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污點清洗系統 >第四十章 無爲(六)
    釋心此番來皓城,並非單純來探望和將小珂託付給易心紀湘那麼簡單。而是收到一封挑戰書。

    “本人聞君善使雙刀,百戰百勝,遊刃有餘。今本人刀法略有小成,願與君會獵與皓。”

    這個叫邾諸的人,連續幾年,給他發各種語言版本的挑戰書,鍥而不捨,他也是不勝其煩。

    本來正常約架,互相切磋也是常事。但這個邾諸的賬號太過空白,雖有零星幾單,卻像是在小試牛刀,並非以此爲生。釋心不想跟疑似觀察者的人扯上關係,才遲遲未回覆。

    說起約架的事情,釋心對這個外行也是非常頭痛。對榜上前十的人下戰書,首先要附上自己的戰績,對方認爲合適,纔會同意。否則實力相差太大,只會浪費彼此的時間。釋心也疑惑,這無名小卒上來就要跟他比刀法,沒準是個武癡也說不定。要真是這種人,釋心就想皮一下,變着法兒的揍他十幾回,打的他不敢再提刀出來,

    皓城禁槍械,對於刀具的管制也相當嚴格,已開鋒的雙刀怕是入不了境,沒準還要被請喝茶,釋心就將自己的貼身武器留在了奧城。至於會獵,他亦有別的刀具。

    釋心胸口的那透心的傷,是他轉化的關鍵。他只知那是古埃及王室用來殿前比武表演的用具,少有人用來實戰。他便翻古埃及冷兵器,也未得其名,暫且稱呼它爲叉。當然與普通的叉有非常大的區別,那是雙手各持一把的單手武器,中間是利刃刀尖,圓錐形,長40公分左右,正面出鋒,兩側分出兩股,與正鋒相似,彎曲向上成月牙形,長約10公分。下接叉10公分叉柄。輕盈雙持,專克匕首、橫刀、武士刀。

    釋心對各類刀具可以說都是得心應手,唯獨對叉的使用還是一知半解,主要原因還是未能找到鑄造方法,對武器的韌性和剛性未能達到一致。所以此次同意應付那個武癡,也想順便打聽下是否有收藏此類兵器。

    釋心與那外行相約皓城江心小島,那裏有一小亭,晚上悄無人煙,正適合雙方切磋。難得出來教人做事,應該穿的英明神武,氣宇軒昂纔行。

    結果他帶了一頂黑色棒球帽,一個聚氨酯黑色海綿口罩,只露出他的橫眉冷眼。一身黑色運動衫,揹着黑布全遮的長刀,不像殺手,倒有點像走街耍酷的。

    哎,時代的轉變,和平年代,有人扛把真刀在路上,也只會引人觀賞注目,而不是望而生畏。想幾十年前街上都不能亮明器,外八行,內八行,一行有一行的規矩。現在是都沒落了,更別提所謂的江湖道義,不是那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年代了。

    釋心早早到了江心小島,一邊看着江景磕瓜子,一邊等那個外行人上島。擺淨前輩的臭架子。

    要是這個混蛋等我瓜子磕完還不上島,或者爽約,我就打的他三個月下不了牀。

    釋心嘆了口氣,和小珂相處了幾年,自己也變得孩子氣起來。再這樣下去,鋼都變成廢鐵了,想到這裏就連連搖頭。

    “閣下是有什麼煩心事,在這裏愁眉不展啊。”

    夠挑釁的語氣,現在的人真是年輕氣盛,沒點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

    “有人不懂規矩,要勞煩我千里迢迢來教訓。”

    釋心轉過身,發現一身材中等,姿勢挺拔的一男子,腰掛一把武士刀,信心滿滿的樣子。

    “前輩來都來了,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來人從陰影處走出來,一張副凶神惡煞的討人嫌的模樣,眼神中充滿憤怒。

    外地人。釋心輕聲罵着,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撓了撓頭,輕蔑的說:“你又坦誠的到哪裏去呢。”釋心懶洋洋的指了指他的左右兩邊,“單挑你還帶人來,幫你收屍啊?”

