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污點清洗系統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午夜情書(九)
    滕濟森內心雖有疑惑,卻還是不敢輕易鬆口,怕陳昌明話中有詐,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這麼着急救她出來了。”

    “滕濟森,我不是和你在賭氣,我說的是實話。你想想,我能在那三個受試者的血液當中找到延長壽命的東西了,就說明他們真的有永生的可能啊。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所謂的永生是什麼意思,但我覺得那個人,所言非虛。”陳昌明非常篤定,他看到懌諾的感覺與釋心寒葉一樣,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精神壓力。

    “你見過那人?”滕濟森突然就警覺了起來,怕陳昌明此行實際上是來套小珂藏身的位置的。

    陳昌明自嘲地笑了笑,說:“那個人就在剛纔,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我們的祕密小屋當中。我知道你關心無爲鎮血案的兇手,但我想我們已經找到了,就是陳小珂的師父,釋心寒葉。而那個人與釋心寒葉,是舊相識。

    也是昨天晚上襲擊小珂的人。你應該知道吧,她昨天晚上……”

    “我當然知道,這不需要你告知!”陳昌明還沒說完,滕濟森就一臉怒氣地對着他,“既然你已經和她的敵人爲伍,那你也不需要在這裏裝好人了。”

    陳昌明是沒想到,滕濟森爲了一個認識了沒有多久的女人,竟然都要棄家仇與不顧了。

    “他看了我們那些照片,已經確定兇手就是釋心寒葉了。我對他可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所以纔來告訴你,他在追殺小珂這個消息。但是你難道要棄滅鎮之仇於不顧嗎?”

    陳昌明的話彎彎繞繞,前後矛盾,聽得滕濟森也有點頭大。

    畢竟他並不和陳昌明一樣喜歡玩心機,做陰陽人。

    “如果滅鎮仇人真的是釋心寒葉,我當然也會毫不猶豫的一刀把他捅死。但這關小珂什麼事呢?這與你說的那個永生之人又有什麼關係呢?僅憑他一面之詞,我就要相信他嗎?我情願和釋心寒葉當面對質,也不想將深仇大恨假手於人。我也不會跟這種只會欺負弱者的人合作。”滕濟森是一個直來直去的人,他只想當面問問當年那個兇手,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狠心屠殺無爲鎮所有人。

    甚至沒有放過老弱婦孺。

    就算他說自己是個心理變態,就喜歡殺人。滕濟森都可以接受,如果自己報不了愁,那也只能怪自己無能。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說了,我也不喜歡用這種方法報仇,所以不會和那個人同流合污!我這纔來告訴你的。而且,就在這幾天,他和陳夢星就要再次踏上無爲鎮了,說是爲了去追尋當年的真相,其實是兩個人偷偷的做苟且之事。難道你也能忍受嗎?”

    “不能忍受的是你吧!”滕濟森直接說穿了陳昌明心裏的想法,“既然襲擊小珂的人這幾天不在皓城,那我應該儘快將她弄出來纔對,難道不是嗎?好了,你別在這裏煩我了,不然我可要叫保安把你哄出去了。”

    滕濟森嚴詞下的逐客令,陳昌明也只好識趣的走了。

    滕濟森雖然表面上對這件事情深惡痛絕,但他對這些沒頭沒尾的話,還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滕濟森等陳昌明走了以後,見夜還未深,又想起家鄉的事情,就想順道去樓下看看康蘭吧。

    不知道她再次聽到無爲鎮的消息,精神狀態會不會有好轉。

    因爲滕濟森很少在下班之後去看康蘭,這次更是沒有提前打招呼,這才讓他見到了康蘭的另外一面。

    他見到她時,她的臉上帶着笑容,他並不知道她如此開心對她來說是好還是壞,但若康蘭是一個神智正常的病人,他一定會反對她這樣做的。

    因爲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滕濟森怕穿便服進到病區裏面,會惹來其他病人的非議而且對那些有妄想症的病人的病情也不利。

    所以他才穿了白大褂走工作人員通道進到康蘭的病區。

    那會兒時間大概快8點了,但是仍有許多精神狀況比較好的病人在走廊裏來來回回的走動,有的是在鍛鍊,有的在串門,還有些擠在護士臺吹頭髮。

    滕濟森一到走廊裏,驚訝的發現康蘭竟然抱着她主治醫師肖醫生的胳膊,肖醫生的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像是在對康蘭說着什麼,而康蘭緊緊的貼着的手臂,也是一臉幸福的模樣。

    他們在走廊上漫步,滕濟森初看覺得像是主人對寵物的憐愛,可細看之下,卻認爲那是男女之間纔會有的情愫。

    滕濟森啞然站在護士臺旁邊,皺着眉看着他們兩個。在公共場合,挽着手或許不算什麼越軌的舉動,但是在精神病人與醫生之間,這已經是非常親密了。

    如果不是肖醫生對康蘭有着異於常人的感情,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精神病人與他有這樣的肢體接觸的。

    待他們從走廊的盡頭快走到自己面前時,滕濟森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和表情,和他們打了一聲招呼:“肖醫生,您今天值夜班嗎?”

    康蘭見到滕濟森,表情看上去沒有一絲變化,但她眨眼的頻率似乎和以前不同了。而在他旁邊的肖醫生,顯然就沒有康蘭那麼鎮定了。他直接表情管理失控,剛纔那溫情的笑容直接凝固在了臉上,顯得尷尬又可笑。

    滕濟森覺得,他現在大概再猶豫,是應該將那被康蘭挽住的手抽出來呢,還是應該任由她繼續挽着。

    若直接抽出來,就顯得他薄情寡義;若繼續讓康蘭這樣挽着,就是逾越了醫生與病人之間的關係。

    滕濟森想,不會此時,肖醫生會對他直接來一句“我和她是真心相愛的”之類的鬼話吧。

    他見肖醫生久久不說話,又說道:“看來您和康蘭的關係挺好的,就是以前沒怎麼聽你提起過。她能有個朋友,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也會覺得開心的。”

    “蘭蘭,來。”說完,滕濟森笑着對康蘭招了招手,康蘭順勢上去擁抱了滕濟森。

    每一次,滕濟森來,康蘭的標準歡迎擁抱。都因爲剛纔她挽着的那個男人,而沒有做。.七

    “滕醫生,我們……”

    滕濟森都不明白,肖醫生的這個我們,說的是他和康蘭,還是他和自己。

    滕濟森也不像當衆爲難肖醫生,畢竟以後康蘭還是需要他照顧:“護士,麻煩你幫我把康蘭送回病房,我和肖醫生去辦公室討論一下她病情的變化。”

    值班護士彷彿熟門熟路一般,立刻就過來了,還給了兩人一人一個點頭笑,那個眼神簡直不言而喻,說明他們兩個這種關係已經維持很久了。

    “好的,滕醫生,肖醫生,你們去吧,蘭蘭交給我了,放心。”說完,將康蘭從滕濟森身上拉開,扶着她走回病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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