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污點清洗系統 >第一百六十八章 憂鬱童話(九)
    到了衙門裏面後,他們被分開帶到兩個地方進行信息等級,拍照,錄指紋,錄聲紋等一系列的操作。

    小珂是熟門熟路了,在大約十年前,她就是這樣被冤枉着送進來的,那時,她還是一個普通單純的高中生。

    當時的官差人比較好,看小姑娘的確是因爲精神疾病的問題才用的違禁品,並且後來到精神病院關了將近一個月,才證明小珂並沒有戒斷症狀,只是有一部分違禁品來歷不明,無法證明是醫生所開具。

    雖然都是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但是麻方類藥物和精二類藥物的等級畢竟不同,所以,就因爲當時小珂無法拿出證據證明在她體內檢測到的芬太尼的成分來自哪裏。她就被冠以了“使用違禁品”的罪名。

    那是一輩子都無法擺脫的。

    她恨,她從未使用過這些,爲什麼會在血液中檢測到,她當時百口莫辯。誰會相信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話呢。所有人相信的只有那些冷冰冰的證據。

    衙門看在她可能的確是因爲服用了精神藥物導致,最終免於她的牢獄之災,可她的父母就把她當做一個怪物關在了房子裏。

    她出逃過很多次,每次都被抓了回來。之後便是更嚴密地防守和更加非人的待遇。開始總是特別的難熬,除了沒有身體上的自由,更是連精神上的自由都沒有。

    不能與外界溝通,更是被剝奪了一個人所有的法律權益。但她的父母依舊認爲這是正確的。

    幸而最後出逃的那次,釋心將她帶走了。辦好了所有法律程序,把小珂當做妹妹收養,給了她一個新的身份,甚至還給了她那對非人的父母一筆可觀的封口費。

    小珂去到奧城之後,她以爲她和她的過去再也沒有關係了。卻未想到,還有今日這一出。

    因爲大約十年前,她的指紋和聲紋數據就已經在尚國的數據庫中了,這次重新輸入匹配,一定會將她從前的案例數據全部調出來。這次想要逃脫,可不會像當年那樣簡單了。

    小珂被衙門裏的其他工作人員帶到了候審間等待。現在才凌晨4點,小珂是又累又困。候審間一面是牆,三面是巨大的磨玻璃直通房頂。在地面只留了小小的能與外界的空氣相流通的空擋,像是給牢籠裏面的動物留的可以呼吸的縫隙。或者說,也是留給外面看守他們的官差方便給裏面的人送牢飯而流。

    待小珂完成一系列的信息錄入後,滕濟森早就在一個候審間等到了。他從透明的門裏望着小珂,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掛念,卻沒有放聲大喊,大概是覺得此地威嚴,大喊大叫也得不到什麼好處,沒準還會討來一頓訓斥。

    小珂不想讓滕濟森擔心,給了他一個甜甜的微笑,用口型比劃着說“沒事”。

    她被關在了滕濟森隔壁的候審間。雖然只有一塊玻璃之隔,但是這玻璃太厚,又是防噪音的設計。兩個人想溝通,卻只能扯着嗓子喊話。他們在磨砂玻璃模糊的人影上,喫力的找到互相的手上,拼命的相合。就好像隔着玻璃,也能給對方傳遞勇氣。

    “官大爺,那個胖官差去哪裏了,他要什麼時候提升我啊?”小珂也急,因爲她等天亮了還得去實驗室做實驗呢,無故失蹤,會被實驗室老師扣分的。

    沒想到那個坐在監控處的老頭直接甩了一句:“人家睡覺去了,誰會連夜提審你,等明天早上八點鐘吧。”

    什麼啊,一點也不敬業,上夜班抓了人難道不應該馬上調查清楚然後放人嗎?

    滕濟森聽了這話就來了氣,他們做醫生的晚上急診來病人必須處理好了才能去睡覺,還能直接把病人往牀上一丟就不管了嗎?這其他行業的敬業程度果然都不如醫生啊。

    “那官大爺能讓我把帶來的精神病的藥吃了嗎?不吃藥我會心慌,驚恐發作的,到時候你們就只能把我送醫了。”小珂一副撒嬌的樣子。在這裏和他們硬來是沒有用的,只能示弱纔行。

    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是不懂,才吃了這個坐在監控處的臭老頭不少的虧。當然,不可能是同一個老頭。

    但小珂也不知道爲什麼坐在監控處的都是光頭的老頭,難道是因爲年紀大了所以不適合到處巡邏才這樣的?

    監控前的老頭無奈又煩躁的說道:“你等等,我打電話問問官差,也不是什麼藥都能給你喫的。”說完,就拿起電話撥通了官差的電話。

    小珂覺得這個老頭雖然兇了點,但是人還算熱心吧。畢竟大部分被關在候審間的,都是三教九流的惡徒,不可能做出什麼好臉色對他們。要是太過溫柔,反而會被這些人辱罵和調侃。經年累月下來,也就養成了這種頤指氣使的語氣。

    但就他聽到小珂的乞求,馬上就打電話給官差的態度,小珂覺得這個老頭心底裏還是一個好人。

    所以,當老頭拿着小珂的藥遞給她時,小珂還是非常感激的說了一聲,謝謝。

    候審間也沒有牀可以休息,只有一條靠着牆的窄窄的石凳子,想要上廁所還需要把女官差叫過來陪同。女官差可能還在其他街道的分衙門。所以小珂就想幹脆長長久久的睡一覺,沒準醒過來的時候滕濟森就已經被放出去了呢。

    就這樣小珂靠着冰冷的牆面和硬邦邦的石凳,進入迷迷糊糊的淺睡眠。待她一覺醒來,果然隔壁的候審間已經換了人,原本其他空蕩蕩的候審間也坐滿了人。

    這晚上鬧事的可真多啊,小珂無奈的搖了搖頭。

    監控前的老頭也換成了一個大爺,小珂變又問那個大爺要早晨治療焦慮症的藥物“度洛西汀”,沒想到大爺二話不說就給了她,看來是官差特地交代過的。

    一看候審間上面的時間,已經是早晨9點了。

    這一覺睡得可真沉,就當小珂再次準備入睡時,提審她的人來了。

    一個是昨天晚上帶她過來的胖官差,而另外一個竟然是十年前的官差隊長。而隊長面上是一臉的失望,好像在一開始,就已經對小珂定了罪。

    是啊,來這裏的人,90%都是有罪的,更何況像她這種二進宮的人呢。

    “來,出來,再去做個血檢和尿檢。”胖官差似乎沒有抓她是這麼趾高氣昂了,但是說話時透露着一股子煩躁。大概是知道了小珂是外國友人,所以態度緩和了一些。但心底裏卻看不起這種靠着國籍庇護的混蛋。

    “不是已經做過了嗎?”小珂發着牢騷,“你直接做發檢不就好了嗎?”畢竟對於藥物的專業知識,前面的這幾個人,簡直就跟白癡差不多。

    “我喫的曲唑酮,還有度洛西汀,尿檢都會讓芬太尼呈陽性的,你檢了也白檢。”小珂無奈的解釋着,“我以前就在第三方進行過鑑定了,就怕被你們誤會。你們可以去我提供的機構名稱查我的堅定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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