    那人見被人拆穿,便叫躲在陰影裏的兩人露臉了。一位差不多25歲的女士,手拿峨眉刺,目似劍光;另一位是年齡差不多的男士,兩手空空,斜靠涼亭柱,眼神倒是和緩。

    “久聞閣下大名,此次只想一睹真容,倒也不必要兵戎相見。”

    明明殺意正濃,還說這種廢話,最討厭這種虛與委蛇的人了:“你正常說話,我聽得懂。不過帶着帽子的確影響我的視線……”他拿下遮蓋他面容東西,亦順手亮出了他的武器,將那遮着鋒芒黑布一把甩開,“我都來了,不打一場,你們不枉走這一趟嗎?”

    釋心做好迎戰準備後,對方的殺氣消了大半,轉而是疑惑,他身旁的女人有了收招之勢。

    “大唐陌刀?”對面這個男人看到這把武器,眼中的的迷霧更濃了,“你不是善使長短雙刀嗎?”

    “廢話連篇!”釋心就煩這種遲到還磨磨唧唧的男人。

    人家好像沒遲到,是自己到的太早了,還在公共場合翹着嗑瓜子有損形象。其實沒什麼理由,就是看他不順眼生氣了!

    釋心雙手握刀,衝着對方凌空跳起,對着正面就是一記重劈。對方那人明顯的驚慌失措,毫無經驗的樣子,橫着他的武士刀匆忙一檔,顯然沒有穩住,往後退了一大步。

    “好重!”對方齜着牙擠出一句,像是已經用了全力在抵擋這起手的攻擊。

    左邊的女人一看情勢不妙,便也貿然向側面對釋心發起直來直去的進攻,手中的峨眉刺一轉,便向釋心側面攻來。

    企料釋心把左手從刀上離開,令壓制在男人的力道稍稍減少了幾分,讓對方有了點喘氣之際。而釋心藉着左手迴旋側過了身體,正對着女人襲來的方向,看準時機扭住女人的手腕,將她甩飛了出去。又立即回手,給右上的刀再施加一層力。

    男人又被這突如其來的回馬槍壓的一條腿跪倒在地,而此時釋心卻飛快收刀轉身,向那已經返過身回來的女人劈出十字兩刀,刀光與月光的交匯下滲出幾滴深紅色的血跡。

    此時背靠亭柱那人衝着女人倒地的方向撲去,大喊一聲:“陳夢星!”女人結結實實的摔在他的懷裏,疼的擠眉成川,冷汗直流。

    那拿武士刀的男人剛想提刀出鞘,卻被釋心一腳連人帶刀摔翻在臺階上。

    “打架而已,至於出那麼重的手嗎?”抱着女人的傢伙明顯是急了,敢如此出言不遜。

    釋心又看了看被他踹在地上還忙着喘氣的男人,連解氣都談不上的打鬥水平,這句話正好給他罵人出氣:“你來我往才叫打架,你們這叫捱打。”

    見男人憋着口氣不敢回話,釋心收起了自己唐刀,站在三人中間,一副教小孩子的語氣:“三個沒入世的蠢材,花拳繡腿,還敢對我下戰書。”然後拄着刀,嘆了口氣,“說吧,找我到底什麼事?”

    那跌倒在臺階上的男人慢慢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然後勉強的坐在臺階上說:“在下邾諸,我們只是想看你的樣貌,還有刀法。”

    “你們也配?”釋心斜了一眼,又把刀搭在邾諸的肩上,“還好你們遇到的是我,我懶得對無聊的人下手。臉也看了,刀法也見了,留你們的命,當欠我一個人情,他日償還。”

    抱着女人的那個男人似乎對這一說辭非常不滿意,還想與釋心爭辯幾句。

    “再吭聲,我就在她臉上多劃幾道。”

    說完釋心揚起下巴盯了他們兩個幾十秒,待到他們收斂了桀驁不馴的怒氣,轉而互相依偎之後,釋心纔不齒的回望了他們一眼,走向碼頭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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