走還邊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逗你的，沒生氣。”
本來大門外的陳昌明孤身一人在其他情侶的對比下格外的孤獨，看到信息後纔不再踮起腳尖往宿舍裏邊望，心滿意足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